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乖，闭眼

 又来了。</p>

 陆悠然头皮发麻，她是想报恩来着，但没打算以身相许。</p>

 顾之恒这样桀骜难驯的人，不是她这样小角色能驾驭。</p>

 而他那样的家世，更不是她能招惹。</p>

 “顾之恒。”陆悠然仰头看他，努力踮了踮脚尖，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一些，没办法，他实在太高了，高她整整一个头。</p>

 “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她说。</p>

 本来是严肃的话题，可小姑娘垫脚的模样实在太搞笑，顾之恒没忍住笑了。</p>

 陆悠然瞪了他一眼。</p>

 顾之恒摸了摸鼻尖，笑意深深：“不是你自己说听小爷的话么？”</p>

 陆悠然舌头打结：“这这……这不一样。”</p>

 “哪里不一样了？”</p>

 “你故意的。”陆悠然脸烧得厉害，知道和这人没道理可讲，气鼓鼓把人往外推了推：“我要休息了，你赶紧走吧。”</p>

 “啧！”</p>

 见小姑娘生气赶人了，顾之恒知道是真把人惹恼了，赶紧见好就收，“逗你玩呢，瞧把你吓得，出息。”</p>

 陆悠然抿了抿唇，一本正经：“我不喜欢开这样的玩笑，今天的就算了，但你以后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p>

 小姑娘说话时，绷着一张小脸，杏眼儿圆溜溜的，看得顾之恒心痒难耐。</p>

 想把人搂怀里欺负。</p>

 小姑娘声音娇娇软软，哭起来肯定带劲。</p>

 还有那细的盈盈一握的小腰。</p>

 顾之恒想入非非，嘴角忍不住翘起。</p>

 少年眼底的春色几乎化为实质，陆悠然不用想，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p>

 她又气又难为情。</p>

 抬眼，与他视线撞个正着。</p>

 “看什么？”顾之恒完全没有做坏事被抓包的错觉，幽深的眸子紧紧锁着她。</p>

 陆悠然绷着小脸，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炸毛的仓鼠。</p>

 顾之恒目光微闪，强行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挤走，轻咳一声：“走了。把门锁好。”</p>

 “嗯。”</p>

 顾之恒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大手按在门把上，“东西都替你搬到国际班了，搬的时候出了点小状况，资料给你买新的。”</p>

 陆悠然这会正生气，原本不想搭理顾之恒，可听他提学习资料的事，忍不住搭腔：“买新的？为什么啊？”</p>

 “问那么多做什么，新的不比旧的好？”</p>

 陆悠然：“……”还真不是。</p>

 “你明天看看还缺什么？回头我给你补上。”</p>

 陆悠然原本想问顾之恒，好好的为什么要重新买学习资料，可看他吊儿郎当的模样，摆明就不想说。</p>

 她咬了咬唇：“谢谢你。缺的我自己会买。那些资料花了多少钱，我把钱还你。”</p>

 顾之恒收敛了笑，挑眉看她：“老子是那种缺钱的人？”</p>

 “我不是那意思。”</p>

 “那不就得了。”顾之恒伸了个懒腰，双手撑在后脑勺。</p>

 陆悠然执着：“我不能平白花你的钱。”</p>

 “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顾之恒笑得极其有风度，如果忽略他刻意的磨牙声。</p>

 陆悠然眼睫颤了颤，有种被戳破心事无措，顾之恒冷笑两声；“想都别想，晚了。”</p>

 他霸道上前一步，指尖勾起她一缕长发：“知道小爷稀罕你，就别来招惹我，招惹了，你就得负责到底。”</p>

 顾之恒撂下这话，头也不回走了。</p>

 陆悠然站楼梯口，望着少年隐匿在黑暗中的孤寂背影，心脏莫名被刺了一下。</p>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脑海里，一会是青年顾之恒的脸，一会是少年顾之恒的脸。</p>

 她开始担心他的情绪，心疼他替自己所做的一切。</p>

 清晨，陆悠然破天荒起晚了，一看闹钟，六点十一分。</p>

 距离晨读时间不足二十分钟。</p>

 她吓得从床上弹起来，匆匆忙忙进卫生间，连早饭都没得吃，踩着上课铃声进校门。</p>

 ***</p>

 顾之恒从公寓出来时，心底憋着股气，可气着气着，突然乐了。</p>

 管小姑娘乐不乐意，转班成既定事实。</p>

 顾之恒一夜没睡，第二天还非常精神，早早去了学校，登记处的保安看到他，一副见鬼的表情。</p>

 春藤国中谁不知道这位脾气坏，平日里不是旷课就是打架，正儿八经来上课的次数少之又少。</p>

 各科老师提起他都头疼，偏偏没一个拿他有办法。</p>

 保安眼里的震惊太过明显，以至于顾之恒想忽略都难。</p>

 顾之恒心情好，看谁都和颜悦色，挑了挑眉梢，把自己抽的和天下递过去。</p>

 保安受宠若惊，连连摆手。</p>

 顾之恒没勉强，收了烟，双手插兜进了学校。</p>

 国际班学生三三两两进教室，眼尖的一眼看到角落的顾之恒，女生激动的面色潮红，男生满脸堆笑打招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