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暧昧
她无奈的笑了笑又怯怯的答道:“我倒还不困,在坐一会。”
“先生你不舒服的话早些歇着吧,正如洛大人说的,你也应该适当放松些,无需总是如此劳累自己。”
“你若是病倒了,到时候我也病了可就没人看着我了。”
“所以说还是您的健康最重要。”
许京墨听到她关心自己话语有些愣住,总感觉那里不太对劲,但是这话听起来却又舒适的很也只能笑吟吟的回了声好便转身打算回去继续歇下。
欲要离开之际又想到了什么转头提醒起来:“玩的差不多了便歇下吧,还有少饮点酒,免得又寒了身。”
见许京墨早已经知道自己居然在喝酒后也只能赶忙着露出乖巧的笑开口答道:“先生教训的是,我会谨记您的教诲。”
“您怕黑的话,我送您回去?”
看着她那副狗腿的样子,许京墨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心想着这一趟出来,不仅性格变了,说话也油嘴滑舌起来。
“无事,你玩吧,我继续回去歇下了。”
等彻底送走许京墨后,苏晚瑾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同时又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心里到没想到这许京墨居然如此好哄,该说他单纯吗?还是挺好骗的感觉?
站在一旁目睹全过程的洛亦水笑眯眯的不自觉的鼓掌起来:“都说说话也是一门艺术,看到苏姑娘如此操作,我倒也信了。”
苏晚瑾紧接着又坐了下来继续笑道:“倒也不是,只是先生他本就是心思单纯,简单来说就是好骗吧。”
“不过呢我这是善意又关心他的谎言。”
洛亦水则是与她面面相觑坐了下来后便将酒杯里面倒满先一步将游戏拉了起来:“那我开始?”
“不行!我提起的游戏,我先开始!”
苏晚瑾听到这里赶紧不满的抗议驳回道。
洛亦水也只是无异议的点了点头后苏晚瑾左思右想了一会便道:“那就问一个简单的问题吧。”
“洛大人贵庚?”
洛亦水微愣自觉性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带着稍稍歉意的笑回道:“很遗憾,这个我无法作答。”
见他喝了酒苏晚瑾便也不过多为难,随后做出一副让他放马过来的表情。
“那我也问同样的问题,苏姑娘的芳龄。”
洛亦水开口问道,他之前虽有在中秋夜见过苏晚瑾,不过也还是孩童的时代,只是一面之缘,或许她早已经忘记,但洛亦水可是一直记得的。
毕竟眼前的人可是杨馨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这一个问题对于苏晚瑾来说完完全全不就是一个送分题吗?
“19有余。”
她立马答道又不放过任何一个占利的机会赶紧笑道:“不可以问重复的问题,洛大人犯规应当自罚两杯。”
明知道她是故意如此,洛亦水却还是没有异议的回了一声好后果真连着喝了两杯。
“又到我了。”
“洛大人说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难道举行祭祀仪式时不应该出去吗?”
苏晚瑾得意洋洋的开口问道。
他思考了一番便答道:“祭坛上也可,不过具体是如何祈祷,这便是机密了。”
苏晚瑾点了点头露出惊奇的表情,同时也好奇洛亦水在祭台祷告的话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比起各种浮想联翩到还不如眼见为实,但他都说是机密了,恐怕是没机会了吧。
“那轮到我了。”
“苏姑娘你提议玩这个游戏是出于对我的好奇吗?”
