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寻到许京墨
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控制住了那抹冲动,等到最后一根发黑的银针彻底抽出来后,他才松开了少女乱挥的手。
“全部都给我滚!”
只听到苏晚瑾猛的坐了起来,大力抬手直接狠狠地的一拳挥了过去。
许京墨拿了银针先一步撤后了些观察起来,但李重阳便没那么幸运了,原本眉头紧锁担心的神色的脸实实的挨下了她一拳。
而且还是使出了全力的,顿时把他打的有些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发昏跌坐在地上一脸懵逼的看向起来的人。
她白净的脸在这一刻满脸涨红却怒气冲天,仿佛巴不得将眼前的人全部撕碎,但看了看这陌生的环境后有一些发蒙,那副怒容也渐渐的褪了下去。
见她醒了过来,李重阳再一次站起身围了过去关心道:“阿瑾,你可觉得哪里还不舒服?”
苏晚瑾四处张望了一番又看了看李重阳那张好看的脸,居然被打红了,连嘴角都挂着血丝后,手也痛的要命后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哭笑不得答道:“我没事,还有对不起,李重阳。”
“我不是有意打你的。”
她一边说着或者是因为刚才说话太用力又大声的缘故不由得咳嗽起来。
李重阳摇了摇头表示无事后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过去道:“阿瑾,你是做了何噩梦既然下如此狠手?”
苏晚瑾想到如此又忍不住红了脸,前面有些记不清了,因为后面的剧情实在是太炸裂了,同时想骂自己为什么居然会做这种梦,难不成自己真的意外觉醒了好色的属性不成?
但是也不能好色到如此吧?虽然这些人放在任何一部电影电视剧里面都是男主角的类型的,可是全部一起属实是有点太震撼了吧。
她一边震惊的想着,简直不敢在回想梦里的场景接过那杯茶水想要喝的功夫很快又意识到不对劲。
抬眼望去,便是一张久违又熟悉的脸庞,整体都透着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感,与最开始见面不同的是,许京墨此刻着了藏蓝色的交领与白色的圆领外袍。
长得依旧如故那般白净与儒雅随和,却又布了一丝丝历经风霜的沧桑感,下颚线轮廓分明的侧脸,细碎乌黑稍长的刘海盖过眉垂落点缀修饰在侧脸庞,密茂似黑羽的睫毛覆盖下是一双漆黑柔和又带着浅浅笑意的眼眸,连带着薄唇都抿成浅浅的笑意。
那一头乌黑的发很随意斜在胸前用白色的发绳扎成,许京墨整体便给人一种文雅之气的感觉,又透着稍稍清秀感。
与洛亦水不同的是,他对任何人的笑就连眼中都透着笑意,而洛亦水的笑却从未达到眼底,虽然是笑着,那抹眼却是死的,没有任何笑。
见久违未见的许京墨,她在来的路上便已经在心里想好千言万语去感谢他,但是一见到本人还是莫名忍不住红了眼眶,鼻子也觉得发酸,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随时便要滴落而下,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这是她来到这里除了自己的爹,也算是第二个对自己如此上心又关照自己的人,更何况还是自己第二个人生导师。
她握茶盏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良久还是忍不住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带着微微哽咽支支吾吾起来。
他的身上还夹杂着淡淡的艾草味,让人闻了莫名其妙的极其安心又安神。
面对此情景李重阳也不在好说一些什么,毕竟苏晚瑾从小都是许京墨关照着长大的,自己也是后与苏晚瑾结识,而许京墨又为她顶下了一切罪过才沦落至此,自己又有何资格去吃醋与不满?
内心挣扎了一番后还是拿过了她手中的茶盏放回了桌上,没有多说什么快步出了房门,脸上欣喜的神色稍稍褪了几分,眼里夹杂着丝丝落寞。
难得见她如此这副如同小女孩一般撒娇又文弱的样子,许京墨也有些愣住,良久才抬手安抚似的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道:“事情我已经从洛大人那边说了。”
“阿瑾,这一路上你辛苦了。”
正当他以为苏晚瑾要回一句无事的功夫,但是那人却不按道路出牌一般,一边带着哭腔主动认罪起来:“许先生,我坦白。”
“我对数理一概不知,就连你教我的东西,我也早已经忘的一干二净。”
“还望许先生手下留情,就算您生气要拿戒尺打我,我也愿受挨。”
许京墨听到她的话那抹笑意更浓了几分,但很快那抹笑便散了去带着稍稍严肃的语气回道:“你既已主动坦白,为师自然不会罚你。”
他没想到的是,许久未见苏晚瑾不知何时既然如此乖巧懂事了,以前那抹高傲刁蛮的性子也褪了去,或许是经历了这次变故的原因吧。
“不过你性子倒是变了许多,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里苏晚瑾才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又抹了抹眼角的泪珠继续道:“许先生待我如此,我怎敢不听话。”
“相比之下,对于你的处境来说,我这一路上倒也算不得什么辛苦。”
“既已找到你,我们也应该速速启程回京了。”
许京墨微愣,左思右想了一会后又退后了一些带着稍稍遗憾的笑,语气依旧那般柔和开口道:“阿瑾,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
“是有什么顾虑吗?”
