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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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离开别墅的不二自然不知道他离开后的情况，一路驱车来到商业中心办公楼下，他习惯性地向最高处望去。零零散散的大楼灯光在凌晨时间里显得有些落寞，最高处的灯火通明也带不来一丝暖意。想当然那人对於生日这种东西是毫不在意的吧——明明给大石和乾他们都放了假的。不二很小心地从车子里取出包装简易的盒子，拉拉衣角直奔电梯。
没心思去怀疑为何顶层空无一人，连最低限度的戒备都撤除了，他象征性地敲敲门也不待门内回应，转开把手走了进去。
“需要我帮忙吗？”
“不……”认出声音便擡起头来确认，薄薄的镜片后闪过一丝讶异。手冢微微舒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宽慰的样子。“怎么来了。等一下，我处理完这个很快。”说完便又埋头拿起笔专心致志起来。不二偏偏头也没有再说什么，之前已经确认过他的晚餐，所以并没有带食盒出来。将手中的小盒一点一点拆开来，一块小巧别无坠饰的黑森林适时地被推到手冢面前。
几乎在停笔的同时陷入了黑暗，待后眼睛有所适应从身后的落地窗少许穿透的月光支持了视线，但他只看得到那个纤细的身影蜜色发丝上跃动的光斑。一身浅色休闲衣裤的不二正朝他走来。手冢摘下眼镜完全靠进座椅中，静静地看，那姿态就像在等待猎物进入自己地盘的猎人般胸有成竹。
一线烛光亮起。
“happy brithday，tezuka。”虚晃的烛光后不二的笑容清浅，低低缓缓的声音就像是不忍心惊动了什么，绝对蕴含着能蛊惑人心的力量。“你是不是完全忘记了呢？他们都选今天告假都没能引起你的注意吗？工作狂。”
“……注意到了。”手冢也觉得有些好笑，这么明显的集体动作他当然没可能不注意到。但是即便他一直努力地回想着所有有关10月7日的资讯，甚至想到了丹麦物理学家玻尔诞辰丶日本用丝树预报地震获得成功，美国发明出防止核反应堆爆炸装置丶等等，即便如此都没能联想到其实只是他的生日而已。他一手搭上额际，微微摇头：“抱歉，我没想到。”
不二翻翻眼睛：“我就知道。乾提议大家打赌说，你能想到中国成为‘南极条约’协商国这种事都不会记得自己生日。结果你知道怎么样吗？没有人敢赌你记得，於是乾只好将这个提议作罢了呢！”说完揶揄地摊摊手，不等手冢有所回应便弯下身睁开眼睛看他：“呐，来许个愿吧。”
“许愿？”似乎从来没有什么愿望的人被这个明显仅仅了解字面意思的词糊弄住了。不二忍俊不禁，隔着宽大的办公桌他伸过手，对面的人一时没有了解他的意思，只是露出不解的眼神。不二只好解释道：“你站过来我教你啊，办公桌后面容不下两个人呐。”
手冢盯他的指尖出神，不知是从中看到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他站起来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他的，猛地一拽两人一起倒在了一边的沙发里。不二被压制着，忍住了惊呼，却在那人毫无遮挡的眼中看到了灼热的风景。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避开了那眼神。
“呐，这里可是你的办公室。”
依然是波澜不兴的表情，手冢降低重心，膝盖抵在他双腿间，小腹相贴。不二瞪大了双眼，不掩惊诧。
“这个时间你只身来找我，难道没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在一片昏暗的视线里，他确实好像捕捉到这人嘴角仿佛嘲讽的笑意，仰起脸不二迅速回道：“谁会去想这种啊！”
“反驳太快。”温热的气息自耳后拂过，不二很确定这人完全就是故意的。他眯起眼睛不服输地瞪他，斩钉截铁道：“我不要。”
“今天我生日。”
“呃……还有十几分钟就过了！”
“嗯，那就十几分钟。你想要十‘几’分钟，说吧？”
“……你威胁我？”照常理来推断十几分钟就刚好是……那什么什么的时候吧大概，居然说出这么卑鄙的话来，可恶！还好他先熄了灯，不然迅速爬上脸颊的臊热只会让他更加没有气势，不二有点心虚地侧过脸瞪他——月光还是有点亮啊。
“怎么？我不是正在问你的意愿？”
“那你的手在做什么……唔……”掌握了他身上所有的弱点，随便哪里只要那人一动，全身都使不出力来。不二整个一软，原本还硬撑着的手肘也塌陷了。他按住在自己身上游弋的手掌胡乱地推着，也分不清是要推开还是想要更多。
“刚不是才说了，在问你的意愿啊。”伴随着魅惑的声音连最后自由的言语权也被剥夺了，迷蒙的视线越过男人的身影，借着熹微的烛光他看到落地窗上两人交缠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然半退的衣裳，看起来好煽情，反射性地环上手冢的颈项将脸埋在他胸前，失去意识之前他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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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视听室是为他而建的，他知道。本来那一天只是为了确认这个人是不是手冢国光而随口问问的，没想到连这种事他都会记得。第一次进入这间视听室时完全被震住了，这样的工程量普通来说至少要耗时一年以上才能完成，这人却只用了半年就建了起来。虽然他不知道确切如何，但是最尖端的设备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何况这相媲美於小型歌剧院的场座。此刻那人正枕在他膝盖上横卧在躺椅中，对面巨大画屏中古老的胶片影像是他非常喜欢的电影。但此刻他却没有欣赏的心情了。
