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哥,你亲过吗?

 【叮咚,目前还债进度为8%。】

 又降了?

 娄禧阳听见提示音,一头雾水,眼里的不耐更甚,看着眼前一副誓不罢休的公子哥,非常后悔之前答应他送他回家,他觉得他的好脾气都耗在了他和易缘身上。“张森泽,你烦不烦,说了不是女朋友。”

 “你说你家里有人,不是女朋友还能是谁?让兄弟去见见嘛。”张森泽堵在他面前,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两人站在破旧的楼下,谁也没有退步的意思。

 正当陷入僵局时,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哥哥!”

 伴随着极其细微的声响,对这种激光枪声音极其敏感的娄禧阳心道不妙,他猛然转身,在他身后的楼道口阴暗处,楼梯的铁栏杆上,不远处的草丛间,都流出了好几股暗红的液体。

 旁边的张森泽也煞白了脸——有人在埋伏,但是他们被解决了,就在刚刚。

 从方向上看,源头只能在窗口的位置。

 娄禧阳擡头,发现窗口的易缘不见了踪影。然后他看见易缘扶着铁栏杆从那里踉跄着狂奔过来。

 “哥哥。”易缘一头扎进他怀中,眼角泛泪,看上去害怕极了。

 易缘带血的指尖划过娄禧阳的唇,娄禧阳咽了口口水,盯着那抹红沈默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眼神从底下扫过,突然把易缘拦腰抱起。

 看得张森泽一楞一楞的。

 “穿鞋呀祖宗”娄禧阳近距离看见易缘的脸,皱起眉问道“你眼睛怎么这么肿?”

 易缘没答话。

 “森泽,今天谢谢你,现在不太方便,你快回家吧。”他朝僵在那里的张森泽说完,抱着易缘转身回到易缘家里,关上了门。

 张森泽木木地站在原处,如芒在背。

 他看的很清楚,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在娄禧阳转身的时候,缓缓的调过头看向他,红润的嘴唇拢在一起又轻狂地散开。

 张森泽看懂了,那是在叫他滚。

 那般姿态就如同毒蛇猎食般蓄势待发。

 想起刚才发生的场面,缓过神来的张森泽长吐了一口气,他觉得娄禧阳恐怕是惹上事儿了。

 “说吧,又怎么了”娄禧阳长腿一盘坐在了地板上,用手拍了拍易缘的后脑勺。

 易缘伏着没动,也不吭声。

 长久的沈寂中酝酿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得,不说也行。”娄禧阳随手往易缘屁股上一拍,心里感叹这个年纪的花季少年果真捉摸不透。

 “你干嘛。”易缘脸爆红地从床上弹起,拉过被子遮住腰以下的部分。

 “打…打算为您提供按摩服务,请问客人消气了吗?”娄禧阳盯着易缘绯红的眼尾和脸颊,嘴角轻挑,故意逗道。

 易缘盯着他的嘴,想起视频里娄禧阳也是朝着那个女人这么笑的,一股强烈的嫉妒从心脏一直烧到指尖,戾气悄然间在他眼底蔓延。

 “娄禧阳,你有亲过女人吗”易缘撑起身,朝他爬过来一点,眼皮微敛,手指点在娄禧阳的唇峰上碾磨,一字一句地问道。

 娄禧阳压住有些莫名的陌生感,他没亲过,因为他这两辈子都没产生过任何情.欲。但出於某种虚荣心,他嘴硬道:“当然,你哥我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张绵软的唇给堵了回去。

 那张唇带了些泄愤又疯狂的情绪,毫无章法地在他嘴上乱蹭。

 【叮咚,目前还债进度为10%。】

 【叮咚,目前还债进度为8%。】

 【叮咚,目前还债进度为12%。】

 ……

 娄禧阳:???

 还没反应过来,嘴角处突然一痛,是易缘在用牙齿咬他。

 “易缘!”娄禧阳拎着易缘的后颈将他放到了柔软的床上。

 房间里静得可怕,娄禧阳似乎都能听见易缘频率极快的心跳声,咚咚咚,打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易缘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就和每次撒娇一样甜。

 一道灼热的呼吸打在娄禧阳的颈间,易缘把头放在他的肩上,双手搂着他的腰,侧过脸把绵软的嘴唇紧紧贴着他的耳垂。

 “阳哥,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也没亲过女人,马上大家都要死了,我却还没谈过恋爱,好可惜。”

 “哥,你能假装当我女朋友吗?假的,好不好?”

 娄禧阳坐在自己家里的简易沙发上,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重放着易缘的声音,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系统,你一直叫我还易缘情债,虽然情债大多指的是爱情,但我一直当他是弟弟,我从来都无法相信他喜欢我,直到…刚才,我觉得他不对劲。”

 【呜呜呜,宿主你终於醒悟了哇…】小铁锤语气既激动又忐忑,生怕宿主一个膈应放弃做任务。

 “上辈子没有今天这一出,为什么两次不一样?”

 【系统只能保证大致走向不变哦,宿主的举动会影响到各个方面,其实…有可能是宿主这辈子对他更加纵容,导致他没有过多的顾虑。】

 “是吗。”娄禧阳闻言一顿,又想不通了,语气近乎执拗地问它,“那他上辈子为什么背叛我?”

 【超过解答权限,系统目前无法告知。】

 【那个……宿主,你还记得易缘上辈子的结局吗?】小铁锤犹豫道。

 系统的话在娄禧阳心里扔了一个炸弹,往日的记忆如流水般在他眼前重现。

 那天他被困在西菱山研究所里,出去后留给他的只有一段监控录像。

 视频里易缘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之中,胸口被灼出了一个血洞,手里还拿着一把激光剑,……

 或许没人知道,午夜梦回时,娄禧阳曾将那段只有十秒的视频翻来覆去地看,到最后眼底只剩下了麻木。

 他曾想过去查个清楚,但不知为什么,他迟迟不敢动手,他不想知道易缘是怎么一步步离开他的。

 【这一次,宿主不想去将他的一切都弄明白吗?他为什么离开你,为什么关你,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离开?】

 小铁锤飘在娄禧阳的眼前,金光有些黯淡。

 良久,娄禧阳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声音低沈又嘶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