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三喜 作品

番外2(完结) 幼崽if线,假如重生……

番外二(完结)

陆余隔日就听到老爷子要他回去北美的消息。

这对陆总来讲,可以说是梦寐以求的好事,他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而郭琳听说陆余两天之后就启程的消息后,直接给灼宝请了假。

幼儿园的主要课程就是吃和睡,灼宝的英语、绘画、钢琴课等等基本都是在家教和课外班完成的,幼儿园请假也并不耽搁幼崽进步。

而小伙伴也许就一辈子也见不到啦。

作为成年人,郭琳很清楚,人和人之间圈子不同,很难长长久久地走到一起。

就好像上了高中,大部分初中同学就不再联系;而上了大学,高中同学又渐行渐远;工作之后,学生时代的好友也慢慢失去联系。

并不是人无情,只是换了环境,没了共同语言,以及长大之后,被柴米油盐酱醋茶缠身,没办法像孩提时代一样,仍有时间鉴赏琴棋书画诗酒花。

更何况安家和陆家根本不在一个阶层,郭琳可以预见两个小豆丁以后会走向不同的人生之路,可小孩子们的友谊也值得被珍视和保护。

当然也是为了安抚她生的小粘人精:

灼宝得知陆余哥哥两天之后就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并且再也不能跟他一起上幼儿园,每天睡同一张床,就悲从中来,小嘴巴一扁,长睫毛一抖——

郭琳在幼崽哭出声之前,连忙给了个甜枣:“陆余哥哥肯定是要跟爸爸回家的,不过为了欢送他,可以给你们请假两天,不上学,专门玩。”

灼宝的哭声卡在喉咙里。

三岁的奶团子世界观格外简单,离别的悲伤瞬间被不用去幼儿园的快乐冲淡。

人类幼崽是种神奇的生物,只要踏进幼儿园,就能快快乐乐玩一天,但如果告诉他可以不用去,那这份快乐就能加倍。

因为刚过完暑假,附近的游乐园都逛得差不多,郭琳挑选游玩目的地时犯了难,便询问俩幼崽的意见。

灼宝对每个游乐场都有浓厚的兴趣,几乎郭琳提一个,他就激动地拍小手手赞成……完全没有参考价值。

而陆余刚好相反,他对所有游乐场都不感兴趣,只要能陪着灼宝再玩两天,去哪里都好。

他灵光一现,提议:“郭阿姨,您不是说要种树吗?我们去买树苗怎么样?”

郭琳:“种树,这是大人的活儿,不过你喜欢的话,当然可以,灼宝,我们去花鸟市场怎么样?”

事实证明,人类幼崽并不止对游乐园感兴趣……只要不用上学,他去哪里都开心。

灼宝小奶音里透着欢乐:“好!!”

去花鸟市场买树苗的操作,陆余也是没想到。不过郭琳笃定那里一定有树苗可以卖。

安家别墅前后两个院子,原本的设计是前院花园后院游泳池,不过北方室外游泳池维护起来太难,使用率也不高。而大吃货国的种田基因,会在看到每一片肥沃的土地后觉醒。

大家前院还中规中矩地种花、做中式小凉亭……而后院,邻居们有种菜的,有种葡萄的……郭琳和安致远种几颗果树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他们觉得超市里买的水果可能都加了各种科技,对身体有害,既然要自己种,那就力求原生态,一丝丝农药也不喷,化肥也坚决杜绝。

结果就是,那颗枣树和樱桃树,每年都不结果子,只结虫子。

终于在今年,一只大胆的毛毛虫从窗户里爬进客厅,吓得郭琳女士失声尖叫之后,她决定砍掉所有的果树……再换其他品种。

从来没跟农作物好好打过交道的郭琳自信地认为,不结果的现象跟品种有关,如果换成其他果树,一定能改善。

花鸟市场内,大部分植物都是盆栽,动物则丰富多样,小鹦鹉、小金鱼、小泥鳅、小八哥,看得灼宝眼花缭乱,见一个爱一个,恨不得统统带回家,郭琳被三岁半幼崽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逗得哭笑不得,花鸟市场还没逛一半,他们每人手里都拎了一堆小塑料袋。

——都是斑马鱼、孔雀鱼、樱花虾之类的、超级好养的入门级小宠物。

因为两则娱乐新闻仍有热度,郭琳怕被认出来,不但自己戴着鸭舌帽,也给灼宝戴上黄橙橙的皮卡丘渔夫帽。

为了统一,康阿姨和陆余也每人戴一顶。好在今天阳光很好,戴着帽子遮阳一点也不突兀。

陆余看着一手拎小鱼袋子、一手牵着自己的小家伙,有那么一瞬,甚至生出一种想法:不去找爷爷,也不去你争我夺地抢做继承人,就留在北城,陪着灼宝长大,慢慢享受这人间烟火,是不是也很幸福?