苏晚瑾听到这里身子向前倾了些,满脸的不解。
他暗暗的叹了一口不在解答她的疑惑,替她拉上了被褥轻声答道:“你理应当歇下了,等好些了便离开这里吧。”
“也不要想着在回京城寻仇了,一个人远离那边的一切事务,忘记那里发生的一切,最好不要让任何人都知道你的行踪。”
苏晚瑾听到这里只觉得大脑跟死机了一般,完全不懂许京墨这是何意,为什么让自己离开这里,可是自己千里迢迢的跑过来不就是为了带许京墨回去的吗?
如果这一趟真的如许京墨所说的那样,那自己这一趟找过来到底是为了何意?
“先生,难道您已经决定在这里待一辈子了?许氏其余族人也无所谓了吗?”
见他拂袖转身便要离开的意思,苏晚瑾赶忙着坐起身揪住他的衣袖开口继续问道。
她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对许京墨的了解完全是一无所知的,只知道她是自己的老师,总是关心着自己,会毫不犹豫的承担自己犯下的错误,就算自己主动承认错误,他也只是笑笑不会过多苛责自己。
心里的罪恶感同时也多添了几分,那人待自己如此之好,自己却在梦里意淫自己的导师,苏晚瑾这一刻只觉得自己简直是烂透了,同时又满是羞耻感的攥紧了被褥。
可是梦境这种东西不是她能控制的,她也不想如此,发誓一定要赶紧将这种事情忘掉,否则每次面对许京墨都觉得自己罪恶至极。
许京墨抽回了手,连带着白色的衣袖也从她手中滑落而出,那抹浅淡的笑依旧挂在脸上:“以我跟李王殿下多年的交情,他们自会帮我照看着,所以我才能如此安心的待在这里如此之久。”
“阿瑾,朝堂之事鱼龙混杂,你我都不能顺心如意,你看到也只是表面而已,为师如今给出这个建议自然对你无害的。”
“就当是我这个做老师的给你的最后一个建议,离开这一片地方,不要在回去了。”
看着他走的如此洒脱的背影,苏晚瑾只觉得越来越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答应过一定要将许京墨带回去,可是看他这个样子明显是不想回去的。
自己若是强行带回去的话,是否会有一些不妥?毕竟许京墨待自己如此之好,说来说去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许京墨回去呢?是还有什么事需要他来完成吗?以她对李思辰的了解只能想到这个了。
出了房间后他才带上了门,便看到洛亦水与李重阳正对峙而坐,脸色极差同时的看着对方。
洛亦水先是毫不留情的讥讽起来,同时又露出微眯眼眸笑道:“看样子我们李大将军,也会沦落到今天如此地步?”
他一边说着指了指李重阳脸上那道鲜明的红印。
李重阳却没有跟他打哈哈的意思冷起来:“祭祀大人,比起在这里你何不应该早些启程回去继续你的正事?”
两人听到下楼的声音后便不约而同的止住了声,李重阳神色有一些紧张的起身开口问道:“阿瑾,她的情况如何?”
“中了这么多毒,也不知道她的身子能不能撑的住。”
许京墨看了看他白净的脸上鲜明的红印子,又注意到脖子上那道咬痕眼里暗了几分问道:“中了何毒?”
“她中了尸蛊。”
洛亦水先一步开口道。
“还有呢?或许李将军你应该知道吧?”
许京墨听到洛亦水的话露出稍稍惊讶的神色,又将打量的目光看向了李重阳。
被突然质问,李重阳却有一些红了脸,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将军若是不如实说,我也无法从何下手去医治阿瑾的病情。”
“太傅,此事不是单我一人能做主的,也还需要在阿瑾没有异议的情况下,我才能如实说。”
他左思右想了一番后还是决定不说了,毕竟刚才两人独处时苏晚瑾也未说明此事,恐怕也是不想让人知道,便也不好过多去说。
更何况他心里也清楚,自己之所以与苏晚瑾发生这种事,也是迫不得已,自己却还因为这种事而沾沾自喜。
一想到如此他便觉得自己属实不如许京墨那般大度,自己则是有一些自私又抱着阴暗的想法。
许京墨盯着他脖子上的咬痕心里明显有个一二分了,更何况同样身为男人的洛亦水怎么可能不自知,只是都默契似的没有去发问,但是他又不确定是否真的。
“我已不是太傅,李将军无需如此唤我。”
“我知道了,我会亲自与她谈谈的。”
他一边说着仔细想了一会便往主屋内而去,洛亦水余光瞥了一眼他的那道咬痕冷道:“听闻李将军为人正直无私,没想到在别的地方却喜欢耍一些见不得光的小手段。”
李重阳听到这里也跟着瞪了他而去:“我与阿瑾自幼结识,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她。”
“说的如此大意昂然,你可敢承认你没有私心?”
洛亦水听到这里冷笑了一声,那一身白如同打了一层霜,也跟着冷了下来。
被戳到痛处的李重阳有一些紧张了几分,很快又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眼里充满了敌意看向洛亦水问道:“祭祀大人一向清心寡欲,从未见你如此特意关照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