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不是罪犯
白瑜：“……”
威胁她。
“你真该死。”白瑜平平淡淡地说出这句话，略有些挫败地靠在沙发上，这次是慢慢悠悠地继续治疗净化。
她开始磨洋工。
叶夙向她身边靠拢了些，两人肩靠着肩，平和的氛围中带着些许涌动的暗流。
“我现在还不能死。”随着他压下些许紊乱的呼吸，叶夙缓慢地说道。
白瑜想起在玄卦手信门口遇见叶夙的事情，漆黑的眼眸幽深了起来，手指在沙发上轻点几下，不经意开口道：
“今天听了一首诗。”
“诗？”
“对，夏国的诗。”
叶夙眯起眼，隐约间察觉到她这突然开启的话题里，恐怕有什么陷阱。
但是细细思索下来，竟然找不到线索。
白瑜想套他的话。
叶夙能确定这一点。
大概是因为他的蛇王血统。
“薇尔美洛帝国的军人关心夏国的诗，有些稀奇。”叶夙不清楚她套话的目的，话语间又带上了几分嘲讽，和微哑性感的声音里的欲气混合在一起，“皇庭的忠犬，要准备咬人了？”
白瑜不理会他的嘲讽，缓慢梳理他精神力净化污染的动作，顿时又恢复之前龙卷风摧毁停车场的风格。
叶夙没什么防备，唇齿间泄出一声轻吟，紧接着俊美的脸上神色不好看起来，金眸幽幽地看向白瑜，咬牙道：
“有意思吗？”
白瑜嘲笑了声：“你都说我狗了，我用精神力咬你一口有问题吗？”
“确实是条好狗。”叶夙冷笑。
白瑜不跟他继续斗嘴，这一场算她赢了，她语调轻快地念出墨御安当时念的那首诗：
“一池清水照乾坤，一方灵笏问吾神。神兮神兮何相告，问神台里游龙生。”
念完便质问叶夙：“你不是说没听过龙吗？”
“怎么有的夏国人听过？”
从白瑜念出第一句诗时，叶夙看她的金眸就越发幽邃，现在那双眼眸更是无边暗渊，仿佛要将白瑜就此吞噬。
他脸上的神情此刻不止是阴沉，还带着白瑜看不透的冷厉，血脉威压全开，浑身气势逼人，一身残暴煞气。
在这神情背后仿佛藏着天大的秘密。
“谁告诉你的？”他再次一把将白瑜按在沙发上，在王族血脉威压的压制下，白瑜感觉有些窒息。
但她面上分毫未显，神情反而风轻云淡，如果不是被压在沙发上毫无反抗，倒是真看不出半点被压制的模样，她甚至没有中断那粗暴简单的精神力净化治疗。
“超3s的精神力能扛得住我的精神力攻击和血脉压制，倒是确实挺强的。”叶夙这话是真的有点惊叹的意思。
“s3精神力的蛇王血脉继承人也确实挺强。”白瑜跟他你来我往一般夸了回去。
叶夙眸光却冷了冷，不跟她开玩笑，冷声追问：
“你从哪听来的？”
“不愿意说，难道是想死？”
“哦，从一个叫墨御安的老人嘴里听来的。”白瑜看着上方的人笑了笑。
“你——”叶夙的似乎想起了什么，眸光落在她眼眸上，片刻后笃定道，“你去了玄卦手信。”
白瑜反应平淡，并不反驳：“哦。”
叶夙三年内建立克明尔军团，又知道她是女的，现在知道了墨御安，反应过来在她意料之中。
见她这反应，叶夙的眸光变了变。
那么，那个他在门口遇见的，被抱着的女子是她？
当时那一瞬，他只是觉得她们的眼睛相识，所以多看了一眼。
她穿女装是那样的？抱着她那个男人是谁？
“你……”
叶夙到了嘴边的话一变，
“墨御安居然把这个告诉你。”
叶夙看了她许久，低头抵着她额头，极限拉近两人眼眸之间的距离，他雪白的长发垂落下来，和白瑜的黑发一同在沙发上散开。
遮挡了不少灯光。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对夏国古文字无比熟悉，又能从墨御安那里得到这首诗。
但她是猫族。
叶夙脑海里的线索无法串联起来，无边无际的疑惑和矛盾将他包围。
他收敛了血脉威压和企图攻击白瑜的精神力，白瑜瞬间舒服多了，也不用防备他的精神力，推了一把他的脸：“起开。”
这个距离太近了。
呼吸近在咫尺间。
“不起。”叶夙偏头埋在她肩颈，顺势把人抱在怀里。
“一净化治疗就发情迟早害了你。”白瑜刚刚在他血脉威压下出了一身冷汗，见他也还算老实没别的动作，也就懒得跟他再拉扯，继续刚刚的话题：
“所以，你知道龙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你到底蛇族还是龙族？还是蛇王血脉是龙族？整个蛇族其实都该称为龙族？”
叶夙沉默了许久，发出不解的声音：“你在说什么？蛇族怎么可能是龙。”
白瑜：“？”
她一把抓住他头上的角，叶夙浑身一僵一把抓住她的手，抬头看他：“松手。”
“不是龙的话，那这是什么？你见过蛇长角的？”白瑜不松手。
叶夙不反驳她，问道：“你几条尾巴？”
白瑜：“两条。”
叶夙松开她抓着自己角的手：“是吗？让我看看，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疑惑。”
白瑜怀疑地看了他一会儿，变成半兽形态，头上的猫耳和身后的尾巴都露了出来，尾巴垂在沙发边缘轻轻卷了卷：
“所以呢？”
“所以……”叶夙的大手一把抓住她尾巴，白瑜刷地一下炸毛了：“松手！”
“没见过猫长两条尾巴的。”他说了和白瑜刚刚说的同样的话。
白瑜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提示她，蛇族长角只是兽人和普通野兽的区别。
白瑜白瑜放开他的角，叶夙也松开了她的尾巴，同时白瑜也停止了对他的精神力净化，一把推开他。
两人这下子都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
卧房内陷入了沉默，叶夙眼角余光看了她好几眼，看她头上偶尔抖动一下的黑色毛绒耳朵。
“问神台里游龙生。这句诗里提到的龙是什么？”白瑜出声问道。
“墨御安没告诉你这个？”叶夙道，“看来你也没完全得到他的信任。”
他好奇白瑜是怎么让墨御安开口说出这些，却又隐瞒最关键的东西的。
白瑜有些郁闷，她肯定不能说这是她无意中触发了墨御安的共鸣机制，让这个位老人以为她是自己人，然后跟着她一起念出来了。
“算了，我和罪犯讨论这些？”墨御安不说的，看来叶夙也不会说，白瑜自嘲一声站起身准备下楼去。
还没吃晚饭呢。
沙发上的叶夙眸光微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
“我不是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