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放假的放假君 作品

第73章 两人之争

 余光又死死的盯着许京墨那眼里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不断浮现,连带着那白净的脸都莫名的展现了一抹红晕,手都显得有一些无处安放起来。

 看着他这副样子,苏晚瑾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许京墨愣了愣看着发问:“阿瑾,笑什么?”

 “没事,我只是没想到许老师一向沉稳平静如水的,居然会害羞。”

 苏晚瑾抬袖捂嘴笑了起来,细小的身板也跟着笑意微微颤抖起来。

 发觉自己被看破,而且还只是因为检查舌头的伤便乱了阵脚,红了脸,但是他很快又抓住了重点,看着苏晚瑾这副乐呵呵的模样,刚才痛苦的表情全然褪去,便明白她是有意戏耍自己。

 那一抹难得的红晕褪了去,只是淡淡的一眼瞥了过去,眼里没有笑意只有冷意,那股长辈训斥晚辈的气势再一次尽显出来。

 许京墨甩了甩袖子转过身子往书桌而去坐了下来后认真的看起书本不在发话。

 苏晚瑾一愣赶忙着带着歉意迎了上去:“许老师,我再也不敢了。”

 “你莫要生气了,我认错。”

 见她主动认错,许京墨刚才的怒就突然消失了,微微抬眼看了看她,心里的恼怒虽已消,却也不想那么快让她发觉。

 否则只会迎来她往后更加的无法无天,左思右想了一会将书本随手丢至桌上淡道:“那你便给我默写一首《送东阳马生序》,为师便不再与你追究。”

 “刚好为师也要好好查查你练字是否有懒惰。”

 苏晚瑾抓耳挠腮了一会,眼里满是焦急万分,同时战战巍巍的走到了书桌前,就如同未复习便突然遇上大考一般,脑海开始疯狂转动起来,脑海里却死活都搜索不出来相关词。

 许京墨则是自觉的撤到了她的身旁,开始熟练的研磨墨起来

 这种初中教材的课题,她明明是信手拈来,此刻却死活都想不起来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太久未看,又或者是太久未去读的缘故。

 看她拿起素手拿起毛笔顿在空中,欲下笔却又不知该从何下笔,表情愁的皱成了一团,顿时有一些叹息似的摇了摇头说道:“阿瑾,女子通文识字,而能明大义者,固为贤德,然不可多得。”

 “以前为师有跟你说过吧?每日一读,可还有记在心上。”

 苏晚瑾只能露出求救的表情看向身旁的人,赶紧找了个合理的借口:“许老师,自从家中变故,我便郁郁寡欢,无心就读。”

 “实在不曾想,如此久未看,连如此简单文章都默写不出来。”

 他听到这里倒也理解了起来,眼里添了几分关心,便往她身后凑近了几分,宽大的手掌瞬间便抱包住了她较小的手,用毛笔在砚台上涂抹了一番后便又移动到有一些发黄的宣纸上一边轻声细语的轻读,同时又开始在宣纸上书写起来。

 海面依旧那般风平浪静,海水的气息与炽热的阳光顺着敞开的窗台洒进来,苏晚瑾这一刻却心如乱麻,能感受到他最近难得又开始熏了香,初见时的柑橘味香气扑鼻,耳边则是那道很轻很柔的默读声:“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稍降辞色。”

 明明能感受到许京墨此刻真的是非常认真的在教自己,苏晚瑾却半句都听不进去,渐渐的他在轻声的读什么都已经抛之脑后去了,只能感受到手一直被另一只温暖有力的手牵着走,在宣纸上不断的写出墨字,字迹秀丽工整,不似男儿那般的字锋利苍井有力。

 时不时侧脸处又能感受到许京墨微微低头,那刘海便会不经意的扫过自己耳边,带着一抹痒痒的感觉。

 “四支僵劲不能动,媵人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

 他还在一边默读一边牵着苏晚瑾的手走的功夫,余光便注意到身前的人早已经六神无主,魂都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耳根与脸颊都已经红成了一团,许京墨便后知后觉的松开了她的手,心里有一些恍惚起来,如今阿瑾已成人,看样子自己也不能像从前那番过于贴近她,而是要适当的保持一些距离了。

 苏晚瑾后知后觉才发现许京墨松开了自己手后,又轻咳了一声赶忙着继续道:“我想起来了!”

 “许老师,后面的由我来写吧。”

 她说着便赶紧低了头,将思绪拉了回来,先是看着宣纸上已经写了一半的文章后,后半篇便突然乍现一般开始神色认真专注的开始书写起来。

 许京墨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时不时又不自觉的咬笔头思索的样子,不自觉的沉溺了进去,那举手投足皆是女人的风情但是整体外貌却又透着少女感,两手兼得毫无违和感。

 不一会儿又觉得侧脸的刘海挡了视线,便直接伸手将刘海理至了耳后,露出侧脸,阳光微微撒下,连她那脸庞处细小的绒毛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乌发单扎起马尾,没有任何绢花点缀只是单单的用了一只簪子点缀。

 身上的圆领白袍上面还绣着玉兔与别样花纹的图案,极其的精细引人注目,另一只手又挽起袖子,那白皙的手腕也跟着展现出来。

 他又不自觉的紧握拳头,指尖也随着紧紧的扎进了肉里,利用那疼痛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