“鲈鱼哥哥,你看,那是不是小树苗?”灼宝的话打断陆余的思绪。

郭琳夸道:“还真是!灼宝你认识字?”看来她幼儿园学费没白花!

“我认识‘小’字!”除了“小”字,牌子上还画着树苗的简笔画,他们最后买了一颗苹果树苗、一颗杏树树苗,以及若干盆栽吊篮。

回家已经是下午,栽树的工人差不多跟他们同时到家,而陆余悄悄跟灼宝咬耳朵,小奶团子就屁颠颠跑去跟郭琳申请:“妈妈我和鲈鱼哥哥一起栽苹果树好不好?”

陆余马上就要离开,郭琳对他们宽容得很:“可以。”大不了栽坏了,再让工人们干一次!

然而别看陆余人小,干起活来像模像样,他拿了一把安致远野营用的兵工铲,铲子插进土地里,用脚一踩,再一挖,真的挖出了洞。

灼宝现在还戴着皮卡丘渔夫帽,也拿了一只木柄的小铲子,嘿啾嘿啾跟着挖(捣)土(乱)。

陆余不嫌弃小皮卡丘帮倒忙,拿着铲子干得热火朝天。只是一边哄孩子、一边干活,进度总是比较慢的,直到工人们离开,直到安谨小同学也放学,陆余和灼宝也只是刚刚挖好种植苹果树苗的坑。

安谨也听说陆余要走啦,有点舍不得小伙伴。更何况他上了一天学,只要不用写作业,干什么都快乐。于是安谨愉快地加入了种树小队。

第一天三个幼崽学着工人的步骤,挖坑、添水、添市场老板送的生根液,然后安谨扶着树苗,陆余和灼宝俩幼崽一起嘿啾嘿啾把土重新填回去,忙到天色擦黑。

郭琳从温柔的“别干了先吃饭吧”,到暴躁的“再不吃就全都饿着!”

幼崽们才终于停手,排着队回去洗手吃饭。

吃饭时,他们还不忘拉开窗帘,透过落地窗看院子里的小树苗。那是他们共同的劳动成果。

第二天,“马上就要面临小升初”的“三年级”小学生安谨照例苦哈哈去上学,留下两个幼儿园宝贝继续光明正大翘课。

因为昨天劳动量超标,灼宝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醒来发现床边空空荡荡,还以为陆余哥哥又背着他跑掉了,连忙倒退着下床,连拖鞋都忘记穿,哒哒哒地边跑边喊:“哥哥?妈妈!鲈鱼哥哥呢?”

小家伙的小奶音由远及近,郭琳贴着面膜探出头,看到他就怒道:“安予灼!又不穿鞋!陆余在院子里呢,哎你先回去穿上鞋!”

灼宝有声地冲老妈甜甜一笑:“嘻嘻!”

然后就光着脚啪嗒啪嗒往玄关跑,直接踩上室外拖鞋。

郭琳:“……”

小家伙笑起来是真的漂亮,大眼睛弯弯的,皮肤奶白奶白。郭琳咕哝:“要不是看你长得可爱,早揍你多少回了。”

灼宝踮起脚脚,凭一己之力打开大门,跑到后院,果然看到陆余正蹲在苹果树树苗旁,拿一把小刻刀跟一块小木牌较劲。

灼宝好奇,奶声奶气地问:“哥哥,你在干什么呀?”

陆余晃晃手里的木牌,给他展示:“刻木牌。”

灼宝:“哇!刻得真好!”

他又问:“刻的什么?”

陆余:“。”

陆总无奈:小文盲,字都不认识,还说刻得好?

陆余耐心说:“是我们的名字:灼宝和小树一起成长,栽树人:陆余。后边是昨天的日期。”

灼宝托腮:“好厉害!哥哥认识那么多字!”

陆余:“郭琳阿姨教的。”

灼宝:“我也要刻!”

陆余怕他拿刻刀划伤手,便哄他:“我刻一面,你刻另一面,我们一起完成,好吗?”

