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过年,种痘
“年后的大事就是种痘,虽然没正式宣布,但百姓们也多少听到了些风声。”张煌言喝着茶,缓缓说道:“这奖罚也要制定出来,为了万岁的安全。”
顺治就是死于天花,北方痘疫爆发的频率也要高于南方。皇帝既要迁都,这个隐患就必须解决。
而且,这不是皇家都种了痘就行的。京城军民最好也要达到一定的种痘数量,天花才不致大规模流行。
张公诲想了想,说道:“先军后民,万岁也是这样的布置,咱们就按这个行事吧!至于百姓,就先孩子,再大人,分批种痘。”
军队住在营房,人员密度集中,一旦爆发痘疫,就可能难以控制。百姓家要留人照顾病人,也不能按照家庭为单位,全部种痘。
其实,这也是以防万一。天花和其它病毒都是一样,侵袭的多是小孩和老人。年轻人身体好,免疫力强,多半能挺过去。
所以,痘疫在民间有爆发,但在军队上,却还没有先例。只不过,成人感染天花,有时候病情更重,也有不少死伤的例子。
张煌言向南拱了拱手,说道:“万岁仁心爱民,免费种痘,又备齐医药,可谓是历朝历代未有。”
从南京医学院抽调了经过培训的痘医,在北方先从京师开始种痘,顺便也调集北方的民间大夫,边打下手边学习,快速扩充痘医队伍。
同时,北京医学院也挂起了牌子,开始招收学生。有零基础的,也有民间想要进修,或者是拿个医师证,以后更好谋生的。
除此之外,各种解热镇痛的药物也相继运来,在各地入库储存。
其中就有用乙醇从柳树皮中提炼出来的水杨酸类结晶,再加淀粉和糖压制成的药片。
这是皇家制药厂建成后的第一个批量生产的药物,以后还会把金鸡纳霜和青嵩素纳入生产名录。
其实,这只是药物生产制造的第一阶段,就是从天然物中进行提炼和淬取,比较简单容易。
只有化学再进一步发展,合成类药物才有可能出现。
毕竟,人们现在还不了解化学反应的具体过程和产物,冒蒙制取的化合物,也不清楚其组成,以及是否有效。
黄立可以加快这一进程,但也需要建立一个系统化的化学研究体系,并发挥金手指的作用,搞出什么元素周期表,化学分子式等等。
显然,这还不是他现在的工作重点。一个强大的国家,不是靠某一方面科技的领先,就能建立起来的。
令黄立感到欣慰的是,一批初级的化学工作者已经培养起来,掌握了化学中的分离方法,比如浸泡、浓缩、提纯、结晶等等。
水杨酸的副作用还是较大,黄立已经让药厂的化学师继续研究。
然后他再适当的指点,用醋酸酰化,就能降低水杨酸的酸性,使其对胃的刺激减轻,并生成乙酰水杨酸。
由此,使用几百年的解热镇痛的灵药——阿斯匹林,就诞生了。
可惜,没有诺贝尔奖,黄立作为皇帝,好象也不需要什么奖金和发明家这个名誉了。
皇帝成了主业,带领大明走上巅峰成了目的,治病救人啥的,自然要退居其次。但要不太费事,顺手为之也没问题。
张公诲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推广种痘的效果不理想,是否可延迟迁都?毕竟,皇上万金之躯,容不得一点闪失。”
张煌言有些犹豫,但也知道张公诲的担心所在。
现在的大明虽然中兴,看起来也是实力强横,但根基其实并不牢固。最最关键的是有皇帝,有着万众拥戴的威信。
如果继承人成年,哪怕是七八岁十来岁,皇帝出了意外,臣子们也有继续尽忠效力的对象。
可连周岁都不到,说是婴儿也不为过,哪里能够令文臣武将畏服?
历朝历代,也有主少国疑的时候,要么是权臣篡位,要么是后宫垂帘听政。
比如宋朝的十八位皇帝,就有十位皇帝出现过垂帘听政的情形;明朝虽然没有垂帘听政,但也有太后辅政。
若是没继承人,张煌言有些不敢想。明朝宗室还有一些,血脉远了,可难保不生出野心。
文臣武将也是一样,估计也要分帮结派,甚至爆发内战也有可能。
“想多了,想得太多了。”张煌言摇了摇头,还是强迫自己相信皇帝有大明列祖列宗的眷顾庇佑,肯定会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对于张公诲的建议,张煌言终于点头,说道:“晚一些迁都,影响也不算大,自是以万岁健康为第一要务。”
之前是担心北方有突发和紧急的军务,皇帝在南京,来往消息传送,可能会误事。
还有就是南京金粉之地,也担心皇帝丧失了进取之心,奢糜享受起来。
但这些与皇帝的安危相比,都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只要有皇帝在,新兴的大明才能稳固,文臣武将才有团结效忠的对象。
就算北方突发战事,凭借着百战之师,以及远超蒙古人的武器装备,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至于进取之心,从目前来看,皇帝开疆拓土的心思正热。北方的恢复重建刚刚开始,明年的对外征伐已经定下了好几场。
而且,这么长时间了,后宫也未添嫔妃,可见还是没有耽于享受。
“不用想得太多,咱们也好好地过个年。至于惩罚和鼓励机制,年后再商讨确定也不迟。老百姓知道得少,也不用胡乱担心。”
张公诲觉得顺其自然就好,只要工作做到位,明年不行就后年。
反正,当时预计的迁都时间,应该是在后年。没想到,恢复重建得速度超出预期。
张煌言笑着点头,说道:“那咱们也回家过年,北方饺子南方汤圆,本官也入乡随俗。”
“都好吃。”张公诲起身,笑道:“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盛世可期,你我都有幸能够见证。”
张煌言深以为然,穿上貂裘,与张公诲一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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