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辣椒

 我看到过关于我们那里如此喜欢吃辣椒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地势高、气温低、湿度大，吃辣椒有利于祛湿驱寒；二是吃饭时、菜比较少，辣椒很下饭，这是对于我们这个地区比较普遍的看法。

 针对我们姓艾的，我发现了一个新的原因：我们那边姓艾的始祖是从江西迁移过去的，众所周知江西人吃辣，绝对是全国各个地区的扛把子。

 所以从小我就很喜欢吃辣椒。

 春天的时候，家里便会栽种辣椒。

 种辣椒一般会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把辣椒籽直接像种麦子一样种在地里，但会多撒一点，以防有的辣椒不出芽。等到辣椒出苗，长大些就要给其堆土施肥，但在此之前，需要进行疏苗，把多余的拔掉，当然太稀疏的也需要补上。二是先育苗，等到苗长出来了再移栽，一棵一棵均匀的栽在地里。

 拔出来的辣椒苗也不会被扔掉，可以当菜吃，像烫香菜一样的吃法。

 每年我家都会种两块地的辣椒，一块在房屋附近，另一块在山上。

 附近地里的辣椒平时吃青椒，可以炒菜，也可以直接烤来吃；山上的主要用来做干辣椒。

 干辣椒通常是晒干的，但有些年头青黄不接，旧的干辣椒吃完了，新的还没有干，父亲他们就会把红辣椒放进烤烟房里一起烤。

 所以那些年头抽到的烟有辣椒味的烟民也不要大惊小怪哈。

 最后一次采摘的辣椒无论是青椒还是红辣椒，通常都会用来做辣椒酱。

 我们通常会在辣椒酱里面放小蒜或者葱头。

 然后在吃饭、吃面或者喝粥时放上一点。

 每年都需要重复这样的过程。

 有一次我突发奇想，要是辣椒能够果树一样，种一次就可以一直收获多好呀。

 我问父亲，“爸，为什么辣椒不能像苹果一样，不用重新种，也能结辣椒。”

 父亲说：“辣椒也可以长成树，然后一直结辣椒，不用每年重复种。”

 “怎么弄的呀？”

 “冬天的时候，要给辣椒保暖，防止辣椒被霜雪给冻死。没有冻死的春天就会重新长叶子、开花、结果。等到冬天的时候，再重复一边去年的操作。直到三年后，辣椒苗就会变成辣椒树。”

 “那我们也种几棵辣椒树吧。”

 “好呀。”

 这时正逢采摘最后一次的辣椒，我和父亲就把靠墙的三棵辣椒苗用包谷草给盖上。

 冬天的时候，我怕它冻着，还专门烧火给它烤。

 第二年春天，我和父亲把包谷草移开，辣椒面的杆还是绿色的。

 气候慢慢地变暖，我期待着辣椒苗能够发处新芽。

 但它们令我失望了，三棵辣椒苗，没有一棵发芽，等到新栽的辣椒都出苗了，父亲就让我把它们拔了。

 在拔的时候，我仔细地检查每一个分支，希望能够看见，那怕就是一个芽，我就会很兴。

 无论我检查几遍，都没有奇迹发生，我只好把它们全拔了。

 后来，我再没有想过种一棵辣椒树。

 但我喜欢不同形态的辣椒。

 一开始，我们村里种的都是老品种，一种比较辣的，叫做“丁丁椒”，很小一个，且朝向天空的方向长，所以又叫“朝天椒”。另外一种是螺丝椒，不是很辣，但很香。

 随着交通的发展，外面其他品种的辣椒也开始在我们镇上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