 而后便拿起一旁的书本站在窗口处背对着她专心读了起来,企图利用书本能将自己的凌乱的心绪安静下来。

 屋内很快便再次陷入了静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满意的放下了毛笔举起那张宣纸如同在炫耀战利品一般凑到许京墨面前道:“好了,许老师,我已经默写出来了,你看看。”

 “说话算话,不要在生气了。”

 许京墨放下了书本,拿过她递过来的宣纸不冷不热的回道:“莫急,待我检查一番在说。”

 “若是有错,便不作数。”

 她听到这里顿时有一些莫名的咽了咽唾沫,就如同被人抽查一般,死死的盯着正在认真检查的许京墨,宛如等待某人的审判一般。

 在听到他满意的嗯了一声,同时又展现出那抹柔情似水的笑后,苏晚瑾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便感觉头顶的发被人轻揉了一番,随后便是夸赞的话语:“你的字倒是越来越有我几分相像了。”

 听到他夸赞的话语,苏晚瑾却高兴不起来,毕竟就是自己的字里与许京墨的字有几分相像才害了他如此。

 “阿瑾,你无需如此自责。”

 “我之所以顶罪,是因为我们许氏欠你娘的。”

 “只是还了她的人情罢了。”

 看出她的愁意,许京墨放下宣纸安慰起来。

 “所以许老师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还我娘的人情才如此吗?”

 “可是人情已还,你为何还要如此帮我呢?”

 这一句话便直直的问进了许京墨的心里,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帮她,明明欠杨馨的的都已经还清了。

 他回答不出来却也找到了一个得体的借口:“因为你是我的学生,老师帮学生,何来这么多为什么?”

 苏晚瑾信了,同时点了点头又带着感激:“虽然知道许老师你做这些只是为了还人情,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

 “你倒是如此乖巧懂事了,那个药膏我还未研磨出来,明日在过来拿吧。”

 听到她真情实意的道谢,许京墨笑更浓了几分,同时继续道。

 苏晚瑾点了点头回了房便直接躺回床上睡了起来,毕竟晚上还有要事做,早早的歇下避免晚上犯困。

 入了夜,廊内的的火光再次被一一点亮,成为了漆黑的海面上唯的火光,又如同繁星般璀璨缓缓行驶而前。

 相比于白天的客舟,晚上反而会更热闹一些,洛亦水出了房门便刚好从屋内走出来的许京墨。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见对面人不语,洛亦水先一步乐呵呵的打起招呼来:“许兄,大晚上的是要去何处?”

 “看样子总算是把心思拉回来了?”

 许京墨反而倒没有跟他嘻嘻哈哈的兴趣,脸上没有笑意,更多的是平淡:“给阿瑾把药膏拿过去。”

 “倒是你连夜与人饮酒作乐,莫要误了正事才好。”

 “我对这些应酬本就无兴趣,不过难得阿瑾拜托我,便心软答应下来了。”

 他眼眸微微眯,那抹笑展现出来,笑意却未达眼里,特意又改了一个比较亲近的称呼以此来看眼前的人会做何反应。

 许京墨听到是苏晚瑾所托皱了皱眉,又听到他唤的如此亲近,有一些惊愕与不满:“洛亦水,你到底想做什么?”

 被他如此直呼全名的洛亦水又看他明显不满的表情,像是到达了自己预想中的反应一般,别有深意的眯眼睛笑了起来反问道:“许京墨,你指什么?”

 “她只是你的学生而已,即便你以师长位置自居,与谁深交根本用不着你来管吧?”

 他听到这里,第一次如此怒火中烧,同时大步朝他走近了几分,眼死死的瞪着他:“我是没有资格管她与谁深交。”

 “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依然会阻止到底,我看你是在洛府待久了,观念也随着那群人扭曲了吗?”

 “你别忘了,她是你长姐杨馨的女儿。”

 “哦,也是,你们洛氏族人除了杨馨没几个正常人,否则怎么会有你呢?”

 这一句话顿时像是触及到了洛亦水的禁区一般,又看许京墨说到这里时毫不掩饰的勾唇一笑,眼中充满了讥讽与不屑。

 下一秒他的衣领便被人狠狠地揪了起来,但神色依旧显得很平静只是盯着眼前揪住自己的洛亦水。

 洛亦水此刻表情被怒意喧嚣充斥着,眼里泛着凶狠,仿佛下一秒便要将他杀害至尽一般,很快他又突然反应过来,随即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感受到被松开后许京墨才开始斯斯文文开始整理被他揪皱的衣领起来,依旧不忘再次火上浇油淡漠道:“怎么了?还以为祭祀大人想杀了我不成?”

 洛亦水冷哼了一声不在看他:“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冒牌长辈的位置可以还给我了吧?”

 “等我除了洛氏那群老顽固,阿瑾的生活起居我会看管着的。”

 “杨馨本就是洛氏一族的人,即便离开了洛府也依旧是,所以她的遗孀也应该回洛府。”

 许京墨听到这里原本在斯文整理的状态,立马便看向了他意味深长的发问起来:“如果你真的只是抱着以长辈的位置自居,我自然会放手,你敢保证吗?”

 洛亦水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话,只是露出得体眯眼一笑,笑的很和气致祥的感觉:“我有说过一定要你同意吗?”

 “照顾阿瑾本就是我该做的事情,更何况她对我也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