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蛇凝
湿漉漉跑回大厅,希拉里才明白了“洗澡”是什么意思,柳依依拉着他坐在篝火旁,心疼道:“你看你,生病了怎么办。”
伊曼用石碗在石锅里舀了一碗汤递过来:“主人快喝吧,暖暖身子。”
张哲翰端着汤碗对希拉里说道:“你继续说。”
“说什么?”希拉里好像忘了那个茬,专注地烤肉。
“大淅沥淅王。”
“哦,”希拉里在火上翻着马叉,续上之前的故事,“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狼界有五个大村,五个啾拉是五姐妹,大淅沥淅王带着很多很多大淅沥淅来打大村,五姐妹死了四个,大村被毁了,村民四散逃跑,我的妈妈的妈妈的妈妈的妈妈就逃到了现在的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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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被绕晕,张哲翰打断道:“等等,你是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五个啾拉?”
“不是很久很久以前,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希拉里执着地绕。
“好吧,是不是有五个啾拉?”张哲翰避重就轻道。
“是的。”
张哲翰取出希拉里送给她的寒武纪神秘金属球:“这个是不是你妈妈的妈妈的妈妈传给你的?”
“不是妈妈的妈妈的妈妈,是妈妈的妈妈的妈妈的妈妈。”
所有人,包括听不懂猿语的人全都笑得前仰后合,张哲翰无奈道:“我是问你,这种球是不是有五个?”
希拉里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答案清楚了,大咪咪村那位和祝先生嘿咻的女村长脖子上也有一个,要想把问号拉直,可能要把五个找齐才行。
张哲翰又取出那块肥硕男猿死后留下的狼皮问道:“希拉里啾拉,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希拉里接过狼皮,居然也闭上眼睛读取信息,半晌摇头道:“我不认得,不是我们的字。”
“难道啷咯啷也有字?”张哲翰不相信郊狼这种低等动物会有文字。
希拉里继续摇头:“啷咯啷没有,但啫喱啫有,虽然没我们的多,但还是有的。”
恐颌猪有文字?!这完全颠覆了张哲翰的认知,这才想起齐齐尔说的那句“我不是猪”,恐颌猪是人类起的学名,人家本来就不是猪。
和古猿一样是天行者,拥有一样的高等智慧,语言还能和古猿相通,有文字太正常不过了。
可它们没有手啊,那么粗的蹄子怎么在这么细腻的狼皮上写字?
当伊曼把齐齐尔叫来的时候,张哲翰明白它们怎么写字了。
齐齐尔把狼皮叼在嘴里,用尖利的牙齿嚼了嚼,吐了出来:“这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我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留下的。”
张哲翰又怕被猪绕晕,直接问道:“上面有什么?”
齐齐尔摇着猪头:“这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字,我也认不出来。”
“那谁能认得?”
“我的爸爸,爸爸的爸爸的爸爸。”
张哲翰被彻底击败,把狼皮扔进储物舱,决定放弃。
-
当绵延的山峦吞噬最后一缕阳光的时候,“萨里”出现在呱呱里馒头屋外的石凳上。
夹杂着女猿肆无忌惮的夸张呻吟,小哔哔村飘着茹毛饮血的血腥味,村民们对偶尔从村外飘来的烤肉香味置若罔闻。
若是在平时,张哲翰会循着香味去抓俘虏,但现在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30米外大石屋墙上的薄薄金属片上。
一小时前,祝先生被打得狼狈而逃,子弹和鱼肠剑给布道者造成的伤害能很快治愈,尽管柳依依的子弹会让他情欲勃发到抓狂,但他应该处于有心无力的状态,“破息”会让他脱力,恢复体力可不一定是容易的事,所以他大概率不会那么快回到彪悍的女猿人这里。
即便他就在屋里,张哲翰也不是特别放在心上,杜雅尔丹说的103特战营的三位天极境中,副营长弗兰卡·麦卡沃伊生死未卜,营参谋长克里斯汀·考夫曼成了柳依依的贴身女仆,唯一让他忌惮的只有营长洛可·希佛帝。
不仅是因为他从未出手让人觉得深不可测,更因为他的冷静、理性和尽职尽责,让你找不到破绽,无从下手。
闻金里只听见一个人的呼吸声,确认无误,左右看看没人,张哲翰轻手轻脚走到墙边,收起闻金,抹脸变成祝先生角色的模样,运起“穿墙术”,往石墙一撞。
眼前一黑,居然真的穿过石墙进到屋里,以前一直觉得有登载舱和阴遁,这玩意没什么用,一次都没试过,没想到在这里还真用上了。
第一次运用不知深浅,用力有些过猛,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冲,脚下一绊,往前一扑,趴在一个人身上。
耳边有节奏的呼噜声,鼻子里闻到一股腥臭味,脸上毛茸茸的感觉,胸前两坨软绵绵,张哲翰大气不敢出,这女猿可是天极境,一不小心可就完了。
什么东西硌下巴,圆圆的,凉凉的,正是那颗神秘金属球!
