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 5 章

 宁城有奸细？

 叶落归听何见风的猜测，内心暗自赞同。

 若不是内部人员流出攻城车的设计资料，匈奴哪儿有机会造出攻城车呢？

 “何大哥，落归姐，你们在聊什么呢？” 孙武洗好碗碟，走出厨房，就看到叶落归同何见风面容严肃地讨论着什么。

 叶落归招呼着孙武过来，简要介绍刚才何见风所说情况，后开门见山问道：“孙武此前有发现宁城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吗？”

 叶落归觉得凭着孙武的觉察能力，应该会留意到什么蛛丝马迹。

 孙武垂眸，盯着房间里微弱烛火思考了一会，说道：“奇怪的人没察觉，奇怪的事倒有一个。”

 奇怪事？

 叶落归和何见风竖起耳朵。

 “匈奴攻城前一个多月，宁城的机关鸟差每天总有那么一两只会出故障。” 孙武掰着手指头回忆。

 孙武平日里，完成孙家布置的温习任务后，就习惯到宁城广场喂喂鸡鸭遛遛狗，到处转悠转悠。

 玩得累了就待在围绕着广场中心一个圆建起来的机关鸟架上，看飞进飞出的机关鸟差。

 机关鸟差是於国用於远距离通信工具，全国通用，相当於信鸽，每一只机关鸟差都有固定的飞行线路，两点一线地往返飞行。

 宁城的百姓如有什么事情，需要和远在百里千里外的邻城或者於国朝廷部门交流，也都是通过机关鸟差传达。

 使用方法也很简单，找到对应飞行线路的机关鸟架，从上面选下一个机关鸟差，把自己需要寄出去的书信放置在鸟差肚子里，上好发条，再放回机关鸟架上，机关鸟差便能沿着特定线路，飞向目的地所在机关鸟架子。

 但前些日子，总有一些机关鸟差会径直往边境飞去。

 但使用了故障鸟差的人会以其信息无关紧要为理由，拒绝宁城机关师出城将其寻回。

 最初孙武主动请缨想要追回故障机关鸟差，也被使用鸟差的人制止了。

 因为每天进出的机关鸟差数量庞大，久而久之也没人在意其中一两只出故障，仅当作是偶然事件看待。

 反正制造机关鸟差的工艺成熟，没必要花费人力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如今看来，也许就是有人通过故障的机关鸟差，使其调整方向往匈奴方向送机密。” 叶落归通过孙武的观察说道。

 何见风坐着，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敲：“我在匈奴处时，倒没发现有鸟差的踪迹，看来若真是内鬼通信，匈奴也处理得极其隐蔽。”

 “还有一个疑问。” 叶落归神情严肃，“是谁把叶家攻城车的设计流出去的？”

 原主记忆里，叶家机关手记存放及其隐蔽，除叶父和叶落归之外，其他人都难以看上一眼。

 而叶父到死都要维护机关手记，很难将其联想到是奸细。

 叶落归便更不可能了，匈奴一见到她就想置她於死地。

 如若真是奸细所为，那这个奸细定是时长出入叶家，而且是叶父信任之人，还有每日都花心思去折腾一两只机关鸟差，破坏其飞行线路令其往边境外飞去。

 叶落归绞尽脑汁，想要在记忆里寻到个结果，但始终寻不到一个符合两个条件的人。

 平日和叶家交往甚是密集的孙武也毫无头绪。

 “时辰也不早了，先休息吧，改日再说。” 叶落归看了眼洒落在烛火旁的月光，推着孙武先去洗漱，说要早些歇息。

 实验员的习惯，若一个问题当下解决不了，那就睡一觉，第二天再解决。

 叶落归牢牢遵循这一方法，这方法也让她度过许多次科研想法卡顿。

 “你今晚住这儿？” 叶落归问着还在坐着思考的何见风。

 许多年不见，何见风思考事情时候还是挪不动道。

 讨论泄密案的全过程，何见风就没离开过坐着的椅子。

 “若是方便，那...” 何见风支吾道。

 叶落归大手一挥：“留下来吧，我去给你找床被子。”

 何见风对着叶落归时候总是说不清话，或者直接不说，叶落归一开始认识何见风时也觉得不习惯，觉着这人很墨迹。

 但后来发现何见风只是不太喜欢说话，做事情效率还是挺高的。

 叶落归那会就当作何见风语言系统没被开发好。

 没想到那么多年没见，习惯依旧。

 叶落归进卧室，从床底下拉出一床披着麻布的被褥枕头，本来是叶母偶尔会和叶父叶落归一同待在地下室时候用的。

 扑了几下覆盖在上面的浅浅一层灰，叶落归把被褥铺在自己的床和孙武床中间，后又探头出去问了一句：“你能否接受打地铺？”

 何见风点头。

 三人洗漱完，便各自躺在床上歇息。

 叶落归躺了一刻钟，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事情没做，於是轻手轻脚跨过睡在床边的何见风，走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