小奶团子特别好哄,这一上午,陆余一边刻木牌,灼宝一边围着他玩,一会儿拿个玩具出来,控制着玩偶的手手脚脚给陆余哥哥加油,一会儿带着个塑料小喷壶,扬言要给小树苗浇水。

小家伙小嘴叭叭叭地没停过,陆余的刻刀也没停过。

终于赶在午饭之前把一面牌子刻好,灼宝午睡起来之后,终于能参与工作,可惜他写自己的名字都有点费劲,何况用刻刀?最后陆余抓着他的小手手在木牌背面刻上俩人的字母缩写,将小木牌挂在树苗上。

“灼宝,哥哥明天就要走啦,你好好照顾这颗小树,每年它开花的时候,我都来找你玩,好吗?”

明明之前已经以两天不上幼儿园的筹码换得小奶团子接受,然而真到分别时,灼宝还是控制不住,小短手抱住陆余不让走,哇哇哇哭湿了陆余的袖子。

陆总两辈子以来都没这么心软过。

可他已经选好了要走的路。

陆余在商场摸爬滚打一辈子,起起落落见识过太多人情冷暖,深谙自己有能力才能去追求别的。他安抚了小家伙,仍旧硬着心肠,跟着陆正筠和萧菀桦踏上了回A市的路。

他们先回A市,陆正筠处理些公务之后,就亲自送陆余去北美看望陆老爷子。

而灼宝失去陆余哥哥之后,足足一个星期都恹恹的。

不过到底是小朋友,安致远和郭琳哄了小家伙一个星期,又买玩具,又答应他养只小仓鼠,才终于安抚了灼宝。

“到底是小朋友。”安致远悄声跟自家老婆说,“小孩子忘性大,你看,这还没几天,他就不再提陆余啦,过一段时间他都不记得陆余是谁啦。”

郭琳也悄声回:“不闹挺好的,不过也挺可惜,他俩玩得多好啊,多亏我拍了很多照片,洗出来放相册里,等长大了给灼宝看。”

两口子都以为小儿子没再哭唧唧地提陆余,是忘记了陪他玩了几个月的小哥哥,谁也没注意到,小奶团子没事就往后院跑,常常扬起小脑袋去看那棵小树苗,心里念念叨叨的:它什么时候才能开花呀?

再后来,陆氏集团的消息陆陆续续传回国内的商圈里。

圈子里都知道,陆家那位新认回来的小孙儿陆余,是个神童。

——他大名叫陆倚霜,但自己坚持小名叫陆余,那孩子挺有趣的,说是怕小伙伴忘记他所以不改小名。

——陆余少爷真是人中龙凤,小小年纪,就展现出非凡的商业头脑,连陆剑昀陆老爷子都对他赞不绝口,跟老友聚会时都在炫耀孙子。出席商业活动时,也都带上他。 ——真是风头无两!圈子里都在说“生子当如陆倚霜”!

——真让人羡慕!

——咱们看到的都是表面风光,背地里那孩子遭受了不少压力呢。在那样的豪门里拔尖儿,得遭遇多少明枪暗箭。

——也多亏老爷子庇护着。

……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时不时传入安致远的耳朵里。他因为抚养过陆余几个月,对那孩子还蛮有感情,每每听到这些消息时,都忍不住多问几句,想知道小陆余的近况。

深挖出的信息相当于加强版“生子当如陆倚霜”:陆余不到一年时间,就掌握了英语和法语,甚至能帮陆老爷子做翻译;陆余各门课业都拿A+,空出大量业余时间,陆老爷子便亲自培养他。

以及一些衍生消息:譬如那位假少爷,桂阿姨的亲儿子陆倚雲。那孩子原本被送去他舅舅王寺卫家里,后来被他那黑心舅舅虐待得受不了(也有人说舅舅并没虐待,只是陆倚雲受不了艰苦的农村生活),给萧菀桦打电话哭诉,被接去了条件更好的住宿学校。

但他在住宿学校里,总是莫名其妙被人欺负,没多久就要换学校,几次下来,连萧菀桦也失去耐心,再后来,陆老爷子做主,把那孩子送去了一家远离陆家社交圈的、颇为偏远的孤儿院,然后就再没了下落。

坊间传闻这一切可能跟那位陆余少爷有关,但别说陆正筠夫妇不信,就连安致远也不信。陆余那孩子多善良啊!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就是因为陆余感恩,经常央求他父亲陆正筠照拂安家,安家的嵘胜才能蒸蒸日上,公司壮大到如今的规模,小陆余可是安家的福星!

.

