第672章 音乐的力量，深宫团聚
黄立笑了笑，随口问道：“那西夷献上的钢琴，你练得如何？”
小柳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心虚地答道：“启奏万岁，奴婢觉得有些别扭，似乎是西夷的音律与大明不同。”
黄立仔细想了想，觉得真有这方面的原因。
尽管他不太清楚中西音律的发展和不同，但却听说过《沧海一声笑》的创作过程，就是用的古乐中的五音。
而西方的音律是七音，这恐怕就是区别和不同。
中西方的音律确有不同，西方一般采用的是十二平均律，大小调式，通俗地表示就是1234567。
而中国传统采用的是五度相生律，五声调式，宫商角徵羽。
西方绝大部分乐器都是按照十二平均律来制造的，比如世界三大乐器:钢琴，小提琴，吉他。此外，还包括交响乐队中使用的所有乐器。
中国则有很多土生土长的乐器。比如古琴，古筝，这些就是按照五度相生律来制造的。
此外，中国传统音乐更注重旋律线条，而西方音乐注重和声功能
这并不能说明先进或落后，因为中国古代音律是一个非常宽泛的概念。
对于不同时代、不同民族、不同地域而言，存在着五、六、七音等多种音律。
所以，“五音不全”只是一句俗语，不能用来当作讨论的依据。
事实上，在中国原生态的民间音乐作品中，很多都使用了多于五个音的音阶体系。
但有一点，中国传统音乐，并非主流文化，仅仅局限于娱乐消遣。加上地域不通，没有形成有效的交流通道，发展比较缓慢。
而且，中国音乐局限于地方性发展，没有形成较为统一的范式。
虽然有工尺谱，但传播过程仍然复杂与繁琐。音乐的传承依赖于口口相传，传播效率低下。
西方音乐的体系则比较完备，还相继设立了专门的音乐教育高等学院，使得音乐传播更为广泛。
特别是文艺复兴时期之后，西方音乐走向大众化，社会化，作曲家不断涌现，作品数量庞大，以及大量的演出等，发展迅速。
黄立不是很懂音律，只是会听爱听，想明白其中的差异后，也没法教授别人。
其实，让小柳弹琴唱曲地鼓捣新歌，他并不是只为了自己享受和娱乐。
音乐的力量，音乐的魅力，能让听众在聆听音乐时，感受到艺术家所表达的情感和意境。或心情愉悦，或热血沸腾，或舒缓情绪。
别的不说，只在中华民族的危亡时刻，《义勇军进行曲》发挥了多大的作用，黄立还是清楚明白的。
只是现在，大明还没有国歌，明军还没有军歌。在黄立看来，这都是欠缺。
至于中和韶乐，也就是是明朝用于祭祀、朝会、宴会的皇家音乐，黄立实在不敢恭维。
“中西音律确实不同。”黄立缓缓说道：“他们是七音，华夏古乐是五音。”
小柳满怀期待，也是崇拜地望着皇帝，求知欲爆棚。
黄立苦笑了一下，他只知道这么多。至于哆来咪发什么的，说出来好象也没啥用。
“朕对音律也是一窍不通，会让西夷传教士给你解说。”黄立沉吟着说道：“还有音律方面的书，朕也会派人留意，争取早日印刷出来。”
中国古代音律方面的书籍很少，最早的有《礼记·乐记》，唐朝的《教坊记》、北宋的《乐书》、明朝的《神奇秘谱》。
其中《神奇秘谱》是我国现存最早的古琴曲专集，由明太祖之子朱权编纂，包含从汉魏到宋元各历史时期的六十四首琴曲。
显然，系统性的音乐教育书籍是缺乏的。且由于教育程度的关系，口口相传的传承方式，极大地限制了音乐的发展和普及。
“万岁知西夷音律有七音，已是见多识广，令人钦佩。”小柳并没有因为皇帝说自己一窍不通而失望，还是倾慕的神情。
黄立摆了摆手，说道：“你且好好学，要达到听着哼唱，便能谱出曲子，演奏出来的程度。”
肚子里的歌很多，如果都能谱出曲子，让人演唱，不亚于有了个点歌器。闲的时候舒缓下心情，清醒下脑子也好。
现在的娱乐活动太少了，黄立想玩电脑，想打游戏，甚至连后世成了摆设的电视，也想看了。
小柳躬身应了，并不以为苦，却雀跃不止。心中更是期待，能听万岁哼唱歌曲的，皇宫里怕只有她这独一份儿了。
……………
贵妃宫中。
孩子已经会爬，爬到李云容身边，抬起小脑袋看着母亲，咧开小嘴笑着，口水也嗒嗒的。
虽然也有奶妈，但李云容却是喂过初乳，那种感情更加血肉相连。
把孩子抱过来，早有宫人拿着巾子给擦掉口水。孩子在母亲怀里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就起了困意。
“抱下去吧！”李云容把孩子交给宫人，稍微松了口气，与父亲的交谈更加随意起来。
李龙生看着外孙，知道这至少是皇长子。而且，现在还是唯一的皇子。如果能够继续保持，那李家的前程简直就不敢想啊！
“容儿养得不错，脸色更好，皮肤更白更嫩。”李龙生放下心来，没见到时还有些担心呢！
李云容笑得开心，仔细打量父亲，却又微皱眉头，关切地说道：“父亲看着倒是清减了。婆罗洲那边固然重要，交给哥哥和族人也就是了。哪还要父亲来往奔波？”
李龙生笑了笑，说道：“总要开个好头儿，干出些成绩，才好撒手不管。否则，李家也得不到太大的利益。”
李云容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皇爷的意思，也不是就要与当地土著大打出手。组织起武力，镇得住他们，不受人欺负也就是了。”
“至少短时间内是这样的计划，主要还是防着荷兰人。他们在爪哇，离婆罗洲不远。”
李龙生颌首，说道：“万岁已经面授过机宜。开始还只是组织训练，统合华人的同时，组织训练起武装。土著孱弱，根本不是对手。”
“西夷嘛，有大明做后盾，应该也不敢直接插手婆罗洲。何况，他们人少，只是仗着军舰厉害。到了陆地，也未必能打过华人的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