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未能击破敌方装甲

 随着秦王停留在房陵，咸阳一日比一日亢奋，也一日比一日平静。

 平静得好似海面，之下暗流丛生。

 扶苏本该期待秦王的回归。他们还在阳夏时，他总是期待着。现如今，他们真的要回来了，他又感到抗拒。

 不想和昌见面……

 这话没有人可倾诉，但扶苏去看将闾的频率更高了。

 他数次欲言又止。

 作为一个兄长，让他对着将闾表述心中的不安，这很难。他过不去那个坎。

 这样的纠结放在将闾眼里，就是怪事。

 兄长来得太勤快了，来之后又什么都不说，问完只答“我没事”，但是表情一看就有事。

 还时常用一种缅怀的样子看着我……

 就像，就像临终前的老人……？

 将闾顿时领悟。

 他突然盯着旁边的扶苏扫视，满怀复杂的心情，终于不再想鸡的事情，说：“你病了吗？”

 大哥见面后不聊天，将闾习惯性走神思考自己的事。阿山（鸡名）又变重了，今年的新一窝孵化出来，长势还可以……

 拐着拐着，想法才拐到扶苏身上。

 “……我。”扶苏也安安静静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将闾又开口说话。听到询问，在怔住之后，扶苏眼中焕发出奇异的光彩。

 我能生病吗？如果在昌回来的时候我病了，是不是就可以……

 扶苏联想到卖惨。

 将闾看着大哥的神色似乎是透着肯定，心里一咯噔。

 “你怎么病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什么样的病？很严重吗？”将闾眉间写着担忧，“我想，快让昌回来吧。”

 他在房陵如果待得太久，最后再也见不到你，这真是充满了遗憾。

 安静的人通常是擅长脑补的，将闾已经把最坏的情况脑补完了。

 之后他才稳定住情绪。

 “不要让……”扶苏听到当即拒绝。

 脱口而出的话语渐渐消失，原本眉目微垂，双眼传达忧虑的三弟，在听到之后转变了神情。

 将闾眉头紧锁，分辨着怪异的场景。

 不要让什么？不要让昌回来吗？

 将闾觉得还不如是他病了。

 他一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明明之前听说前线有刺客的时候，他们都在紧张担忧。

 人的转变还真是快啊。

 扶苏自知失言，回避对视，但也不愿意被误会，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只是……”扶苏叹息，“只是有些对不起他。”

 一想到两人见面的样子，就感受到棘手。他现在又想离开咸阳了，和人错开，将来只用书信往来。

 用文字交流就很好，至少能让他不再紧张，让他更闲适放松。

 将闾听得一知半解，但听懂了整体逻辑：他对昌有愧→他这段时间找我是为了说这件事，却一直说不出口。

 最后得出结论：是小事。

 根据将闾直觉判断，想坦白就不会死人，不会死的都是小事。

 “没事的。”他先安慰出声。

 兄长总是很少说话，还喜欢多想。

 “有事。”扶苏难得和三弟争辩。

 将闾愣住。

 兄长一向沉稳……为什么突然感觉他很倔。

 “……但你都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将闾道。

 他能感受到大哥的状态不太好。他不太懂得如何利用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