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花街篇 15

 “鬼”这个关键字触动了宇髄天元和伊之助的神经，二人下意识将手搭在日轮刀刀柄上。 

 但也知道这不是在自已的世界，此鬼未必是他们理解的那种鬼，所以并未轻举妄动，而是看向叶凌云。 

 被注视着的叶凌云则上前一步，向夕颜的方向走去，不但没有人生中第一次见鬼的慌张，反而还继续说着自已的推理，一副要扎穿对方对方心窝子的样子。 

 “你是无数枉死游女化作的怨灵，所以你的怨气最大，在这些鬼魂中的实力最强，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这条街的无冕之王。” 

 “你身上所有的特点，都是无数游女们的特点。” 

 “游女们身上能有什么特点呢？所谓的绝世美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千金为搏美人一笑不过是少数中的少数，是普通花魁都可望不可即的地位。 

 更多的游女是痛苦，疾病，被从骨头缝中压榨最后一滴油水然后再被抛弃。” 

 “风花雪月是属于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客人，这里的女人只有无尽的生存危机，即便是花魁。” 

 “关在笼子里普通物品一样被人挑选所磨灭的尊严最不值一提，还有年老色衰被扔掉的恐惧，痛苦的疾病却得不到治疗，以及不知性情如何的客人……” 

 “所以你虽然拥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但却和这些瘢痕伴生；你作为游女想要逃离牢笼一样的花街，却可悲的无法想象外面的世界。” 

 “所以你只能凭借自已略显贫瘠的想象力，重新打造了一条花街，在这方狭小的天地里尽可能的想象在逃离了压榨的老板，恐怖的客人后如何幸福轻松的活着。” 

 “所以这里一切的规矩都显得如此温情脉脉。” 

 “碳子和善子离开老板不会因此生气，因为这正是你们做游女时的渴望。 

 我和瑛海不断地无理取闹，却仍旧得到纵容，因为你们受够了曾经遭受的责骂与殴打。” 

 随着叶凌云的解释，本堂瑛海惊讶的发现围观的部分人群产生了变化，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客人们，手持棍棒的打手们竟然蛇蜕皮一样，脱掉了外面的那层皮，露出了她们作为游女时死亡的样子。 

 溃烂的面孔，干瘦的身体，满是烧伤的皮肤，充满痛苦与怨恨的眼神，合着冷淡的月光与闪烁的火苗，黑色的影子在夜晚无限拉长。 

 不知何时热闹的声音早已消失，北风呜呜咽咽的哀嚎，似是从这些女人心中所发的声音。 

 此刻众人当真有了误入鬼市，一头扎进魑魅魍魉堆的实感。 

 “那又怎样？” 

 夕颜冷漠的，没有丝毫感情的看向她：“你说的这些，是在嘲讽我吗？嘲讽我们就算变成鬼，也只能这么愚蠢的过着。” 

 “怎么会呢？” 

 叶凌云继续上前，抬起双手毫不犹豫的，坚定的捧上那张满是丑陋瘢痕，显得有些恐怖的脸：“我是在夸奖你啊。” 

 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在黑夜里亮的惊人：“你因她们而生，被怨气填满。可比起被心中的怨恨支配，你竟然更愿意用自已的力量，给这也枉死的女人们一个容身之所。” 

 “她们生前没人愿意怜惜她们，善待她们，但却在死后得到了这些，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