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契约的漏洞

 “比如仁，你在街上碰到一个残疾的乞丐，非常的凄惨，你给他钱，让他能够买些包子充饥，是仁吗？”

 贾赦很奇怪贾琮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还是按照他的想法说道：“应该算吧。”

 贾琮继续说道：“但这个乞丐的出现，是因为其他乞丐的采生折割，你给他的钱，会被他们抢走，让那些操纵这个乞丐的人过得更好。”

 “而他们过得更好了，觉得采生折割是门好生意，又继续掳掠幼童采生折割，你觉得你这是真的仁吗？”

 贾赦稍微把握了一点脉络，然后说道：“如果这样的话，倒算是助纣为虐了。”

 贾琮继续说道：“但如果没有你给的那些钱，这个乞丐就没有完成今天的任务，回去之后被操纵他的乞丐暴打一顿，然后身受重伤，一病死了。”

 “那些乞丐因为操纵的人少了，又去掳掠幼童采生折割，让他们成为新的乞丐敛财，又如何？”

 贾赦这时不由得问道：“这给钱是不仁，不给更是不仁，那如何才是仁？”

 贾琮见贾赦没有想明白，摇了摇头解释道：“很简单，将进行采生折割的乞丐一网打尽，然后将被操纵的乞丐治好，给他一份能养活自己的生计，也就是了。”

 “这件事，无论你给钱还是不给钱，亦或者铲除背后的那些乞丐，只要你是发自内心的觉得那是仁，那么契约基本上都是不会有反应的，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对于仁，贾赦他们自己其实都懂，只是他们习惯了颐指气使，所以通常都忽略了。

 毕竟他们的身份，决定了他们可以对普通人予取予求，还不会受到惩罚。

 而贾赦听后不由得问道：“那这契约签了还有什么用？漏洞竟如此明显。”

 贾琮解释道：“契约只是最大限度的给你们一个行为标准，不至于让你们太过放纵。

 毕竟你们出身荣华，根本看不到底层小老百姓生活中的艰辛、挣扎。

 但你们读过的书，都已经告诉过你们什么是仁义道德，契约就是靠这个运行的。”

 确实，贾赦他们其实都懂什么是仁义道德，只是他们所处的位置，让他们将这些都抛之脑后了而已。

 就如贾珍，想想贾敬是什么出身，进士啊，你觉得作为他儿子的贾珍，能够不读书吗？

 显然不可能，哪怕他继承了爵位，书读的也不少。

 所以他们都懂什么是仁义道德，只是他们根本不做仁义道德的事情罢了。

 他们手里的地位、权势、财富，根本不需要他们讲什么仁义道德，他们已经有了一切。

 贾赦听后说道：“原来如此，那就没有一点破绽都没有的契约吗？”

 贾琮无奈道：“那样的契约太麻烦了，估计写上几万字才有可能比较全面吧。”

 “所以只要能找到理由，就有可能绕开契约的限制，就如你说的珍大哥的事情，也是有办法的。”

 “比如他今天安排了六个菜，最后吃撑了，如果他让几十个人一起陪他吃饭，他先自己吃，然后再把饭菜分了，你觉得这样能不能绕开契约的限制？”

 贾赦想了半天，说道：“好像，还真的可以，只要保证所有饭菜能吃完就好。”

 贾琮点头道：“是啊，契约只是尽量让你们少犯错，但并不代表你们没有绕开契约继续犯错的能力。”

 “珍大哥也是聪明人，给他一些时间，他肯定能够找到办法绕开契约的。”

 “所以为了让他少犯错，最好的办法还是找个人，尽量管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