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怎么不算自由了呢?
开场!”
铃声一响,场下两人身上的铁链被放开。
那大汉早就按捺不住冲了上去,弯曲胳膊肘向着地上破布一样的瘦弱少年狠命扑了过去。
地上原本破布一样的少年,突然从地上翻滚着逃到了墙边。
大汉一肘击碎地面,没有攻击到少年,自己反而伤得不轻。
怒气翻涌,立刻再次朝着少年扑了过来。
那少年踉踉跄跄爬起来,身影干枯而瘦弱。
灯光照在他的身上,把人照得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活鬼。
浑身是血,分不清新伤旧伤,脸都被打到变了形,还坚持着站了起来。
在场的众人,几乎都押小哑巴输。
见他又顽强地站了起来,场边静悄悄的,观众都压抑着心中惊讶看着他。
只有沈星渡,趴着围墙大喊:
“小哑巴!反击啊!不能输!活下去!”
沈星渡的童音带着嗲嗲的尾音,与周围肮脏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小哑巴水肿的眼睛里,冒着残忍的凶光。
在大汉朝着他扑过来的瞬间攀上大汉肩膀,骑在大汉的肩头,将拴在自己身上的铁链绕在大汉脖颈之上。
双手目眦欲裂地用力。
那大汉岂会坐以待毙,疯狂地甩动着,妄图将少年从身上摔下去。
少年却像蚀骨之蛆一般粘在大汉身上,如何甩也甩不脱。
大汉的眼珠子已经因缺氧凸出了眼眶。
大汉最后一拼,朝着少年的方向向后倒去。
企图利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将少年压死才好。
少年也的确被大汉压在了身下,但是他手里丝毫没有放松,仍紧紧地勒住大汉的脖颈。
直到大汉翻了白眼,躺在地上像一具尸体一样,那少年仍狠命地勒着手里的铁链。
“我赢了!
师傅我赢了!
小哑巴自由了!”
沈星渡高兴地拉着师傅的袖子跳起来。
周围经过死寂般的安静,也爆发出响彻全场的欢呼声。
尽管大多数人都赔了这一局,却被这瘦弱少年坚韧的求生欲而感染。
“场主!
给钱!”
张九爷已经算好了这一千万的银票他要拿去买翠芳楼的花魁。
万万没有想到,这该死的哑巴还能再赢一局。
竟然真的让他亏了这么多!
却因为在场人多是熟客,顾着自己的声誉不好真的当场反悔。
咬着牙狠狠地说:“不知小姐家在何处?宿在哪里?这么多银子,我命人给小姐送上门去可好?”
“不必,掌柜的给我银票就行。
张九爷这么大的买卖,还能没有一万六千两的银票在身上吗?”
沈星渡笑嘻嘻的对张九爷挑了挑眉毛,俏皮又气人。
张九势必不能当着众人说自己没有银票,从肮脏油腻的怀里掏出来十六张银票,拍在了桌上。
沈星渡才不怕他掉脸子,反正她挣了钱,允许赔钱的人不高兴。
她正一张一张数得高兴,几个人将死透的大汉和半死的小哑巴从坑里抬了出来。
张九的手下小声在张九耳边问了句什么,只见张九眉头一拧,随口道:“晦气!两个都扔到河里去!”
沈星渡立刻抬起眼眸,大声质问:
“你要把谁扔到河里去?
那小哑巴不是赢了十局吗?
你们这儿的规矩,赢了十局是要放他自由的!”
张九输了大钱,憋着一肚子气,见这小姐拿了钱不走,还在他的地盘上管东管西。
更加没了好语气。
“我说,这位小姐。
这场子里的人,都是我花钱买来的奴隶。
是生是死与小姐没关系。
赢了十局放他自由有何用?
你瞧瞧他伤成这个样子,还能活吗?
我今天在他身上输了这么多钱,不可能花钱给他治病。
与其放着等死,臭了我的地方,扔到河里才是给他个痛快,怎么不算自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