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苏樾看见他裸露在外的冷白色皮肤,他略垂着头,好像没睡醒也没睡好,浑身上下透露出浓重的起床气,也带着对苏樾的不耐烦。
苏樾笑道:“多谢少爷。”
少爷走至他身边,拧开了浴室门,苏樾进去前说:“能不能别关门,你就站在这门口这道缝里好不好。”
“不如我帮你上。”少爷睨着他。
苏樾忙回头:“不用不用。”
苏樾走到马桶边,闭眼解裤带,却因为少爷而上不出来,他睁开一只眼,去看门口,只能看见少爷一方衣角,他略微放心,正打算上的时候,又涨红脸道:“少爷,能不能麻烦你把耳朵捂住?”
少爷不吭声。
“少爷你捂住耳朵了吗?”
少爷还是不吭声,但那边传来门即将合上的声音。
苏樾道:“少爷你先别走,我马上。”
解决完之后,苏樾匆匆洗了手,他朝门口去,没看见少爷的身影,他加快脚步,觉得身后安静得即将出现鬼影,他一回头,看见镜中自己红通通的脸,而这镜子,也反映出马桶。
苏樾的心一紧,不知道少爷看见了没有,不过少爷都没站在门口,肯定是看不见的。
苏樾迈出浴室,关门时,撞上少爷的目光。
少爷靠在门边的墙上,偏着头,视线下垂落在他身上,双眼幽光泛泛,给苏樾的感觉就是,少爷看似安静,实则下一秒就要吃人了。
“少爷久等了。”苏樾讨好般说。
少爷又将他拦腰抱起,并且一直盯着他看,他移开目光,道:“我自己可以走过去的。”
少爷将他扔在床上,欺身而下,他偏头皱眉,接着少爷趴在他身上,将脸埋在他颈窝里,低声道:“苏樾,你让我好舒服。”
“什么?”苏樾一瞬间又脸红,瞪大的眼睛直望天花板。
没等到少爷的回答,苏樾悄悄去看少爷的侧脸,发现他好像已经睡着了。
睡这么快,苏樾心想,倒像是好久没睡过一个好觉般,秒睡了。
入夜后,女仆端着餐盘来到门前,她小心将房门推开一道缝,感应到屋里有两道起起伏伏的呼吸声,她没忍住一笑,蹑手蹑脚走进来,想把给苏樾的早餐搁在桌上。
不料皮鞋撞到了桌脚,女仆张唇,无声懊恼。
苏樾被这动静扰醒了,被窝里好热,他把被子轻轻一掀,看向女仆背影问:“天亮了——不是,天黑了,该起床了么?”
女仆轻声说:“没关系,可以再多陪少爷睡会儿。”
女仆看过去,那张床像有一小一大两个山包,小的那个是苏樾,苏樾红润的脸正朝向她,大的那个是少爷,看起来少爷是侧身抱着苏樾睡的。
“太甜蜜了。”女仆用餐盘挡住嘴,没忍住露出一个超大微笑。
“什么味道?”苏樾轻声问,他动了动,但没法从少爷的手臂里抽身。
“是面包跟甜汤,你的早餐。”女仆说。
苏樾问:“少爷不吃吗?”
“少爷应该饱了吧。”女仆露出一个暧昧且八卦的笑容。
苏樾忙解释:“不是啊,你想多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的。”
“我知道。”女仆笑,“如果你跟少爷要发生点什么的话,那我一定会听见你的叫声的。”
苏樾红着脸埋入了被中。
被窝里潮热无比,苏樾半睁眼去看少爷,少爷的侧脸俊美,像沉睡的美人。
苏樾伸出一根手指头,先是挨上少爷的胳膊,冷的,再去碰少爷的耳朵,也是冷的,最后点在少爷的唇边,还是冷的。
这时,少爷睁开一双清醒的眼。
苏樾慌忙扭身,嘴里说着:“少爷天亮了,该起床了,我要先起床了。”
少爷那只握在他侧腰的手一使劲,他就被扯回来,回到少爷怀中后,少爷低头在他肩上咬一口。
苏樾吃痛:“疼!”
不过一切还算太平,苏樾走出少爷的房间后,开始幕幕回想,第一幕是少爷咬过他之后,顺着他脸颊亲吻,直到他的耳后。
他现在擡手,摸了摸耳后那个位置。
第二幕是他坐在桌边吃早餐,一回头,便看见少爷正盯着他,少爷靠床头而坐,一膝屈起来,床铺是纯白的,但少爷眼中的幽暗,是很阴森的。
第三幕是他离开,少爷便扭头,目送他离开。
这也太太平了,太平到好像马上要发生点什么槽糕的事情了,苏樾心想,难道是少爷睡够了,情绪才会相对来说稳定些吗?
这时,一道口哨声响起。
苏樾应声看去,是小少爷,他身穿白衬衫黑西裤,在外罩了一件围裙,戴着手套,握一根扫把,看似是在清扫这条走廊。
小少爷又冲他吹两声,像唤狗似的,唤他过去。
苏樾走得缓慢。
小少爷昂头道:“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儿吗?” “不知道。”
“因为清洁工被命令不准出现你身边,要是他再出现,保准会被戳烂的。”小少爷勾唇,“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樾摇头。
“蠢笨如猪。”
苏樾沉住气,“我要去厨房帮忙了。”
“你得备酒了。”小少爷抱臂,傲慢道:“知道怎么备酒吗?”
“是厨师让你告诉我的吗?”
小少爷道:“难道我就不能安排你了吗?”
苏樾垂眼抿唇,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你想什么呢?就算你现在去厨房,也会是备酒的差事,不如你听我的,我可以帮你,毕竟你也不想去酿酒人那里吧?”
苏樾已经察觉到了危险,擡眼问:“你怎么帮我?”
小少爷指指地面,语气恶劣:“你先跪下来。”
苏樾双手在身后握成拳,低着头紧咬牙关。
小少爷踢他一脚,柔弱的他便跪倒在地,小少爷偏头端详他,他没有要起身的样子,便很满意,“苏樾,做得不错。”
“可以了吗?”苏樾问。
“还有下一步呢。”小少爷一手按在他头顶,“用你的嘴巴,帮我舒服一下,我就帮你。”
苏樾猛然起身,像根朽木一样,杵在小少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