张哲翰极慢地挪动右手,一寸一寸靠近金属球,好不容易触到,却发现一个严重问题,那根系金属球的细绳也是神佚物,想扯断或割断都无可能。
呼噜突然停了,女猿动了一下,长臂一环,把张哲翰紧紧箍住,含混不清说道:“猪喏啦,你怎么才来啊?”
猪?她管祝先生叫猪?不对,可能是发音不准,把“祝”念成了“猪”,猿语的猪是“啫喱啫”。
张哲翰正想着怎么脱困,没想到长臂越箍越紧,身下彪悍的躯体也扭动起来。
完了,张哲翰脑子一片空白,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本可以运起阴遁逃走,但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提不起起来。
一场莫名其妙的混战开始了,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羊入虎口,强烈地被掠夺,不得不运起养阳术以求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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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风暴雨过后,女猿呼呼睡去,张哲翰强忍呕吐,翻下身去,运起穿墙术,逃出石屋,这才发现手里握着那个神秘的金属球,什么时候从女猿脖子上抓下来的都不知道。
“不愧是张翰,居然还敢孤身犯险,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一个沉着的声音。
张哲翰抬头一看,十米之外,一名古猿抱臂而立,上身是土布褂子,下身穿着大头短裤,看上去像春秋战国时期的田间农民。
营长洛可·希佛帝。
张哲翰正窝着一肚子气,毫无惧意,现出犀狼战斧,发疯似的扑上去就砍。
洛可·希佛帝没想到小小的地藏境竟然率先发动飞蛾扑火式的攻击,嘴角抽搐了一下,伸手去抓战斧,完全是居高临下的打法。
居高临下是有道理的,一名中天境对一名地藏境,伸伸指头就能像捏一只蚂蚁一样把他捏死。
“咔!”
战斧砍在虎口上,预想的情景却没有发生,洛可不但没能抓住战斧,反而手臂剧震,险些脱臼。
这小杂鱼怎么变得这么强?这哪里是地藏境,分明至少钧天境。
突然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只接了一斧,体力就掉了一半,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梅根和弗兰卡会输得那么惨。
张哲翰同样一阵错愕,看着手里的战斧难以置信,本来是泄愤一击,打算打了就跑的,怎么一斧头砍了个旗鼓相当,那可是中天境啊!没有相思断的加持,怎么可能?
还是快逃吧,等他回过神来就跑不了了,急忙运起阴遁回到喳喳洞后面的泉水旁。
脚一落地,就忍不住哇地吐了出来,哇哇吐了很久,直到把胆汁都吐出来还没止住。
跳进冰冷刺骨的池水里,玩了命地搓洗,皮都快搓掉了也觉得没洗干净。
这是继上一次被苻宝蹂躏之后又一次被虐,不管怎样,苻宝也只是个npC,勉强可以归于游戏失手范畴,但这次不一样,虽然还是角色,但那女猿可是活生生的人,找什么借口都不能为悲惨开脱,都无法抚平心中的伤痕。
什么叫自作自受,什么叫不作不会死,什么叫活该,什么叫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唉……
躺成大字漂在水面上,脑子里闪出刚才和洛可交战的画面,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是他变弱了吗?他遇到了什么?
不,他没有变弱,是我变强了。
可我为什么突然变强了?从一个地藏境瞬间变得可以和中天境打个平手,没道理啊。
突然变强?还有一个人也突然变强,张哲翰猛然想起白天祝先生牛哄哄的样子,他也是突然变强,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吗?
张哲翰想来想去,还真有一个共同点——和那位彪悍的女猿“扑扑”!
这是唯一的同类项,唯一的解释,和那位女猿人“扑扑”就能提高境界。
难怪祝先生乐此不疲。张哲翰突然想到,如果不让他和女猿人“扑扑”,他不就被打回原形了吗?如果……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想到一件好玩的事,被虐的阴霾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