一年后,已经念幼儿园中班(朵朵班)的安予灼小朋友,最近每天都盯着后院的那颗苹果树。

经过一年的纯天然无农药洗礼,苹果树竟坚强地活了下来,甚至奇迹般开了花——隔壁的杏树都被虫子啃秃了。

苹果树的花花共有五瓣,白中带粉,一团团聚在叶子间,煞是好看。当初卖树苗的老板说这是五龄树,买回去第二年就能结果。

结不结果不知道,不过今年已经成功开了花。

朵朵班的小豆丁,穿着天蓝色幼儿园园服,戴着皮卡丘渔夫帽,扬着小脑袋,站在那里看花花,只瞧得见他矮墩墩的背影,帽子上的皮卡丘耳朵耷拉下来,显得小奶团子呆呆萌萌的。

“灼宝又去看那棵树了?”安谨跟个小大人似的,隔着落地窗连连摇头,“一棵树苗至于么,去年下了一场大暴雨,他非要出去给小树打伞,好歹拦下了,树也没死,就是树上挂小牌牌的麻绳烂了——那绳子本来也快烂了,给灼宝心疼的,啧啧啧,那哭的,真烦。”

“口是心非。”安致远站在大儿子身边背手,“明明就很关心弟弟。你不是把你项链给他,代替那条绳子吗?”

安谨:“……那不是项链!谁家男生戴项链啊?是登长城时买的纪念牌链子!!!”

安致远:“对对,你那个长城的项链。”

安谨:“……………………”

有一说一,那条链子是不锈钢的,绑那个木牌牌刚刚好,再过二十年都不会被腐蚀,如果那树能坚持二十年的话。

安谨好奇地问:“为什么就这颗苹果树不招虫子啊?”

郭琳也踱过来,一家三口排排站,她高深莫测地说:“一定是因为我养殖技术好,还能有什么原因?”

安致远欲言又止,最终咽下了“你妈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偷偷给那颗树打农药驱虫”的真话。

家里座机电话响起。

这年头用座机的家庭已经不多,安家之所以没拆掉,是给某个远在北美的小朋友留着。安谨近水楼台,冲过去接听:“喂!陆余?”

“灼宝么?他又在看你们种的那棵树呢!……等等呀,我去给你叫!”

灼宝原本还在看那棵苹果树,小脑袋瓜默默地盘算:明明已经开花了哇,鲈鱼哥哥什么时候才回来找我一起玩呢?

“要所有的花骨朵都开了才行吗?”

小奶团子小嘴叭叭叭还没念叨完,就听一阵脚步声,以及他亲哥扯开的嗓门:“灼宝!陆余电话!”

灼宝立即不看花了,迈开小短腿,哒哒哒就往室内跑。

小家伙每次跟陆余通电话都要聊大半天,这回他更是要就苹果树展开说说:“鲈鱼哥哥,花花已经开啦!我数啦,开了三朵呢!你什么时候回来找我玩吖?”

“咦?真哒吗?好呀好呀!!!!”

挂掉电话,灼宝开开心心蹦到他便宜大哥面前,喜形于色地说:“鲈鱼哥哥有假期哒!他要过来,还给我们带礼物呢!”

安谨矜持地说:“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物?你记得他号码吧,咱们现在拨回去,我想要正版的迪迦奥特曼。”

……

.

十五年后,A市陆宅。

“阿余,你刚回国,不在家多休息几天吗?”萧菀桦有点吃味,“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要跑去北城,每年都这样。”

陆余如今已经长成了一米八七的青年,甚至还有继续长个子的趋势。他弯腰,半蹲在行李箱前,亲自盘点带给某人的礼物,眼皮都没抬:“妈,做人要知恩图报,这是您教导我的,当年如果没有安叔叔和郭阿姨,我早就死在荒郊野外也说不定。”

萧菀桦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好说:“妈只是很久没见你了,想要跟你亲近亲近。”

不知为什么,亲儿子虽然对她尊敬,逢年过节的礼物样样不落,但她就是感觉不到陆余跟她亲,母子之间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陆余抬头,对她勾起唇,做出个不达眼底的笑容:“等我回来的,给您和我爸带礼物。”

虽说这一世,他和亲妈之间没有任何矛盾,但陆总还是忘不掉上辈子的萧菀桦如何偏袒养子,他能让她做尊贵的陆太太,荣华富贵一辈子,富足地安享晚年,却没办法强迫自己跟她亲近。

唯一能让他放松的、称之为家的地方,并不是陆老爷子的豪宅,也不是陆正筠、萧菀桦在A市的别墅。

而是他每年都去的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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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个人小屏幕提供的电影之间竟然也插播广告。

那是条奶粉广告,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奶团子,举着一根胡萝卜,一个大一些的男孩子,抱起那小团子,俩人一起努力,终于把胡萝卜递到奶牛嘴边,奶牛不客气地咔擦一口,咀嚼得香脆多汁。

“这条广告都多少年了。”隔壁乘客是个自来熟,主动搭话。

陆余礼貌地发出个单音节算是答复。

隔壁乘客:“我看你不看电影,反复看好几遍这广告了,怎么,你也是郭琳的粉丝?”

