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沈隽意倒霉的真正原因!

 而这边,陈重上了马车离开后,就听到身后恍惚有什么喊叫,但他心中有事,一时也就当没听到。 

 倒是外头赶车的仆从注意到后头跌跌撞撞跟着的李玉珠,他回头问道:“东家,后头有个疯婆子跟着咱们的车,像是有什么事儿!要不要停车?” 

 陈重不解,一听到是女人,他连撩车帘确认的功夫都省了,“不认识,继续走。” 

 他现在只要一听到女人二字,就会想到背叛他的严家女。 

 他好吃好喝地供着她,给她提供最好的,就是她亲侄子,他都视如己出,结果她却让自己戴了绿帽子。 

 这如何不叫他气闷! 

 特别是对比起从前对他百依百顺的李玉珠,这落差感就令他难受万分! 

 也可能是今天能见到了沈隽意,他就不可避免的想起曾经的妻子。 

 也不知道离了自己,温婉如水的李玉珠又过得如何呢! 

 以前他派人盯着过一段时间,当时听说两母子的生活逐渐走上正轨,就是沈隽意亦是聪明伶俐,屡屡得了学堂夫子的称赞。 

 他自然也知晓,沈隽意的能为,这是他亲手教过的孩子,就是因为他太过聪慧,所以让他感到有些害怕。 

 面对着沈隽意,他既觉得愧疚,希望他能有个好未来的。 

 又害怕他能出头,若是他科考一路去了京都,那今后上了朝堂,跟那平阳公府打了交道,会不会就被人给认出来呢! 

 届时,平阳公府遭了戏弄,会不会把他的孩子赶回村里,又会不会迁怒于他呢? 

 所以,在得知沈隽意有望考上童生时,他忍不住叫人去使了绊子。 

 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愧疚更是像流水,会从开始的满溢如泉,再到后面如点滴更漏,不复以往了。 

 陈重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割裂成两半,一半是人,一半是鬼。 

 他后面更是不敢再听关于沈隽意母子的消息了。 

 直到去年开始,府中接连出事,他不得不召回人,然后就是今年的碰面了。 

 他先前本来是不想柳城的,也是存了顾忌,但因着严善被他赶走,很多事情他就需要捡起来,亲力亲为了。 

 但是没想到会在黑山被劫,再到后来碰见姜映梨和萧侯爷。 

 他如今想通过萧侯爷更上一层楼,自是需要亲自跑这一趟。 

 甚至,他冒险联络姜映梨,也是因着她看起来跟萧侯爷关系匪浅。 

 只是,没想到,姜映梨竟会带着沈隽意一道儿前往。 

 但转念想想也是,沈隽意是她的相公,她贸然前往这般多男子的聚会,自是会担心挂怀,难免会陪同。 

 想

到此,陈重就懊恼地拍了拍膝盖,叹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亏得跑得快,若是不然……” 

 他都不敢想后果。 

 他垂眸,“也不知道萧侯爷肯不肯见我,递了拜帖,却一直没得回复,莫非萧侯爷真这般不顾情面吗?还是得想想别的法子。” 

 这样一来,姜映梨那边的路子就只能暂停了。 

 他突然想起今日见到的那位少年郎,既是京都来的,又是什么世子,想来至少是侯爵起步的家世。 

 那跟安襄侯必是有联系的,或许可以走走那条路子。 

 他这般想,就立刻重新定了目标,等到回了客栈,当即就派人去打听云麓书院的消息。 

 他舍得花钱,自是很容易就探查到消息的。 

 所以,他很快就知晓了凌降曜的真实身份。 

 平阳公府的世子。 

 陡然听到这个消息时,陈重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世子?” 

 “回老爷的话,平阳公府的世子。” 

 “你没听错?”陈重再次确认。 

 “真真儿的。这整个云麓书院这般身份的,也就只得这位凌世子了。”仆从道,“听说凌世子拜入了山长名下,而且这次还考中了举人。” 

 “柳城的县令大人过几日还有意举办庆贺宴,邀请本次中举的所有举子前去赴宴。” 

 陈重闻言,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抚掌道:“好,好好好,真不愧是……” 

 说到这,他陡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止住了余下的话,可嘴角却是怎么都落不下的。 

 眼角眉梢都是喜色。 

 仆从有些不解老爷为何为个外人这般高兴,却也没敢多问。 

 沉重心情好,立刻就给了一笔丰厚赏钱。 

 仆从大喜,当即又讲起一桩事,“不过这位世子爷应该很快要回京去了。听说他叔叔婶婶前儿个去书院里,拜访了山长,替他收拾了行囊,还托山长写了举荐信呐!” 

 这是他给的消息钱足够,学子们额外提供的。 

 陈重一愣,他重复道,“叔叔婶婶?” 

 “是哪个叔叔婶婶?是何名讳?” 

 仆从不解为何他骤然这般激动,但还是老老实实回道,“这个那学子没提。就是听说似乎跟赵山长关系匪浅,对了,凌世子的叔叔山长还是希师兄弟呢!” 

 一时间,陈重也分不清这位婶婶是何人了。 

 他蓦地就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野望,大雨磅礴,雷声阵阵,闪电惊人。 

 当时那位貌美夫人一身锦绣衣裙,珠翠满头,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蔻丹长甲,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狼狈的他。 

 那位夫人太过美丽,在闪电雷雨的映衬下,犹如山间灵魅,叫人心颤心惊,不敢直视。 

 他还能记得对方悠悠然吐出的那番叫人胆战心惊的惊天之语。 

 陈重回过神来。 

 既是不确定,他就先去探探凌降曜的口风。 

 他倒不是要立刻去认亲,毕竟如今看,凌降曜过得也极好,他也不想打扰对方的生活。 

 他幽幽叹气,挥手让仆从退了下去,然后缓缓坐在桌边,口中喃喃道:“难怪我总觉得他眼熟又亲近,原来竟是我的孩儿……” 

 “哪怕是二十年未见,还是能一眼就认出,这血缘果真是奇妙啊!” 

 “只是,就是有些对不起珠儿!”他又自我宽慰,“她若是知道,我们的孩儿能有此造化,定然也会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