洛亦水突然打开天窗说亮话,让苏晚瑾措手不及,但是点了点头。
两人的游戏进行到一半被打断了,苏晚瑾也还没有来得及问到真正的想问的。
只见一位衣着繁华的妇人四处张望了一番像是锁定了目标般后直接快步走了过来,她步子虽然急却不失仪态。
见了洛亦水便眼含热泪的先一步跪了下来,又用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一旁的丫鬟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
两人有些愣住还没有明白什么情况的功夫,那妇人便带着哽咽声先一步开口:“我本是无意打扰,听闻祭祀大人在此处也是迫不得已。”
“还请大人救救我儿,一年前不知道怎么的犯了病现在都无法好全,听闻大人有包治百病的药材。”
“能否求你施舍一番,我儿他至今还躺在床上无法下床。”
看着她哭的真切,明显不像是在说谎的意思,苏晚瑾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起来,治病这种事刚好许京墨也在,让他看看倒也是可以,为什么这妇人要求洛亦水呢。
见这一幕,洛亦水稍稍露出为难的神色,她已将自己的姿态放低至如此卑微的地步,又看了一眼苏晚瑾。
“夫人莫急,我们这里还有一位医术精明的大夫可以帮您看看。”
接收到洛亦水的视线后,苏晚瑾走过去一边说着便要扶她起来的意思。
可是那妇人却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是哭声又大了几分同时又拿起手绢不断的抹泪,妆容虽精致但依旧掩盖不住她的憔悴又继续道:“已经看了不少大夫了,就连京城也去了,都没有看出个什么名堂。”
“本次带着我儿便打算去北方拜访您,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也算是天意,还请您大发慈悲,可怜可怜我儿,神使大人。”
她能看到洛亦水那眼中的不忍心,良久又看向了自己道:“苏姑娘,您去歇下吧。”
苏晚瑾不解,不明白他为何让自己先离开,突然想起来上次泷鸦受伤也是,说自己歇下,他可以想办法解决。
究竟是什么东西?洛亦水为何对自己如此神神秘秘的。
她必须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坚定的摇了摇头又说出了一个让他无法反驳的借口:“大人,你忘了吗?”
“我可是你的打手,哪有不管雇主打手自己去睡觉的。”
“我陪你一同去,这样我才能安心。”
见拗不过她,洛亦水也只能无奈不在让她回去,妇人顿时面露感激不尽的神色带着两人上了三楼又内层房间而去。
到了门口后洛亦水才又停了脚步回过头道:“好了,苏姑娘就在门口等我吧。”
“我很快便出来。”
苏晚瑾听到这里倒是很听话的点了点头便站在廊内开始眺望起外面的夜色,等他进去后便立马不老实对守在门口的丫鬟比出一个嘘的手势。
守在门口的丫鬟见状也只能闭上嘴,随后她又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房屋内,药材的味道顿时弥漫而出。
洛亦水跟随着妇人进了内室后,便见一位面色苍白的少年的躺在床上不断的咳嗽起来。
苏晚瑾则是站在屏风外侧听着那对母子不断报以感恩的话语,又悄咪咪的探头探脑的进去看到那一幕后顿时有些愣住。
连带着那对母子都带着惊讶的表情,只见洛亦水再一次拉起袖子拿起丫鬟递过来的小刀直接划破了那道还没有完全愈合的刀痕,似雪的手腕上流露出暗红的血液不断的滴落在煎熬好的汤药之中。
他的表情显得很从容淡定,丝毫不觉得有何异样一般,对于他来说如此平常的事情,但是在外人看来却是诧异的神色。
苏晚瑾只觉得心里难受不已,同时明白了那晚他为何让自己去歇下,又结合刚才一直不愿意说那道刀痕从何处弄的,恐怕便是自己歇下那晚,洛亦水用同样的方法去救治泷鸦的。
如此藏着掖着不愿说实情就是为了避免自己再一次愧疚与自责。
一想到洛亦水既然如此,用自己的血肉去救人,便莫名的心酸退出了屋内,而且她甚至能从洛亦水的表情来看,很明显这不是一两次了,而是经历多次后的习惯与麻木。
就好像那副身体不是他的一般,也丝毫不会因为伤痕而感到疼痛不已。
等出来时,他特意将纱布藏的严实了一些,连手都不敢抬生怕被发现,但是苏晚瑾此刻却面露凝重的神色后,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
这一刻他的眼里闪过紧张,语气依旧带着笑问道:“可否还觉得困?”
