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惜语 作品

74.风波 被警察带走......

陈清轨止步,身子转回来看着她,安静了会,淡淡道:“确实,那我就直接问了。”

“你为什么向税务局举报虹峰?”

一语惊起千层浪。

刘质强厉声道:“清轨,你说的是真的?”

陈清轨没说话,只看着颜月。

颜月和他对视。

这么多年,这恐怕依旧是第一次,他眼里只有她的情况。

这么多人看着,颜月握紧手掌,手指甲嵌进肉里,一字一句道:“我在虹峰兢兢业业工作了三年多,你放着一个外人不怀疑,怀疑我,凭什么,凭她是你老婆吗?”

说到最后,她情绪控制不住,声音都大起来。

现场雅雀无声。

陈清轨神情自若,“我妻子拿到账本的第一天就发现不对劲,有人动过手脚的痕迹,她花了一个礼拜费了大量精力去查历年流水,开票,收入,和报表数据。”

他顿了顿,道:“可惜的是,都对不上。”

颜月脸色唰地白了。

陈清轨继续道:“她和我说了这件事,我也和上面反应过。”

他看了其他合伙人一眼,他们脸色或多或少都不太自然。

大多企业的账多多少少都不干净,这个时候会计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当老板的都不愿意缴纳太多税,账目作假是家常便饭。

陈清轨本身工作就忙,从没关注那些,只知道自己每个月交的税都不少,听温漓说才知道律所存在这么大隐患。

刘质强还是第一次听说,看向另一个合伙人,“老张,他说的是真的?”

老张咳了咳,“嗯,本来想着月底去补税的,结果还没去就被举报了,一个处理不好就得进去。”

他越说越气,瞪着颜月,“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举报的?以前的账除了小华,就只有你最清楚了。”

小华是之前的会计。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颜月索性不装了,道:“是我又怎样,我们都是法律人,明知道律所偷漏税了,举报不是人之常情吗?”

老张给直接气笑了,“连清轨老婆,一个外人,都知道先和我说明情况,劝我们主动补税,你倒好,在这工作了三年多,一声不吭地就去税务局了,好一个人之常情。”

他气得厉害,但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叫陈清轨开会。

陈清轨刚走两步,颜月不甘开口:“就算我做的过了点,温漓就是什么好人吗?她在香港还不是乱做假账进去了,等她在这里留久了,所里的损失更大。”

“她都是有前科的人了,这样你都要她?”

这句话她很小声说的,指代性很强。

陈清轨轻嗤,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很可笑,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听到温漓的名字,他脸色才有所变化,低低应了声知道了,电话挂断,他简短地朝老张道:“有急事,其他的晚点再说。”

离得近,只有颜月听清了他的电话内容。

温漓被警察带走了,人在公安局。

他一秒都没犹豫,转身往外走。

颜月怔怔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这样你都要她?

他没有回答。

他的行动给出了答案。

*

温漓接受调查,确认与案子无关联后,很快就被放了,她从公安局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抬头看到陈清轨站在街边的树下。

他穿着黑色外套,一手夹着烟,烟雾缭绕中隐隐透着几分燥,拉链没有好好拉,领口是开着的,冷白的锁骨要露不露,路灯下,他的影子拖得瘦长。

温漓没有喊他,绕到另一侧,轻手轻脚走到他后面,笑着出声:“猜猜我是谁。”

男人的背明显僵了下,随后慢慢挺起来。

他熄灭烟,转身,漆黑的眼映着女人难得俏皮的安然模样,轻轻吐了一口气,将她一整个抱入怀里,垂下头抵住她的肩,被冷风吹久了,他声音带着沙。

“别吓我。”

他的脸好冰,冻得温漓打了寒颤,把脖子上的围巾分给他一半,开玩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进局子的是你。”

围巾上有她的体温和香气,陈清轨下巴蹭了蹭,道:“我宁愿是我。”

温漓笑了笑,说:“事情已经解决了?”

陈清轨嗯了声,从她身上起来,牵着她的手走向车,“差不多。”

他这么说就是没事了,温漓懒得多问,“没想到我生日的晚上是在公安局里度过的。”

上车,陈清轨抬手看表,“离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你想怎么过?”

“回家吧。”温漓也就随便说说,揉着眼打了个哈欠,“早点睡,我好累。”

陈清轨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发动车子。

温漓原以为他会问她以前在香港的事,就算警察没说,颜月也不可能不会说。

可他一路上都很安静,好像真的想让她好好休息,温漓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靠着椅背迷迷糊糊睡着了,什么时候被抱回家的都不知道。

*

经调查,虹峰偷漏税金额没有达到刑事标准,相关人士很快被放了出来,同时虹峰一口气补缴完了税款和滞纳金,并向公众道歉。

对于颜月,虹峰负责人以她给律所造成重大经济损失为由,解除劳动合同,颜月不服气,要求经济赔偿,坚持自己举报没错。

虹峰也不是吃素的,转头把她告上法庭,索赔几十万,她接手财务工作的那段时间,提供的几种避税方式都越过了红线,可以说她也是偷漏税的主要责任人之一。

虹峰作为行业龙头,把颜月的事迹曝光给整个律师圈,一时之间人人自危,不管她举报是何居心,做的账是真是假,都无人敢用她。

而颜月一边被税务局调查,一边陷入和虹峰的官司,焦头烂额。

至于她最后怎么样了,温漓没太关注,和陆闻河闲聊时,他提过一点,和律所打官司,颜月输得不要太彻底,被判赔偿虹峰五十万。

她这边被律师行业封杀,那边因为伪造会计凭证,被政府通报,还吊销了会计证,两边都混不下去了,没人知道她现在的去向。

温漓也不感兴趣,把话题转向别处,颜月离开后她也没怎么去虹峰,还是待在家里* 舒服。

挂了电话,陈清轨洗完澡,下楼过来,“谁的电话。”

“小陆,他让我问你,你真的要离开虹峰吗。”温漓看向他,“你昨天和我说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有点突然。”

“我早就想走了,这么多年虹峰也有不少出来单干的,都过得很好。”陈清轨随手擦了擦头发,坐在她身边。

“好端端的为什么想走?”

“自由度更高。”陈清轨说,漫不经心地,“你和陆闻河只说了这些?”

“不然还有什么。”

“你们聊了这么久,话题挺多。”陈清轨把人抱过来,低头咬了一口她脖子。

“他才多大,你不会连小孩的醋也吃吧。”

在温漓眼里,二十岁的陆闻河和未成年差不多。

“真的没聊别的?”陈清轨吻向她的锁骨。

好痒,温漓偏了偏头。“没有。”

“我还以为,对着他,你会更容易说出口。”

冬天,家里一直开着暖气,恒温26度,温漓依旧穿着睡裙,陈清轨亲下去的时候,发现她没穿内衣,眼眸深了些许。

“什、什么。”

吊带从肩膀滑落,温漓声音登时哑了,尾音打颤。

“你在香港经历过什么。”

陈清轨慢慢含住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