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见—“剑拔弩张”
只见对面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笑意,眼里满是不屑:“不是他的错,那是谁的错?”
孟呦呦顿觉羞恼无比,经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她还是勇敢地承认了:“是我的错,我的问题,我不该自作主张影响你们内部的行动计划。”
说完之后,还是想为自己辩解两句:“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才刚来这边,很多情况都不太了解,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的行为会直接导致有士兵受伤。”
“一堆借口,知道自己不了解情况还擅自行动,莽撞冲动不顾后果,单线思维愚钝至极,在战场上你的这种自作主张和自以为是很可能导致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我现在罚他跑个十公里、降成副连这个惩罚都算轻的了。”
“一人做事一人担,我犯下的错误没有让别人替我背锅的道理,你直接惩罚我就好了。”
霍青山闻言只是微微扬起下巴,眉毛轻挑:“中央特派过来的高级翻译人才,大小姐屈尊来我们这个小破地方镀金,部队全体上下都生怕怠慢了孟翻译员,更别提谁敢惩罚你了?”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的傲慢和鄙弃。
孟呦呦实在受不了对方对自己一副嗤之以鼻的态度,瞬间火气上来了:“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个营长就了不起啊?瞧不起谁呢?我是犯了错误,犯错误我也认,你该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我没有意见,一个大男人只会在这里阴阳怪气算什么?一点都不爷们,我都看不起你。”
吃饭归来路过操场的一众士兵们正巧就碰见这一幕,新来的美女翻译员同志指着他们的活阎王的鼻子怒骂:“不像个爷们!!!”
个个都面露难色,想立马寻个地洞遁逃掉,远离这个剑拔弩张的现场。
霍青山此刻的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那双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燃起了炽热的怒火,仿佛随时可能将眼前之人灼伤:“好,你说的该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扭头朝不远处的章勇喊道:“章勇,不用跑了,现在去吃饭。”
转而回头对着孟呦呦继续说道:“他还剩五公里,你替他跑,今天晚上没跑完之前不许吃饭不许睡觉。”他直视着孟呦呦的眼睛,眼里带着浓墨的威压。
孟呦呦脑袋有点晕,向来体弱的她每次大学生体测里的八百米都能要了她半条命,五公里?是什么概念?足够要她三条命了……
但是局势就赤裸裸地摆在面前,狠话刚刚已经放出去了,总不能临阵脱逃,那也太没面子了。
况且面前这个什么鬼营长指不定还会怎么笑话她呢?
孟呦呦自己把自己架在火上烤,眼看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对方的安排,她气鼓鼓的丢下一句:“切,跑就跑,谁怕谁。”转身就绕着操场跑动了起来。
天色渐渐黑了起来,原本橙红的晚霞如同被无形的大手缓缓抹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墨般浓稠的黑夜。
孟呦呦艰难地迈着步子,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她的脸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呼吸粗重,她的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步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湿漉漉的。她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痛苦,却又带着一丝倔强。
孟呦呦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随时都可能倒下,但她依旧咬着牙,努力坚持着,不想被那个傲慢的军官看扁。
钟恒受章勇委托,偷偷跑过来给孟呦呦送晚餐,他在操场上拦住正在缓慢跑动的女孩:“孟同志,先吃点东西吧,吃完才有力气继续跑。”
孟呦呦看向来人,他的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嘴角挂着有点不符合军营特质的灿烂笑容,打破了这个地方给孟呦呦过于严肃和沉闷的初印象。
孟呦呦没有多做犹豫,干脆地拒绝掉:“我说了要接受惩罚,就会说到做到,应该不是你们营长突然大发慈悲让我吃饭的吧?还是说他已经阴险狡诈到派你出来引诱我违反规定,他在钓鱼执法吗?”
钟恒一头雾水;“什么钓鱼执法?是章勇拜托我过来给你送饭的,你今天挡在他前面替他受罚他心里过意不去,但是他现在还有检讨要写,所以这差事就落到我头上了。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钟恒。”
“钟恒”孟呦呦嘴里小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我想起来了,章连长下午跟我提过你,昨天晚上是你带队埋伏敌人,最终守株待兔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我还没机会认真地感谢你呢,谢谢你救了我。”
钟恒挠挠头,略有些羞涩地表示:“其实也不全是我的功劳,你也不用特意谢我,说到底还是我们营长安排部署得好,而且昨天晚上是他在……”
孟呦呦现在一听到他们营长就满肚子气,直接打断道:“你别一个劲拍他马屁了,我现在不想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