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泪猫安头 作品

二百四十六章 “我也想活着啊”

一行人的脚步迟疑了。

 

身后,白色洪流正不停息地朝着他们汹涌而来。

 

冬雪全身发抖,猛地拉上旁边庄国的衣领。

 

“——吊索桥,吊索桥呢?”她眼睛睁得极大,眼里满是恐惧:“你不是说这里会有吊索桥的吗?我们放弃了别的路,却看到前面就是悬崖——你让我们怎么逃!”

 

庄国此时也愣住了。他嘴巴张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记得他在被送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有着桥的啊……

 

到底在什么时候,这桥……被斩断了?

 

他似乎也预想到了接下来的结局,全身都在发抖,恐惧一点点攀爬上来。

 

白色怪人们呈围绕势地包围过来,渐渐将这一行人包裹,封死了他们的所有退路。

 

虽然明知前方没路,一行人还是被迫朝着悬崖那边奔跑而去,直至冲出了森林。

 

莫言迎着满头的午后阳光,却只觉得心冷。

 

“哗——哗——”

 

天地像成了灰白色。

 

悬崖下方,传来激烈的水流拍击声,那是一片汹涌的大江大河,人若是掉下去,只怕骨头都会被大浪拍碎。

 

救命的吊索桥不知被什么人提前斩断,悬挂在悬崖下方,一半垂挂在岩壁边,一半浸到了汹涌的河水里,像枝头秋叶一般摇摇欲坠。

 

而对面的悬崖,距离他们这边,起码有二百米的距离,无论如何也跳不过去的距离。

 

一行人望着这天堑般的距离,缓缓回头。

 

身后,白色怪人血红的眼睛在树林的阴影间若隐若现,将他们的退路完全封死。

 

“那,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莫言的语气充满无助。

 

莫言看了眼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庄国,还有站在一旁慌乱无助的冬雪,视线转向了苏明安。

 

他看见,在这般的绝境下,大哥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

 

……像是丝毫不担心他们会死在这里。

 

身后,是如同绝境般的悬崖,桥梁已被断开,他们无路可退。

 

“突围。”苏明安已经开启了全神贯注,正在迅速恢复已损失的法力值。

 

他现在的法力值,已经缓缓恢复到了600多点,且还剩余一次空间位移的机会。

 

如果想要在这种被包围的状态下,带着冬雪,强行突破,他必须要转换为明状态。

 

“后面很明显走不了,待会我会从右侧突围,那里的敌人相对较少,大概只有十几个。”苏明安说。

 

“等,等等——”庄国猛地抬起头。

 

他的脸上还残余着枝叶划拉开的伤口,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狼狈。

 

“那,那我们呢?你,你现在突围走了,我们怎么办?你要把我们丢下——”他惊慌失措地吼着,全身都在发抖,情绪越来越激动。

 

“你可以跟着我们啊。”莫言擦拭着剑身上的碎叶,已经开始做好突围的准备。

 

“你们动作那么快,我,我怎么可能跟得上……”庄国绝望地喊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眼珠子一瞬凝固,盯着还在莫言背上的铃奈子。

 

他猛地伸出手,去拽铃奈子。

 

“哇——!”

 

铃奈子也没想到庄国会突然对她下手,她的腰猛地被他抓住往下扯,庄国似乎要将她扔到悬崖

 

“你干什么!”

 

莫言猛地回身,一剑拍开他,庄国本就没了多少力气,一屁股墩坐在地上。

 

庄国刚坐下,又猛地站起来:

 

“凭什么你背着她,她就能活!”他几乎嘶吼着地咆哮,满是鲜血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绝望:“——背我不行吗?这个名额留给我不行吗?凭什么她们两就能跟着你们活下来,我却要成为那个独立出来的炮灰!我也想活着啊——”

 

他说着,似乎又要去拽铃奈子,想在绝境之下抢夺那一线活着的希望。

 

苏明安看着这一幕,皱起眉。

 

“唰——!”

 

突然,庄国睁着眼的头颅猛地飞起,带起一线鲜红的血。

 

苏明安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一幕。

 

面前,单手持剑的莫言,眼神冷得入骨。

 

莫言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一剑横斩,极其精准地切在庄国脖颈之上,极稳地斩断了对方的头颅。像训练过无数次。

 

头颅落地,在地面滚了半程,血线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莫言握剑的手微微一抖,镜面般的剑身一颤,一道血线猛地抖落在地,像一道印上去的刻痕。

 

“大哥,准备突围吧。”莫言说。

 

此时他的脸上没有嬉笑,也没有谄媚。

 

……

 

【存活人数:4】

 

……

 

“等一下。”苏明安说:“似乎有人想和我们聊聊天。”

 

他早就注意到了白色怪人停下的步伐。

 

他们似乎在等待着谁。

 

一般来说,这就是开战前的剧情Cg,可能存在线索。

 

苏明安话音刚落,就见着包围他们的白色怪人分开,从中走出了一个人。

 

他同样穿着白大褂,在走到几人前方时,他取下了口罩,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

 

夏洛阳。

 

曾经被苏明安以为是阳夏的人,此时从人们当中走了出来。

 

在看到这个人时,苏明安下意识有些放松。或许是因为上一次副本重置,夏洛阳确实帮了他不少,也保护过他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