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七章 考“证”
“梁师兄~”
一道怯生生的女声响起。
梁渠回头,正对上一双扑棱扑棱的大眼睛。
向长松和胡奇相视一笑,按住对方膝盖:“武院这种事,师弟回头问问师父吧,我们二人也不太懂这些,听闻明日天舶楼要开宴,正好大家一起聊聊,今日先指点指点学生吧。”
“也行。”
……
月光朦胧。
野草萋萋,茎秆斜长。
平日本该休息的时候,演武场上,一百名学徒排队上前,咽口唾沫,紧张展示。
梁渠背靠太师椅,垂手摸了摸趴伏到身旁的黑犬头颅。
乌龙的父亲黑齿子嗣繁多,如今不少全到了武院里“散养”,平日里作为“宿管”巡逻。
武院外,更多的眼睛闪闪发亮,打着灯笼窃窃私语。
“杰昌,外头怎么那么多人?”向长松疑惑。
河泊所换班回来的陈杰昌恰好知道:“水哥今个顿悟,带学徒顿悟的事传出去了,外头全是学徒们的父母,跑来看热闹的。”
“传出去了?”
“嗯,我义兴镇上出来时,到处在谈,好些板车拉人过来,轰隆隆的。”
向长松牙一酸。
早不来晚不来。
演武场上,白鹤亮翅的学徒小腿打颤,跌跌撞撞,僵硬到差点摔到地上。
明明之前一个个斗志昂扬的要求梁渠指点,真一对一到了跟前,肌肉僵硬地跟石块似的,平日流畅的动作全变了形,莫说流畅,摆到一半能忘了后半段,尬在原地。
噗通!
某学徒一个没站稳,双膝跪地,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向长松一巴掌糊到脑门上。
这丢的是他的脸啊!
梁渠打量月色,踏脚一跺,隔开两米把人震起:“我看天色已晚,大家头一回见也紧张,早些休息,明日再继续吧。”
“是极是极,明天继续!”
向长松第一时间响应。
“住宿的早点休息,同父母回家,天黑了,莫要在外头久留,武院不必以前武馆,地处偏僻,野外指不定碰到精怪!”胡奇提醒。
“呼~”
后头本压力山大的学徒们无不松上一口气,叠加起来响成一片,安静的演武场上渐起交流。
混在人群里,只觉得梁渠潇洒帅气,令人生羡,没曾想排队上前,压迫感会那么强!
兴义伯。
二十二岁的臻象。
响彻天下的大名头,咣当一下子砸到自己肩上,根本不是十来岁的少年少女能扛住的,现在脊骨上还冷汗涔涔,掌心发汗,像刚从湖里游出来。
收拾收拾出门。
“兴义伯,我家小子怎么样?”
“兴义伯,刚才排队第十五个是我家闺女!”
等候许久的学徒父母围拢上前,七嘴八舌。
梁渠简单应付两句,一位锦服男人快步上前,捧出一个木匣。
“兴义伯!万谢兴义伯助犬子顿悟!”
“你是……杜翰文的父亲?”
“正是!”中年人颇显激动,拉开木匣,“曾闻梁大人喜好江淮八美之一的鲛人泪,特此感谢!”
木匣中,一枚泪滴状的鲛人泪静躺其中。
“破个肉关罢,不值如此大礼,今日在场七八百人,是杜翰文自己努力,拿回去吧。”
梁渠伸手合上木匣,中间掌心轻轻一擦。
泽鼎毫无反应。
嚓!
没有水泽精华!
以他经手上百颗鲛人泪的老辣目光,一眼认出这颗鲛人泪货真价实。
稍作思索,干,以前摸过的鲛人泪,现如今流动到市场上了!
兜兜转转……
“兴义伯谦逊,您之恩义,可不单单是为突破肉关。”
大庭广众之下顿悟,无疑另类的证明了杜翰文的天赋,当然,趁此难得机会,能同大名鼎鼎的梁渠说上两句话,搭些浅薄关系,那也是杜高岑想要的。
不过梁渠更关心对方言语中透露的另一信息。
“何谓江淮八美?”
杜高岑讶然。
“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