当年拍过这广告之后,郭琳成功复出,科班出身的演员实力在那里,没几年她就又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即便最近没什么新剧,也成了一代人的偶像和青春。

陆余指屏幕上的灼宝:“是很敬重郭琳老师,但我更喜欢他。”

隔壁乘客应该是郭琳的忠实粉丝,讲起来头头是道:“那孩子啊?他是郭琳的亲儿子!你瞧他长得多漂亮,就因为这孩子太好看,收视率老高了,xx奶粉这么多年都舍不得换广告。可惜那孩子没进娱乐圈,要不然得迷死多少小姑娘!”

陆余:“他不进娱乐圈,也不会去迷小姑娘。”

“哦,哦。”隔壁乘客感觉到陆余语气忽然变得有点冷,便不再自讨没趣,默默戴上耳机,靠回了自己的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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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一箱子礼物进安家别墅时,陆总又切回了和善可亲的态度,看到郭琳、安致远和安谨,一口一个阿姨、叔叔、大哥,不笑不说话。

俨然像是安家人一样。

而对安予灼,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称呼灼宝。

灼宝已经长成了十八岁的少年,被叫小名有点害羞,拼命跟陆余使眼色,陆余却当做没看见。他明目张胆地打量小少年,个子拔高,身量是青春期特有的清瘦,皮肤白得近乎透明,长睫毛一垂,少年感十足。

那乘客说得对,如果放出去,放到可以自由谈恋爱的大学,可不得迷住多少小姑娘。

陆余不太想把人放出去。

他抽回视线,笑着打开箱子。

郭琳嗔怪:“每次来都带这么多礼物,多重呀?你人来了就好了呀。”

安谨很自来熟地帮他翻:“可不是,给我带什么了?”

郭琳笑着敲他后背一下,安致远在一旁笑呵呵地喝茶水,不参与讨论。公司虽然忙,但他们都抽出时间迎接每年必来的远客。说起来,陆余跟一只候鸟似的,春天当苹果花开的时候,总要飞过来拜访他们,十几年如一日,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陆余从箱子里抽出一个文件袋:“这个是给灼宝的。”

那绝不是手办、限量球鞋、游戏机等等普通礼物,安予灼好奇地凑过去:“这是什么呀?”

他离得很近,微微弯腰,头顶柔软的呆毛蹭到陆余下巴上。陆余笑了下,大大方方地说了常春藤名校的名字:“这是你的offer。”

安家众人:“!”

灼宝刚高考完,虽然也是211名校,但肯定比不上常春藤。他英语又好,除了参加高考之外,也申了国外的学校,但最心仪的大学迟迟没收到offer,怎么发给陆余了?

国外很多顶尖学校都是私立,并不只看成绩,如果家族有募捐,自然要大大加分。

陆余没提捐款的事,仿佛一条收起大尾巴的狼,纯良地说:“那所大学离我的房子不远,如果灼宝去上学,可以住在我家。”

“互相照顾嘛。”

不等父母表态,安予灼已经一把抓过那文件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去我去!!”

考上国际顶尖名校,安致远和郭琳自然不会阻拦,可安谨望着自家亲弟弟和陆余,却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他俩站在一起,仿佛一条大尾巴狼,和一只纯良的小绵羊。

安谨有种亲弟弟要被那只狼骗进肚子里的错觉,举起尔康手想反对:“喂——”

结果安致远和郭琳都喜滋滋地开始筹备升学宴,而陆余已经牵住灼宝的手,往后院去看那棵苹果树了。

两个翩翩少年郎大手牵小手,并肩站在结满累累果实的苹果树下,一个高挑冷峻,一个温文清隽,莫名登对。

安谨:“……”

一窗之隔,安予灼指着‘灼宝和小树一起成长’的木牌感慨:“你刻的小牌子还在呢。”

陆余一语双关:“嗯,你也长大了。”

(番外2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