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开展新业务


 
情人节的风波暂时结束,白鸟区不出所料,又一次陷入了爆炸与混乱的火海。
 只不过破坏和重建对于基沃托斯这座超级都市而言都非常迅速。
 几乎只是一夜过去,路边爆炸的残骸和瓦砾,墙壁与玻璃上面熏黑的痕迹还有路边的车辆残骸都完全消失了,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至少在平息事态掩人耳目这方面,学生会的效率出奇的高。
 法戈早早的处理完了自己的公务。
 今天决定一整天都泡在自己的“补课俱乐部”里面。
 本来是用于为学生播放Bd而准备的高性能激光投影仪,现在完全成为了属于法戈的私人影院。
 在基沃托斯,腐败是制度性和系统性的,即便是法戈也不能免俗。
 当然,有学生在的时候还是以优先服务学生为主。
 手边放着一小杯咖啡,还有一个小镀锌扁酒壶,另一边的茶几上,烟灰缸上面夹着一支雪茄还在散发着青蓝色的烟雾。
 投影仪中正在播放一部爱情喜剧片,一位公主悄悄从宫殿中跑出来,与一位记者一起,在罗马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情节可以说是相当简单了,和基沃托斯流行的惊悚恐怖忍者动作喜剧片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即便是在黑市有自己的渠道的法戈老师也是花了些力气才搞到的片源。
 自己藏在这里摸鱼还能避免被偶尔来夏莱突击查岗的优香发现——简直就是完美的摸鱼地点。
 还是fox和rabbit对自己比较好,完全不会因为自己摸鱼而对自己横眉竖眼。
 跷着二郎腿,舒舒服服的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光,法戈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头顶的咖啡馆里面好像太安静了一些。
 虽然这家西西里人咖啡馆的客人在平日里绝对算不上多,但是在空旷的地下室中只有水泵和配电箱低沉的蜂鸣噪音,这明显有些不太合理。
 在安稳的环境中呆久了,会让有些人的敏锐变得迟钝,但不包括习惯性刀口舔血的男人——法戈悄悄站起身来,从自己挂在衣帽架上的枪包里面取出了自己的武器。
 【扫帚】轻轻上膛,黄铜弹壳在昏暗的地下室灯光下散发着冰冷的光泽。他靠近这间地下室的入口,上面甚至连fox和rabbit小队谈话的声音都没有,确实十分奇怪。
 店里有劫持事件?开什么玩笑,楼上有八个当门神都没有任何问题的srt精英学生。
 或者是有非常不得了的客人来了?即便如此也太安静了一点。
 或者这些不得了的客人的目标难道会是老师?
 法戈换了个方向,走向连接咖啡馆后巷的消防门通道——地下室并非是非法扩展的空间,符合消防规范,后巷有个常开的消防门,只是很少有人从此出入。
 然后绕回到咖啡馆的正面。
 见到靠窗座位上的两人,法戈顿时意识到自己的武装有些不足了。
 穿着如同十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华丽的戏剧舞台演出服的双头木偶,这人法戈认识,是名为“巨匠”的神秘组织成员。
 之前在购买服饰的时候见过一回。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穿着风衣,衣领上面空无一物只有黑雾。
 脸上似乎沾染上了什么无法受人理解的东西,面孔上似乎只留下了一片黑雾,稍微观察一下,想要看见黑雾后面的东西,这只会让自己感觉脑袋疼痛难忍,一股凉意顺着脊柱蔓延。
 但更加奇怪的是他的怀中似乎抱着一幅画像,黑白胸像,是一个男人的背面的胸像,诡异的氛围不用多说。
 整个咖啡馆里面都是一种难以理解的沉闷氛围,fox和rabbit只是在吧台后面面面相觑。
 两人中间的桌面上也没有任何东西——毕竟人偶和一团黑雾看起来都不像是能吃东西的样子。
 虽然基沃托斯到处都是怪咖,但毫无疑问,这两位实在是奇怪的不能更奇怪了。
 尤其是——您俩二老,连嘴巴都没有,来咖啡馆干什么呢?
 法戈叹了口气,总不能让这两个怪咖一直呆在子的咖啡馆里面,那么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他推门进入,门口的铃铛声音响起,站在吧台后面的妮可见到进来的不是客人而是老师,瞬间如释重负。
 法戈将自己的武器简单的塞回自己的口袋中,身上没有穿风衣,只是一件简简单单的精纺外套。
 “早上好二位,请问两位来到敝店,是想喝点什么咖啡吗?今天现烤的芝士蛋糕也很不错。”
 法戈微笑着,取下了帽子,站在了两人身边。
 “您来了老师,事有唐突,忽然间来拜访却忘记提前告知您,这是我的失礼。”巨匠见到这位最近在白鸟区呼风唤雨的男人还是非常尊重的。
 或者说正因为自己知道着装是一个人本质的外化,着装考究到有些不合时宜的人,要么其本质就是喜爱炫耀的空空躯壳——老师近期的活跃证明了他并非如此。
 或者就是用高贵和华丽掩饰其肮脏本质的人,巨匠完全看穿了这一点,当然这并非是指责与指控,老师的有礼而优雅的形象虽然不是天生浑然一体,但却也已经成为了其作为个体人类的本质的一部分。

 既然如此,这是否是虚伪的伪装便不言自明。
 面对一位绅士的问候,自认为是艺术家的巨匠自然也以礼相待。
 “对面的二位是戈尔孔达与印花釉法,”巨匠伸出手来,球形关节摩擦发出低沉的噪音——法戈面对巨匠的时候,经常会忘记对方其实是人偶这件事,“他的研究,是针对世界上一切的符号与数字,探究其根源的伟大学者。”
 “正是如此!!”
 忽然间,面前正对着自己没有脑袋的男人发出了很大的声音,法戈在短暂的惊吓之后甚至有些好奇,这玩意究竟是怎么说话。
 很快得出结论,二次元的事你少管!
 这幅稀奇场景真是给法戈开了眼了。
 基沃托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居然见到无头的男人开口说话了。
 “初次见面,老师,”抱着遗像的男人非常有礼貌的站起身来,微微向老师鞠躬致意,“我是戈尔孔达,它是印花釉法。”
 这一次声音来自于照片中间背对着自己的人——画像中的人名为戈尔孔达,乃是在自然空间中活动人体丧失的部分在二元平面上的转印。
 但奇怪的是,能够活动的三维人的名字却叫做印花釉法,这是一种将三维的物体通过某种方式转移到二维平面上的艺术创作技法。
 虽然是超现实艺术常见的创作方式,但法戈也略有耳闻。
 难道说其实面前的这个东西的真实乃是一幅画像,三维的身体是二维画面上这个男人“转印”或者“显化”到现实空间的产物。遗像是面前男人的真实,而这个身体只不过是承载其真实的容器。
 这种事情越是深究就越是迷糊,法戈很快放弃了尝试以自己的理智理解这种显然超出常人认知的知识。
 “正是如此!!”
 这男人突然间又嚎了一嗓子差点给法戈的衬衫都吓开线了。不过也瞬间打断了法戈的思路,免得他继续在陷入无止境的思考。
 “非常抱歉,老师,初次见面只能用背面朝向您,这是我的失礼,但我觉得您并不想见到我的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