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哥,你亲过吗?

 阳哥,你亲过吗?

 娄禧阳单腿屈膝坐在龙渊城一处商铺的房顶之上,悄无声息地俯瞰着破败萧条之景。

 八点五十,他看了眼终端,几乎就在他擡眼的那一刻,以五号商铺发散,数十馀人手从四面八方涌来。

 机械护腕,防滑手套,收缩绳…娄禧阳慢条斯理地从黑色运动挎包里取出,一边看着下面的人,一边从容不迫地带上,在时间转到九点的那一瞬间,他从高空一跃而下。

 “什么人!”

 一阵短促的惊呼在狭小的巷子里炸开。

 娄禧阳淡淡地瞥了眼齐刷刷对准他的激光剑,调试了一下护腕,“如果我要杀张森泽,等你们反应过来他恐怕早就死了。”

 “你——!”

 “好啦,他说的对,你们真就是一群废物呀。”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在空中举起,示意所有人把枪放下,“不过嘛,还是他欺负人,明明知道我最怕死耶。”

 听见记忆里熟悉的怪腔怪调,娄禧阳眼底起了一瞬柔和的笑意。

 他顺着往前走了几步,上方的建筑物遮挡了大量的光线,随着他的前进,透出的光线形成明亮的光斑在他身上逃窜。

 “阳阳,好久不见。”

 一道修长的身影倚在不远处的铁栏杆上,猩红的一点火光闪烁了一下,随即一团烟圈就朝着明亮的上空晃晃悠悠的散去。

 黑影下,张森泽满意地收到了众人惊叹的视线,似笑非笑的薄唇又吐出了一团完美的烟圈。

 啪嗒,一泡鸟屎砸在了他正邪魅眯起的眼皮上。

 …

 出场装逼失败jpg.

 “他奶奶的,死鸟!”张森泽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将烟甩在了地上。

 周围的一圈保镖连忙低头看脚。

 “你要和我说什么事?”娄禧阳的语气很平淡,双手抱闭看着他上蹿下跳。

 他似乎早已知道对方要说些什么,草草地走个形式罢了。

 他知道接下来张森泽会给他一个机关盒,里面放着一枚戒指,并且附上了他的亲爸娄安明的嘱咐,里面叫他带着戒指前往艾斯特区。

 张森泽擦完脸,面对他向前倾了一点弧度,刚好到光口处,那张邪肆的脸上五彩的蛇纹身就那么骤然清晰地放大在娄禧阳眼前。

 “咦,你一点都不惦记他莫?”张森泽一边的嘴角轻微地上扬,又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也对,毕竟娄叔对你不管不问这么多年,他怎么能这样呢,再怎么样你也是他亲儿子…”

 “你是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娄禧阳不想继续听他胡吹海塞,好兄弟般地拍了拍张森泽的肩膀提醒道。

 张森泽如梦初醒,连忙从包里掏出了被他遗忘的正事。

 从巷口出来,娄禧阳坐上了张森泽的全自动无人驾驶跑车,耳边是他滔滔不绝的聒噪声——

 “这么多年了,要不是我找你,你是不是永远不联系我哟?”

 张森泽的眼睛在娄禧阳脸上滴溜溜地转着,见他没有回应,自知无趣便扯开了话题,“哎,你不会还在帮易天做事儿呢吧?”

 娄禧阳“嗯”了一声,将卫衣的帽子扣在了头上,表示对此不想多言。

 张森泽得寸进尺,继续哔哔赖赖:“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之前那件事,哎呦我跟你说那是我不懂事才…”

 “你爸好早之前就被秘密从里面调出来了,据我调查应该软禁在西菱山的研究所里…你妈…我就真的不知道啦。”

 “嗯。”重逢的耐心耗光,娄禧阳想都不想他的问题,一个劲地嗯嗯。

 “哦对了,你在这摁个指印,改明儿我去把你的paradise居住证给办了呗…或者送你去其它星球,就是可能会很不适应,”说着张森泽就掏出了一个电子感应器。

 “嗯…嗯?”paradise字眼一出,精准踩到了他的雷区,娄禧阳心里烦躁突起,也不想糊弄他了,他闭上眼沈声道,“不用,你别说话了,我睡会儿。”

 张森泽顿了一下,随即把它狠狠砸在脚下,侧过头去瞪着窗外。

 哼!从小娄禧阳对其他孩子都温温和和的,就对他凶,现在还这样!接下来的十分钟他都不会理娄禧阳了!

 之后,车里诡异地安静了一路。

 家里易缘迟迟没等到娄禧阳回来,坐在床上发呆。

 今天娄禧阳趁他还在睡觉时就走了,只留下了一条叮嘱他关好门的讯息。

 他连上私人线路,收到了一份来自陈敛的秘密邮件。

 硬汉,黑.丝,暧昧…mp4.

 什么鬼东西?易缘的眉头狠狠一皱,脑海里回想起了陈敛意味深长的语气,似乎有一分报覆的爽快在里面。

 易缘烦躁地点开。

 没想到这视频让他气的发疯。

 这应该是路边的监控拍摄的,上面的时间是一年前。

 傍晚,街道上没什么人,娄禧阳侧身靠在路灯的铁杆旁抽烟,头顶上的昏黄灯光直直的照着他,在他身上打上了不均匀的暗影。

 烟头一闪一闪的,缭绕的白烟从他高挺的鼻梁边飘过,向四周的暗蓝色天空散去。

 一个披着黄色貂坎肩的女人朝他走了过来,红色的长波浪随着步伐飘荡,隐约露出细瘦的腰肢,像是黑色酒杯里微荡的红酒,飘着令人沈溺的酒香。

 即使光线昏暗,也能把她的艳红双唇看的清清楚楚。

 直男杀.手。易缘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女人腿上套着黑.丝.袜,踩着一双红色细跟高跟鞋,易缘见她把手搭在娄禧阳的肩上,暗示性地朝他说了些什么,然后娄禧阳颇有意味地笑了一声,转身把她拢到自己与铁杆之间,弓着腰靠的很近。

 娄禧阳把叼在自己的嘴上的烟抽出来,笑着塞到那女人嘴里……咔擦,视频戛然而止。

 很好。

 他再怎么费尽心思娄禧阳也没半点反应,跟女的就这样游刃有馀?

 易缘怒极反笑,嘴角拉开一个僵硬的弧度,装作很开心的样子,眼里是深不可测的阴冷,他用指甲不停的抠挖着自己的掌心,就像感觉不到疼似的,被他自己扣的血肉模糊。

 他想一定是窗户没打开,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自己呼吸不上来。娄禧阳不就只喜欢女的吗,自己怎么又忘了?

 他笑了一会就不笑了,把自己埋进床里,一动不动,过了良久,背脊抽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