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萧景凡
她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口中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那时的他不过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罢了......”
而此时,太子正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之上,神情严肃地继续向越贵妃讲述着往事:“回想起当年,景凡那小子年仅五岁,虽说心智尚不成熟,但也已经开始记事了。儿臣依稀还记得,就在他的母族刚刚被打入大牢之后没多久,他便迫不及待地跑来母妃您这儿献殷勤,一门心思想要过继到您的名下。如今细细思量一番,这其中难道不是太过凑巧了吗?”
听到太子这番话,越贵妃先是一愣,仿佛如梦初醒一般。但当她彻底理清思绪之后,心中对于萧景凡的恨意更是犹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只见她紧紧咬着牙关,脸色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双眼之中满是恶毒的光芒,那怨毒之色令人不寒而栗。她用一种冰冷至极、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般的声音,恶狠狠地冲着太子说道:“想不到萧景凡那家伙小小年纪竟然就有这般深沉的心机!倘若再任由他发展下去,待其羽翼渐丰之时,试问这世上还有谁能够压制得住他?依我看,此子断不可留!”
只见太子微微颔首,表示对越贵妃所言深以为然,紧接着应声道:“儿臣明白,这便去办。”说罢,他站起身来,恭敬地向越贵妃行了一礼,请辞之后,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朝着自己的寝宫方向而去。
不多时,太子便回到了那座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寝宫之中。而早已在此恭候多时的谢玉见太子归来,赶忙趋步向前,恭恭敬敬地对着太子行大礼参拜。太子见状,随意地摆了摆手,微笑着示意谢玉不必多礼。随后,两人依着宾主之位分别落座。
待谢玉坐稳身形,他立即双手抱拳,一脸诚恳地望向太子,迫不及待地问道:“不知太子殿下今日传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啊?”
此时,萧景宣将双手轻轻搭放在身前的桌子边缘,先是悠悠地轻叹了一声,仿佛心头压着千钧重担一般。而后,他抬起头来,目光凝重地注视着谢玉,缓缓开口说道:“本宫此次叫你来,乃是要同你讲讲我与越贵妃一同对萧景凡此人的剖析,还有近日以来接连不断发生之事的重新梳理。”
紧接着,他便开始详细地向谢玉阐述起这些日子以来同越贵妃一起所做的分析,还有在整个事件当中所暴露出的一桩桩离奇古怪之事。谢玉聚精会神地聆听着,随着对方的讲述逐渐深入,他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心中暗自吃惊不已。他实在难以想象,那个年纪尚幼的萧景凡居然拥有如此惊人的能耐,竟然可以在太子和誉王激烈的明争暗斗之中强行撕开一道口子,夺取属于自己的利益,并成功地稳住阵脚。
只见谢玉微微眯起双眼,一边用手轻轻捻动着下巴处那几缕稀疏的胡须,一边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朝着太子恭敬地拱了拱手,而后开口问道:“启禀太子殿下,这玄幽郡王是否当真如您所言那般,对其母族之事了解得一清二楚呢?”
太子同样眉头微皱,低头沉思了好一阵子之后,缓缓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关于此事,本太子目前还不能确定。”说罢,他伸手端起放置在茶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香茗,稍作停顿之后又接着说道:“想当年,父皇为了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曾得到过三位重臣不遗余力的相助。其中一位乃是如今言皇后的兄长言阙,另外一位是威名赫赫的赤焰军主帅林燮,至于最后那位,则是来自河南的名门望族——崔氏家族的家主崔元。”
谢玉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而后缓缓放下,顺势接过太子的话茬儿,感慨万千道:“的确如此啊,遥想当年,那河南崔氏堪称名门望族,家族势力极其庞大,声名显赫一时无两。然而谁能料到,一场赤焰逆案,竟让这个庞大家族顷刻间土崩瓦解、分崩离析,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呐!”
此时,太子正襟危坐于主座之上,微微侧首,斜睨了谢玉一眼,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起来:“哼,河南崔氏那一家子究竟发生了何事?其他人或许不知晓,但你谢玉难道心里还不清楚吗?如今却在此处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莫非是要替他们喊冤叫屈不成?可也没瞧见你当初去抄他家的时候心慈手软半分啊!”
谢玉敏锐地察觉到太子投来那充满鄙夷的目光,却是不以为意,反而笑容满面地朝着太子拱手施礼,依旧和颜悦色地道:“殿下有所不知,想当年,虽说河南崔氏惨遭满门抄斩,但是依微臣所知,还是有那么几个侥幸逃脱之人成为漏网之鱼。若依殿下方才所言推断,莫不是这几个漏网之鱼与那玄幽郡王暗中勾结在了一起?”
太子闻听此言后,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紧地皱了起来,仿佛两条深深刻印在额头上的沟壑一般。只觉得脑袋里突然传来一阵如雷鸣般的嗡嗡声,震得他头晕目眩,痛苦不堪。这种感觉犹如无数根钢针同时扎入他的脑海深处,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太子用颤抖的双手拼命按压着自己两侧的太阳穴,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那一阵阵从大脑深处传来的剧烈痛楚。然而,这似乎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疼痛依然如潮水般不断袭来,一波接着一波,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终于,太子再也忍不住了,嘴里开始不自觉地喃喃自语起来:“以前那些该死的不良人还没有彻底解决掉呢,如今竟然又冒出个崔氏余孽!真不知道那悬镜司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那个整天自吹自擂、把自己说得无所不能的夏江,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个徒有其名的草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