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一样
他和我一样
“我不需要护工。”娄禧阳转而看向查房的医生,摇了摇头。
他的馀光没有放过那护工眼里闪过的一瞬紧张。
怎么回事,难道是他被人盯上了?这不应该,他明明已经用最合理的方式进了治疗所。
娄禧阳分析着几种可能的情况,试图找到出现差错的源头,但毫无头绪。
“不好意思1121床,为保证患者住院期间的安全,我们必须为您配备护工。”查房的医生面色不改,以不容抗拒的口吻回绝了他。
紧接着,他朝身后的护工递了个眼色,护工会意,低着头走到娄禧阳的床边,替他调整了一下吊瓶。
医生又嘱咐了几句,转身离开了,留下娄禧阳和那个古怪的护工大眼瞪小眼。
那护工像是新来的,一套流程做的生疏不已,调完流速就坐在一旁一声不吭了。
娄禧阳觉得气氛挺难受的,就侧过头去看他,发现他整张脸都被防护面罩遮了个严严实实。
“你这么带着不闷?我只是皮肉伤,没有传染病。”paradise的治疗所环境很好,里面还开着暖气,娄禧阳想想都觉得热。
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他不动声色地试探眼前的人,那人闻言只是一顿,也不说话,飞快地摇了摇头。
“难道你要一直坐在这盯着我?”娄禧阳眉头微蹙,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一直盯着他,他要怎么去找他妈。
那人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郑重地点了两次头,看上去诡异的乖巧,让娄禧阳压力倍增。
他吐了口气,躺倒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打开终端,先是给易缘打了几个通讯视频,皆是无人接听,后来又给娄安明发了消息,简单的把事情跟他交待了一番。
娄安明此刻正和r一起整理埋在paradise的暗线,几乎抽不出时间和他对话,见对面迟迟没有动静,娄禧阳就关闭了终端,打算睡上一觉。
昨晚他一整夜都没合眼。
闭眼前他看了一眼护工,发现他正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腰腹。
不明白这人倒底是为了什么,娄禧阳没去深究,合眼睡了过去。
…
他是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吵醒的,他刚睁眼,入目就是黑压压的一群人。
那群人被那护工堵在门口,越过护工的肩头,他隐约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张森泽?”娄禧阳擡了擡眉,喊出了声。
护工听他醒了,后背一僵,缓缓地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娄禧阳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一眼像是告状的委屈。
“阳阳!”
听到娄禧阳叫他,张森泽那张邪肆的脸瞬间亮了起来,巴巴地朝他挥手。
“你这请的什么傻子护工,说啥都不让我进去,有病是不咯?”
张森泽恶狠狠地瞪了眼护工,推开他就要往里走,却不料这护工戾气大的惊人,竟用肩膀将他撞了回去。
“嘿你奶奶的,蹬鼻子上脸了?”张森泽脸色一黑,擡手就要朝护工脸上挥去。
“别闹了。”娄禧阳冷冷出声,“你们人太多,别影响到其他人,就你一个人进来。”
张森泽忿忿地收回手,擡手朝后挥了挥,擦着护工的肩走了进来。
护工则是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了,将一群保镖关在了门外,沈默地回到娄禧阳床头,坐下阴沈沈地盯着张森泽。
娄禧阳将他的举动看在眼中,心想这人倒底是什么目的,若只是负责监视他,为什么要对张森泽有这么大的恶意。
清了清嗓子,他对护工道:“抱歉,我和这位先生有些私事要谈,能否麻烦您出去一下?”
似乎是没想到娄禧阳会让他出去,护工的眼里浮现了一片茫然,他看着娄禧阳,小声道:“你在睡觉,我才没让他进来。”
这个声音很别扭,沙沙的,像是在沙砾上滚了一番,娄禧阳下意识地捕捉到对方可能在伪声,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这人……是在向他解释?
“嗯,我知道,”娄禧阳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他一眼,转过头去“还是麻烦您出去一下了。”
那护工猛地站起身来,剐了张森泽一眼,快步出了病房,从动作上来看,充满了不满和烦躁。
“什么人哇…”张森泽瘪着嘴角,对着娄禧阳啧啧感叹。
“我收到娄叔的消息,知道你在这间治疗所,你气死我啦,明明之前我邀请你你都不理我。”张森泽拍了拍床面,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张森泽的父亲和娄安明关系匪浅,就凭知道娄安明被关在西菱山研究所就能察觉一二,所以张森泽得到他的消息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