摘去他的眼镜，用手指为他舒展眉间，会让这人心情不好的事真的还蛮少的。所以偶尔遇上不二会很好奇，可是这人打从进了视听室就一言不发。想想他推开门进来时的气势还真是有点可怕，却也因此更激起不二的兴趣了。一边轻轻推开眉心的痕迹，他旁敲侧击地问道：“连这么老旧的影片你都找的来呢，现在这些可都是古董级的了。谢谢啦。”
手冢睁开眼睛，一手握住了他停在他脸颊的手搁在心口，后又闭目养神起来。
“你说过的，我都记得。”
手心一动，又被紧紧握住。不二怔怔地看他，恍然间又回到未曾两相携手的时候，他总是故意让他不好过，但那同时自己也没有就觉得好过。也许那个时候就是喜欢了吧，总是不依不饶地挑衅讽刺他挖苦他，因为他对自己的不珍惜不在意而生气愤怒。那时候从未想过会生气的理由，在一起了之后反而后知后觉，原来那些反应和不安都是因为心疼而已。心疼他那么多执着的付出，不计回报。
“……呐，为什么一开始就对我好？……我可不会相信一见钟情的话哦。”
手冢将空着的手垫在脑后，淡声道：“山下一直是被监视着的。平白无故送一个人去香港警校，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算是这样，你也只是见过我的照片之类的信息吧。你难道要说经常看一个人的照片看到丶”不二故意拖长音停顿一下，待到手冢睁眼瞧他他才继续道：“难道看照片也能看到日久生情吗？”
眼见某人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不二拍拍他的脸自顾自地笑起来：“不闹你了。呐，tezuka。你的坏毛病就是什么都不说你知道吗？就算是忍足迹部你也是能瞒就瞒，所有的事能一个人扛就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就是因为这样那两个人才越来越变得和你一样，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说，你差不多也该发现了吧。”扳过他的脸，两人几乎鼻尖相抵，不二露出湛蓝的眸色一脸担忧的表情：“算我拜托你好吗，不要一个人什么都背着。求求你给我们添些麻烦吧，尤其是我啊。
“我们难道不应该是彼此坦诚相待的恋人吗？”
不给他争辩的机会不二微微侧过脸直接吻上他，对於这样的主动手冢显然是惊讶的，但是他很快就夺回了主动权，坐起身反手将不二揽进怀里，绵长的吻之后他轻触他的脸颊，面色覆杂地道了歉。
“以后有什么我会尽量让你知道的。”他亲吻他的额头：“但是fuji，这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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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对於手冢的欲言又止只是觉得奇怪稀罕，然而又过了几天后不二就完全后悔起那日的举动了。打着没有给手冢过上生日丶而不二生日也是四年一次的旗号，一群狐朋狗友们决定在十月二十九号给两人一起过生日。生日上前半段都像普通的家庭party一样没有什么异常，直到游戏里手冢和不二被要求去视听室找一样东西为止。
视听室的门被从外面锁上，意识到这个情况的不二刚一转身就被手冢捂住了眼睛。“怎么了？为什么遮我眼睛呐？”然而回答他的不是手冢的声音，而是自己的声音。
“……啊……tezuka……够丶了……啊……”
“fuji，syusuke……叫我的名字。”
“唔……哈啊……tezu……ku丶nimistsukunimitsu！啊……”
“……”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二强行拉下遮在眼上的手，巨大壁屏上的激烈画面直入眼帘。难以接受地楞在那直勾勾地盯了很久，天才的脑筋还在维持基本的运作。这前不久才发生在手冢办公室的“现场直播”摆明了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似乎是很多摄像头的剪辑拼接而成，然而不管是声音效果还是画面的流畅性都看起来无比专业。被画面中自己的模样惊醒，不二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丶也不知哪来的爆发力迅速地将手冢按坐在长椅中，自己挡在他前面不想他看到同样的场景。脸像煮了开水一样不可抑制地蹿着热气，不二侧着头狠命地按着手冢大声喝道：“你丶你不许看了！这是怎么回事给我解释清楚！”
讲将不二如此紧张窘迫的神色尽收眼底，早已生不起气来的手冢两手分别搭在他的双手握住，勉强维持严肃的表情和声音答道：“那天我生气的原因就是这个……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的。”
不二倏地回过头，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是说，这是他们……”
“……哈啊……”
再次被自己的充满情欲的声音堵得说不出话来，不二根本不想回头去看。锐利的双眼完全睁开来，他已经知道应该找谁去算这笔账，知道这种丢脸的东西早已被看光的天才恢覆了一定的理智，气势汹汹地向门口的方向走去。然而门已经从外面被反锁住，他根本无计可施。正在犹豫要不要强行将门撬开的时候，腰间已经被身后人的双手圈住。手冢的下巴抵在他肩膀，温热的气息吐在耳后，三维立体声更是将画面里情色的味道渲染了满室，不二全身都不自在起来。
“这个音响效果我很满意。”
“你胡说什么呢！tezuka你……唔……”
“看来今晚是出不去了，明天我会惩罚他们的。嗯？”
“……你……”
“嘘——”
“……唔……”
双重的现场直播正在火热进行中……
“乾贞治你死定了！”据说，后来宅子里爆出了这样的喊声，然而畏罪潜逃到夏威夷岛的乾一行却已经在海边沙滩做日光浴去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