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苏樾轻声:“修草坪的。”
“你骂我?”男人带着怒意的手掐住他的脖子,他的后脑在铁栏杆上砰砰地撞。
“咳咳咳……”苏樾一手搭在男人青筋爆出的手背上,“松丶开。”
“道歉!你怎么能骂老子!”
“对丶不起——呼哈。”苏樾被松开了,再被男人掐下去,很可能会窒息而亡。
这时,小少爷的冷嘲响起来:“表哥,那只鸟当真不是你指使的吗?表哥你要是帮那个修草坪的,我真的会很失望。”
管家温和笑道:“小少爷,不管那只鸟是不是少爷指使的,苏樾在您的帮助下,已伤痕累累,如此不死就不错了,哪能晚上去您房中被您照顾呢?”
“那修草坪的最后把苏樾扔出去你是没看见吗管家?你瞎了吗?”小少爷气极。
“是园林管理者。”管家纠正他。
于是这园林管理者,单手把苏樾抱起来,令苏樾像一件西装外套般,折叠在他手臂上,骄傲地望向庄园最中心处,园林管理者说:“那今晚,他就是我的了。”
小少爷骂道:“下三滥手段赢来的罢了。”
“哼,少爷都没拒绝我,哪轮得上你说话?”园林管理者带着苏樾往庄园走去,“再说了小少爷,你的手段比我的高明不到哪儿去。”
被园林管理者扔到一间幽暗的屋子里后,苏樾独自待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他拖着身子站起来,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了一番,好在血口已干,没有再流血了。
这时,有人敲门。
苏樾僵住了。
“苏樾,你在里面吗?”门外女仆问。
苏樾带着委屈问:“我又要去鬼少爷那儿?”
“你叫少爷鬼少爷?”女仆在门外“咯咯咯”地笑,笑完后,她一手劈开门,将园林管理者锁好的门劈成了两半。
苏樾张唇,下巴往下掉了掉。
“你不用担心这门。”女仆提一个医药箱走近他。
苏樾目光狐疑看着她手里的箱子。
“少爷让我来的,你看,我就说我们少爷很绅士吧?”
“放屁。”苏樾轻声说。
女仆愣住,随后大笑起来,边笑边说:“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想,刚才你受欺负的时候,少爷为什么没有帮你,现在又来马后炮?”
实话说,苏樾还真是这么想的,他定定看着女仆。
女仆收敛笑意,眉皱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苏樾有些无语。
“总之,让我来看看你的伤口吧。”女仆把医药箱放在地上,一手掀起苏樾的后衣摆。
“诶诶。”苏樾脸红。
“哇。”女仆发出一声感叹。
别扭望向一边的苏樾问:“怎么了?”
“你的血不仅香甜,并且还好听话,这么快它们就自己止住了,诶苏樾,我能尝一口吗?”
“尝丶什么?”苏樾语气慌张顿住。
“你的血。”说完女仆咧嘴微笑。
苏樾想跑却来不及,被女仆揪着衣摆,苏樾撞回女仆怀里,女仆低头,在他形状好看的蝴蝶骨上舔了一口。
苏樾:“……”
“谢谢苏樾。”女仆瞪着一双分明还想再来一口的亮晶晶眸子。
苏樾跟她拉开距离,问:“你们这儿,没有医生吗?”
“医生啊,死了的。”女仆提起医药箱,动作轻快。
苏樾脸色聚变:“也是跟那些女仆一样,被你们吃掉了吗?”
“这你也信啊?”女仆憋着笑走了出去。
苏樾在房中静候片刻,直到没听见任何动静后,他走出房间。
某处却传来一声“嚯”,苏樾顿住脚,四处张望。
“看这边。”那个声音说。
苏樾往右望,园林管理者跟另外一只鬼站在走廊尽头,两人手中都托着酒杯。
园林管理者将酒杯递给那只鬼,笑说:“你酿的酒真是不错。”
“有机会的话,可以用苏樾的血酿酒,可能会更好喝。”酿酒人说。
苏樾转身向左,拔腿就跑。
“好像被吓跑了。”酿酒人抿一口酒,看客般,漠不关心望着苏樾疯跑的背影。
园林管理者说:“让他跑,天一黑,他就得给老子回来。”
苏樾跑啊跑,怎么样都跑不回那间大厅去,他开始怀疑,他怎么会在走廊里迷路迷失?这可能吗?他的房间也在某条走廊里,可他走遍这里的所有走廊,都没看见自己的那间房门。
悄无声息的,夜黑了,苏樾太阳穴猛猛一跳,他闭眼又睁眼,眼前的走廊,已更新。
脚下名贵柔软的刺绣毯,走廊两边的墙壁,嵌灯,挂着古画。
“吱呀”一声,苏樾绷紧身子,鸡皮疙瘩瞬起。
他斜侧的门被人从里拉开,那人戴着黑手套,从房间里握出一个推车来。
是清洁工。
漆黑过长的发不知为何隐约发灰,清洁工那双被发挡住一些的锐利眼睛丶刮了苏樾一下,像是嫌弃苏樾挡了路。
苏樾觉得这清洁工对待他的方式,跟其他人都不同,因为这清洁工,就像是看不上他一样,于是边后退边问:“我迷路了,你知道我的房间在哪儿吗?”
“往回走,一直走,就到了。”清洁工的声音很低沉。
苏樾冲他一笑:“多谢。”
苏樾听他的话,往回走,一直走一直跑,就到了,园林管理者的房间门口。
苏樾愣住了,心中阵阵发凉,他被骗了。
房门慢慢被风吹开,发出的声音,像是明晃晃的嘲笑声。
“进来,或是等我抓你进来。”屋里传出园林管理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