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

 摸摸

 “你认真的?”

 娄禧阳当然不信陈敛的鬼话,没人比他更清楚关的是什么人,那可是他的亲妈,如果蒋卓航真对他妈有什么非分之想,上辈子也不会亲手爆了他妈的头。

 陈敛见他不信,无可奈何地叹着气:“你不信也没法,其实当初他跟我讲我也不信,但是蒋卓航他当初把小情儿藏我这儿的时候认真的不得了,宝贝的一面都不让别人看见,每周就要来探望几次,我从来就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可不嘛,他妈知道蒋卓航所有的阴谋,可不得牢牢看紧点,娄禧阳暗暗想着。

 不过为什么蒋卓航不干脆杀了她妈灭口,反而要费尽心思藏人,娄禧阳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答案。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千万别自个儿找死,那里防备可比我这里严实多了,十条命都不够你造的。”陈敛琢磨着娄禧阳的用意,神情严肃起来,“同样,跟你爸还有那张家的小儿子断了,可别让他们往这儿跑。”

 娄禧阳要是选择留在易缘身边,必须和他们说清楚,不然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陈敛说完就走,临走前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扔到床上,娄禧阳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个遮了大半张脸的面具。

 “把它带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陈敛养子的保镖,别露馅,别给我添麻烦。”

 门一关,陈敛的脚步声就远了,娄禧阳摸了摸面具,顺手把它放在了床头,随即拧着易缘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像提着小猫颈子似的“说说,瞒着我这么多事儿呢。”

 易缘的眼睛滴溜溜地在他脸上打量,见他没有怒意,就可怜巴巴地撅了撅嘴,声音细弱蚊蝇:“哥,痛……”

 娄禧阳看了眼自己的手,确定完全没有碰到他的后颈,但还是卸了力,让易缘撑着自己的胸膛坐直。

 “我不想看你发愁。”易缘垂下眼,手指在他腹部划动。“你要做什么,我都想帮你完成,我可以的。”

 娄禧阳抓住易缘的手,力道让易缘有些吃痛,他擡眸,才怔然发现娄禧阳正看着他,而那双眼里有他从未见过的愧疚…和悔意。

 惊呼还未来得及出口,他就被娄禧阳一个翻身抵在了床头,紧接着就被一张温热的唇堵住了,娄禧阳先是狂躁地在他的唇瓣上咬了几口,待他被刺痛和酥麻感弄的发懵时,又用指腹温柔又缱倦地摩擦着他的眼角,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抚.慰他。

 “对不起小缘,对不起。”娄禧阳凑近他的耳侧,低声重覆。

 他把脸深深地埋在易缘的颈间,感受着真切的体温。

 原来从一开始,易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一声不吭地离开是为了他,成为陈敛养子假装不认识也是为了他,他现在有充足的信念让他相信当初那个雪夜,易缘也是迫不得已。

 他上辈子是怎么误会他的呢?他记得那个时候他的行踪老是被暴露,后来易缘无端消失,宴会上他得知易缘成为了陈敛养子时才恍然大悟,以为易缘拿此和陈敛做了交易。

 在那场宴会上,他潜入易缘的房间,质问他为什么,记忆中的易缘穿着矜贵的西装,领带松垮,上面还残留着因与他搏斗而洒落的红酒渍。

 他一直盯着他后方的红点,笑的冷漠,但面色惨白,像是忍受着什么痛苦,他拿着把枪在指尖里把玩,幽幽的枪口在空中划出危险的弧线。

 他说:“什么为什么?你…我得活下去啊,滚吧。”

 随着一声枪响,无数雇佣兵鱼贯而入,娄禧阳迫不得已只好翻窗离开,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易缘,直到他和娄安明找到了他妈的藏身之地,在治疗所门口,白绒似的雪花和黑压压的枪口之间,他才又看到了那张艳丽冷漠的脸,而他的身旁,正站着皮笑肉不笑的蒋卓航。

 “阳哥,你怎么啦?”易缘有些羞涩的询问将娄禧阳的思绪拉了回来。

 娄禧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快要把易缘勒死了,连忙松下了手。

 “这是男朋友的福利吗?”易缘擡腿困住娄禧阳离开的腰,将人再次拉了下来,“那我很喜欢。”

 如果是真的,他就更喜欢了。易缘这样想道。

 娄禧阳看着身下这张因为害羞而红扑扑的脸,不自觉就将雪夜里的那张脸和他比对了起来,这辈子,他还没有见过易缘的那一面,那一面的易缘像冒着尖刺的黑玫瑰。

 “易缘,我不会再让你难受了。”娄禧阳一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