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歼敌,光复沈阳
如同两只喷火的怪兽,在白烟升腾中,子弹劈头盖脸地打过来。鞑虏骑兵顷刻间便在不断绽放的血花中人仰马翻,倒下一大片。
火枪兵迈着坚定的步伐,不断从烟雾中出现,边射击边向前推进。
战阵之间的空隙越来越小,枪声密集如爆豆,子弹带着尖啸,把死亡带给一个个鞑虏。
经过一阵砍杀的飞骑脱离了战场,在外面警戒防范。尽管鞑虏已经难逃生天,可依然不能放松警惕。
马宝嘿然而笑,染血的马刀垂下,还在向下滴着血。他的脸上也迸溅上了血迹,却不擦拭。
在马上拼杀中,飞骑依靠着集体力量,并不落下风。甚至,在交换比上,还要强于鞑虏。
可惜,鞑虏已经来不及研究应对的战术打法,本能的趋利避害的反应,使很多鞑虏还没有发挥,便被砍于马下。
当然,现在的鞑虏与他们的祖辈也相差甚远。不仅是悍不畏死的精神意志,武技骑术也有相当的差距。
“鞑虏自十年前便已外强中干,只是掩饰得好。万岁最早识破,方逐渐揭开鞑虏的遮羞布,使其再难遁形。”
马宝虽然早已看清楚了鞑虏的衰落,但此时对皇帝的钦佩还是不减半分。
看穿是一回事,能够在一隅偏僻之地,带领数万残兵应势而起,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没有皇帝重举大明旗帜,鞑虏岂不是还稳稳地坐着天下?岂不是还统治着千万的百姓,有上百万汉人为他们打仗卖命?
数年时间,曾经统治华夏大地的鞑虏,已经被逼到了穷途末路,灭亡也是指日可待。
现在想来,还是不敢置信,恍如梦中,感觉不是那么的真实。
哈哈哈哈,马宝摇着头,用大笑来驱散了胡思乱想。大胜在即,不可能是最后一战,但却是决定性的胜利。
沈阳啊,鞑虏改的盛京,那可是满清的陪都。京师丢了,陪都没了,满清应该能称得上亡国了吧?
而且,八旗精锐尽丧,鞑虏就是逃到更北的苦寒之地苟延残喘,没有几十年也难以恢复。
但明军会让鞑虏消停地休整养息吗?马宝很确定,依皇帝的脾气禀性,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开国之君往往是英明神武的,否则也不能夺到天下,坐上至尊之位。
开国之君往往也是开拓进取,有着篷勃生气,有着野心和欲望的。
大明所谓中兴,其实形同定鼎。皇帝在天下未定,便已经显现出了开疆拓土、对外扩张的雄心壮志。
马宝认为,鞑虏只是第一个要消灭的敌人。北方的蒙古诸部,在大明的恢复重建达到预定目标后,将是下一个要打击的目标。
大明数百年国祚,北方的蒙古人造成的边患其实一直没有彻底解决。中间更有土木堡之变,连皇帝都被俘虏了。
按照皇帝的性格,怎么会让蒙古人成为大明的威胁?
虽然不一定是直来直去的出兵征讨,会有不少的阴谋诡计、分化瓦解,但彻底消除北方边患,却是肯定的。
“万岁年轻啊!”马宝心中感慨:“现在的年纪,正常的话,少说也能坐三十年的龙椅。有这三十年的时间,什么目标也差不多能够完成了。”
远处腾起的烟尘打断了马宝的思绪,举起望远镜,看清骑兵的服色后,他又露出了微笑。
是友军,应该是赵云率领的骑兵一部,只有两千多人,是抽调来支援作战的。
这边的战斗还有进行,明军枪骑兵的步步压缩,充分发挥着火力优势,兵力优势也越来越明显。
鳌拜完全绝望了,子弹不断地射过来,不管是人是马,都死伤不断。
但他却没有对付的有效办法,不管是骑兵冲锋,还是下马步战,在犀利的火枪打击下,都难以取得令人欣慰的伤亡比。
或许,在发现明军骑兵出现的时候,便全军撤退,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哪怕是被敌人追杀,也不至于打到近乎全军覆没。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火枪在不紧不慢地收割着己军将士的生命,外围骑兵虎视眈眈,一丝一毫的生存机会也没有。
嗯,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投降。可那不是鳌拜考虑的,明军显然也不准备给鞑虏这样的机会。
多少年的仇恨,已经浓厚的难以化解。鞑虏都能意识到明军的那股狠劲儿,就是要把他们全部消灭。
当然,投降或许能多活段时间,谁也不能确定。
鳌拜举起了弯刀,扫视着周围的八旗将士。
残存的八旗将士似乎已经准备接受死亡的命运,意志消沉,灰心丧气。连身旁的同伴被子弹击中倒下,也显得漠然。
鳌拜也不准备说什么豪言壮语的鼓励,死亡已经笼罩下来,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进攻,杀,杀死敌人。”鳌拜大声吼叫着,宁肯死在冲锋的路上,也不想就这样被敌人象打靶似的杀死。
侍卫们高声应和,在鳌拜的率领下,争先恐后地纵马驰奔,向着喷吐烟火的敌人战阵冲去。
所有能动的鞑虏都跟在后面,有骑马的,也有步行的;有呐喊怒吼的,也有哭嚎傻笑的。
踏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鞑虏们以悲壮又徒劳的方式向前冲锋。在正面和侧面的火枪射击下,更象是在主动求死。
枪声响彻战场,密集的如同一阵阵巨响轰鸣,掩盖了人喊马嘶和惨叫哀嚎。
落马未死的鞑虏爬起来继续前冲,嘴里叫着骂着嚎哭着,既绝望又疯狂地奔向死亡。
火枪兵机械地装填、瞄准、射击,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而且,距离越近,打得越准越狠。
形形色色的鞑虏被无情地击倒,不管是怒吼的,还是哭嚎的,毫无差别,都变成冷冰冰的尸体。
鳌拜也走到了生命的终点,两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胸膛和腹部,在鲜血喷溅中,他从马上仰面摔倒在地。
天空是晴朗的,太阳已经西斜,将天边染红了一片。烟雾在弥漫,又在飘散,有种朦胧的感觉。
鳌拜半睁着眼睛,思维陷入了混乱。家里舒适的床榻,驰奔跳跃的马背,各种场景稍瞬即逝,直到视线模糊,变成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