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我叫鱼
“交点内的圆弧更长,所以夏季白天更长。所以太阳从东北出现,从西北消失。”赵昌明白了,“外面的圆是冬至道?”
“是的。”讲到这,尤逐就有些不解,说出他对于这件事的质疑,“……冬至的圆超过了夏至的圆一倍。一天的长短如果不变,日月就需要更快的运转,但是冬天的太阳并不会走得更快。”
赵昌更好奇另一点,问:“为什么是一倍呢?”
“因为测量了圭表的影子,再根据影子计算。”尤逐给出回答,“如相距千里,影长差一寸。夏至时距离极心是约十二万里,冬至是约二十四万里。”
他讲着讲着就又进入大脑自我运转的模式:“冬和夏……春秋也是同理,春秋的日夜应该平分,但是中间的长度不对的……”
朱欢看着图,又有所悟:“原来是这样。”
一开始尤逐对他只是在空着讲,他听得一知半解,现在画了个非常简洁的小图,他总算彻底懂了。
“如果只能解释夏天,不能解释冬天,那它就不能算是正确的。”朱欢道。
申
葱看着开始自言自语的朋友,对朱欢说:“别急嘛,慢慢来。人越来越多,就能讨论得越来越多。我们现在还多了你,又多了他……”
被贬斥的最初,只有他自己一心观测天时。朋友们要么寄情山水,要么有他们想做的事情。后来房陵之名吸引了更多人前来,而他也在其中找到了许多志同道合的同伴,队伍日益壮大。
晚上观星绘图记录的人都能按旬排班了。
“……哎呀,忘了。我是葱,这是逐,这是欢。”聊了一通,他们还没有互相交换名字。
赵昌笑了下:“叫我鱼就好。”
他现在总感觉一说真名就会被立刻认出来。
房陵众人说话大部分都是秦语。因为这里属于秦国,最开始搞研究的主力也是吕不韦的门客们。后来外地人陆陆续续变多,新加入的就都随着主流说秦国话。
赵昌听这人的口音,很正,很秦国。他怀疑这是被老爹夺官夺爵的众门客之一。
这样的人,很有可能关注到秦王的停留,也大概率会知道自己的存在。还没聊完天,他并不想先立一个身份的大隔阂。
鱼(正版):……
申葱把沉思的尤逐拉走,几人漫无目的地行走,恢复了最开始游春的感觉,说:“你对观星有什么了解吗?从前是不是学过许多?”
他觉得这人大概也是有师承的,因为这人在接受尤逐观点的时候,看上去很平静。
如果这样的话,完全是个可以派任务的好苗子啊!
申葱在心里把人安排得妥妥当当。
“我对它其实没有什么了解,但我喜欢新鲜的事物。”赵昌自揭其短,并不为之羞赧,“能够沉浸其中的人,实在让我敬佩。”
申葱被“鱼”诚挚的视线和话语一叠加,感觉自己又被夸到,嘴角根本压不住,疯狂谦虚地说:“哪里哪里,观星就能得到四时运转,弄清楚天时,这是大有益处的事情啊。”
“这样是要重修历法吗?”赵昌的好奇好像就没停过。
申葱摆手:“不不,我们没有这样的想法,也没有谁让我们做这些……”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