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洗碗

 我最先做的事情是洗碗。

 那天父亲他们吃过午饭就山上干活了，家里只有我和父亲的前妻。

 父亲上山干活之前告诉我好好跟大妈待在家里，要听话，不要到处去玩。

 我爽快地答应了。

 父亲补充说：“有什么能做的活儿，记得做，你大妈的脚不怎么方便。”

 “知道啦。”

 家里就我和父亲的前妻。

 我坐在凳子上想，：“能帮忙做点什么呢？”

 看着桌子上还没有收拾的碗，我有了想法。

 我说：“大妈，我去收拾碗筷了。”

 “你去吧。慢点不要摔倒了。”

 “嗯嗯，我知道的。”

 “砰”的一声，一个土碗掉到地上摔坏了。

 我害怕极了，木讷地站在原地。

 父亲的前妻说：“怎么了，有没有受伤呀？”

 “没……没……没有……”我身体轻微地颤抖着。

 “没有就好。”

 父亲的前妻找来撮箕，蹲下去把碗片一片一片地捡进里面。

 我也蹲下来跟着她以前捡。

 她说：“小心一点，不要划伤了。”

 “我会的。”

 我们一起捡完了大片的，她又用扫帚把碎屑扫到撮箕里面。

 完事儿了，她把扫帚放到原来的位置，准备去扔碎碗片。

 我说：“我去吧。”

 “当心点。”说着把撮箕放到我手里。

 我端着撮箕，翻过门槛，走下我家门前的小坡，穿过马路，把碎碗片倒到路沿下的垃圾堆里。

 然后拎着撮箕回到家里。

 父亲的前妻已经把剩下的碗和筷子收拾好，放到锅里，现在正坐在床上拣黄豆里面的杂质。

 火炉上烧着准备洗碗用的水。

 进了门，我说：“大妈，我已经把碎碗片倒在垃圾堆里了。”

 “真棒！撮箕拿回来没？”

 “拿回来啦，放外面了。”

 “嗯嗯，自己玩儿吧。”

 父亲的前妻没有凶我，我紧张的心情也得到了缓解。

 我也找不到什么玩，就拿了个凳子，靠着门坐着。

 过了一会儿，水就烧好了。

 父亲的前妻，放下了手中的黄豆，准备洗碗。

 我说：“大妈，我来洗。”

 “好的，我们阿乂懂事了。”

 她提着壶把热水倒在锅里面，又用瓢加了些冷水，然后伸手在里面试了试，感觉差不多了。

 她说：“你过来试试烫不烫。”

 我说：“刚好。”

 “那你洗吧。”

 我先反复地搓筷子，直到看着干净了，才把它们放到桌子上；接着洗碗。

 碗里面有没吃完的玉米粒和油渍，我用小手反复地擦着碗，直到里面没有玉米粒和油渍。

 最后洗的勺子。

 第一遍洗完了，第二遍就简单了，把刚才洗好的筷子、碗和勺子，重新放锅里过一遍水。

 壶里的水已经到了一部分，这时我拎得动，我就自己换水。

 先把之前锅里的水倒在屋子外面，然后倒入热水，再在缸里舀冷水家里面，调到不烫手。

 过完水的筷子和勺子，放进筷笼兜里；过完水的碗放进橱柜里，把锅也洗干净放到架子上，就算完事儿了。

 看到我能自己换水后，父亲的前妻专心地拣杂质，没有管我。

 我在自己身上擦干手上的水。

 我说：“大妈，我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