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祸心
“果然是你。”上弦在门口站定,冷冷地看着他。
“原来是吴相!”见进来的是上弦,芮蓍似乎是松了口气,来到上弦跟前行了个礼,“狄境一别,还是第一次见到丞相。听说丞相住在宫中,原来是真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上弦打断道。
“丞相忘了?在下是小公子的近侍。”芮蓍微微笑道,“公子念及在下的苦劳,便留在下在这宫中。”
“你以为公子是什么慈悲之人!”上弦语气加重了些,“让你离开都城,是要全你性命。一旦公子知道实情,你以为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安逸吗?”
“丞相此言差矣,在下孑然一身,是丞相舍身相救,在下没齿难忘,怎敢独自苟且偷生?”芮蓍敛去了笑,看着上弦,眼里闪过一丝关切,“这些天不见丞相,不知丞相贵体如何,实在寝食难安。丞相有如此强干,若能辅佐小公子,也是一番事业,又如何偏偏受制于女公子?”
上弦表情一僵,突然身后门响,听声音像是公子回来了。芮蓍伸头一看,见公子三两步跨过庭院,吕凤跟在后面,似乎捧着什么东西。
“贤相来了,怎么不进去坐?”
上弦与芮蓍分别行过礼。芮蓍答道:“丞相体恤在下,慰问了几句,在下感激不尽。”
“说来,你们也是共患难的人,想来也
该有话说。”宣盛接道。话说出口,她竟觉得没由来地别扭。这时,上弦抓了抓她的衣袖,低着头,也不说话。
宣盛有些不习惯,又觉得奇怪,就是二人独处,上弦也很少主动做这样亲昵的举动。她狐疑地看了看芮蓍,总觉得他的神色也有些不自在。
“你先退下吧。”宣盛示意芮蓍。
芮蓍躬身退下,上弦也渐渐松了手。宣盛顺势拉住,摸了摸他掌心,没有发现什么痕迹,略略宽了宽心。
“公子如何把他留在身边?”上弦任宣盛拉着,半皱着眉问道。
“他对世儿十分了解,以后世儿回来,还得他在一旁侍候。”宣盛答道,“既然是世儿的人,也不可过于庸碌。我看他有些见识,便教他些东西,以后也好替我时刻提醒着世儿。”
“若是小公子回不来了呢?”上弦反问,“再者,他是小公子的人,怎会忠于公子,又何必要公子教导?”
“方才他跟你说了什么?”见上弦如此态度,宣盛越发奇怪,问道。
“……臣只是不能信任他。”上弦摇了摇头,“此人跟随小公子多年,极善隐忍,恐怕不会真的效忠于公子。”
“你的意思是,此人始终是羽世一党吧?”宣盛悟道,“无碍,羽世回归,他自然要回去。”
上弦有口难言。刚才芮蓍那些话,分明包藏祸心。原本上弦只知他隐忍,却忽略了他的野心。可他却不能明说,若是说多一句,恐怕事情要败露。
“总之,公子不要太相信他,也不要与他过于亲近。”上弦只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