“我可能有一些醉意了,想早早的歇下了。”
两人一边走在回廊内,看着他那副毫不在意的笑苏晚瑾便觉得心里的愧疚又多了几分,还是再也忍不住的开口关心的问道:“疼吗?”
洛亦水面露疑惑的神色:“苏姑娘是指什么呢?”
“我看到了,上次为了救泷鸦,你也是用这种方式的吗?”
苏晚瑾一边说着又指了指他的手,眉眼紧促布满了浓浓的愁意,她既已看到真相又怎么会没良心到如此地步装作视而不见。
见被她识破后,洛亦水却依旧显得很轻松的回笑道:“不疼,我已经习惯了。”
“我房里有药,我带你去上药。”
“还有以后这种事能拒绝就都拒绝掉,虽说你是祭祀但是也没必要舍己救人,自私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毕竟你又不是真正好善乐施的仙人,不是吗?”
她一边说着便抓起洛亦水的袖子往自己房间走去。
洛亦水听到她的的话语,笑更浓了几分,任由她就这样抓着自己走,同时又对着她这副丝毫没有防备的样子不知道应该是欣喜又或者是担忧。
到了屋内后,苏晚瑾便从布袋子里面搜出了金疮药,又借着窗口廊檐上的灯火坐了下来。
洛亦水就这样老老实实的坐在她的身旁,抬起手拉起了袖口,那血还未止住,此刻已经将白色的纱布染红,将纱布拆下来后那道渗人的刀口明显又深了几分。
她小心翼翼的往伤口什么到了粉末后又眉头紧皱的的继续道:“下次在来这种人,我统统帮你打发掉。”
“长期如此可是会贫血的。”
洛亦水看着她那副认真的表情,手已经开始熟练的缠绕起纱布后,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开口道:“无事,我也会像苏姑娘一样经常喝一些补血的汤药。”
“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不仅仅是在这里,在府中也有这般善心,只要来人你都是有求必应不成?”
苏晚瑾听到这里顿时便抓住了重点,原本认真的神色顿时化为震惊,实在无法想象洛亦水居然心善到如此地步,同时也很想训斥他到底在想什么。
洛亦水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带着笑,苏晚瑾见状便觉得更气了几分,自己如此关心他,他却丝毫不将自己放在心上一般又继续道:“有何好笑的?我这是认真的关心你。”
“你是觉得我关心你时的样子很好笑吗?”
她说着狠狠地瞪了洛亦水一眼,明显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洛亦水连忙摇了摇头,那副笑才莫名的褪去了几分解释起来:“我只是高兴居然会有人如此关心我。”
“毕竟我生活在府中时,他们关心我的身体状况,只是担心这后继无人。”
苏晚瑾听到这里缠纱布的手稍稍停顿了下,良久又感觉心里更加堵的慌,将纱布打好结后便突然明白他为何会露出如此从容又麻木的神色继续道:“所以,你之前一直都在吃这些补气血的汤药。”
洛亦水摇了摇头又道:“这种东西一旦别人听了去,那需求的人便也多了。”
洛亦水先前从未出过远门,恐怕也是被人制住了自由,他虽是祭祀但是连出行都难,在府中地位估计也不高,那他恐怕就不是洛氏的家主了。
“你说你之前出行一趟都如此困难,难不成他们不让你随意出去吗?”
“那些需求的人也是他们?毕竟你这种东西如此有用,他们怎么会舍得如此轻易放过。”
苏晚瑾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生怕自己做出了多余的猜想一番。
话音刚落下的瞬间,她便从洛亦水的眼中捕抓到了诧异的神色,顿时得到了确定性一般,即便他没有作答,苏晚瑾也已经大概了解洛氏那边的情况了。
顿时火气蹭蹭的就上来,洛亦水长得确实漂亮,性格温柔又如此善解人意,总是周到的为他人着想本就不该受如此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