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截胡
届时,让所有人都看看,和他王振作对的下场。
王振坐在那顶两人抬小轿上,越想越气。深感白白浪费了这个大好时机,徒自不忿。
一会儿功夫,轿子出了乾清门。
又行了一阵,到了隆崇门。
刚到隆崇门门口,他就看到喜宁扒在门边探头探脑,脸上一副急色。
“小宁子,你在这里作甚?”
喜宁像是苦等夫君归来的小媳妇,瞬间破了防:
“叔,您可算是出来了!”
说完谨慎的看着抬轿的太监。
到了隆崇门,距离司礼监就不远了,只是几步路的事。
王振瞧出喜宁有私密话要说,便吩咐落轿。让抬轿的小太监退下,说剩下的路自己步行。
抬轿的小太监大喜,也落得个清闲。一时也不耽搁,抬着空轿,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宁子,说吧,怎么回事?”
王振还以为喜宁是为了顺天府奏疏上名单的事,准备吓一吓他。
刚要拉下脸训斥。
喜宁却‘噗通’一声,重重跪了下去,膝盖将砖地砸出重重的响声。
“王叔……救我……!”
说着,眼泪鼻涕,流的满脸都是。
王振正觉得奇怪,喜宁的胆子向来不小,怎么可能因为那点小事儿就哭哭啼啼?
难道是别的事?
王振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赶忙问道:“究竟出什么事了?”
喜宁抽着鼻子,瑟缩的抬头,勾着脑袋,带着哭音说道:
“叔,瓦……瓦剌使团的事,漏了!”
王振一听,眼睛瞪得溜圆,倒吸一口凉气。
接着破口大骂:“我就说了,这样迟早要出事,往年收些那边的东西,倒卖些宫中堆在角落里落灰的玩意倒也罢了,那种东西也能卖?你们这群小畜生,非要撺掇,这下好了吧!”
喜宁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就只是不住磕头抹眼泪。
王振见他一个平日里的猢狲,惯会作怪逗人开心的性子,今天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忍。
“把脸上那些脏屎和尿水擦干净,起来回话。”
喜宁随意的用袖口在脸上抹了一把,却执意跪在原地,不肯起来,。
王振也就随他去了,接着问道:
“东西现在在哪儿?”
说完,也不等喜宁回答,又直接吩咐他:
“在这里哭哭啼啼有什么用。你去找王山,让他和马顺支应一声,先把东西想办法藏起来,只要东西找不到,任凭有什么证据,都是废纸一张,空口白牙。”
喜宁怯怯的抬头,不敢直视王振的眼睛。
“叔,山哥早就过去了,我还托了贺掌公,请他一起过去撑场子。”
王振愣了愣,心里也松了口气。
“他们都过去了?你这猢狲,倒是机灵。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喜宁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和盘托出:
“刚刚,叔府上的王管家,派人来寻叔,说是山哥让他告诉叔您一声,东西被锦衣卫禁宫宿卫查获。都怪督察院的佥都御史吴煜,领着巡城兵马司的人和山哥在瓦剌的仓房外打擂阻拦,这才耽误了时间。”
喜宁准备迎接王振的雷霆怒火,奈何等了许久,王振也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他壮着胆子,悄悄抬头。
王振此时却想的是:禁宫宿卫为何会出现在那里?肯定不会是陛下派过去的。除了陛下,就只剩下……。
再联想起刚刚兴安来寻陛下,说太皇太后请陛下过去说话。
两者一联系,王振当即冷汗直冒。
一颗心跌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