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对质（合章）
于康三人趴在坟堆前，听着对面五人的互相贬损打趣。
胡生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大人，要不要动手。”
于康瞥了胡生一眼，他近来发现，胡生的性子似乎有些急，在这点上，反倒不如胡刚这个同村弟弟来的稳重。
胡生从于康眼神中体会到一种意思，讪讪一笑，再不说话。
三人似乎静等着几人离开。
但于康心中却想的是别的。
这五人出现的地方，和他们之前说过，怕声音太大惊动其他人。由此此两点可见，这周围应该不少人。
那位大嫂说的藏尸之处，正在附近。
如此一来，老五在附近，应该是不大可能了。
于康本还想着找到藏尸之处，看看能不能发现有什么其他线索。
如今听到五人之言，他心中的希望又黯淡了几分。
五哥，你究竟在哪里啊！连个记号都没有留下。
……
五人聊了好一阵儿，有人似乎有些不耐烦。
问到：“这小子怎么回事，拉泡屎这么长时间。”接着朝密林喊了几声。
竟无人回应。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里时常有野兽出没，那小子会不会……”
“过去看看……”
“一起！”
不一会儿功夫，就听见一声声怒喝。
“谁？谁干的？快出来!”
“出来！”
几声暴喝，林中却无人回应。
“还有气息，快背回去，或许还有救。”
“奶奶的，太憋屈了，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让对方得了手，这次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对方没下死手，应该只是偶遇，只是不知对方究竟什么目的。”
“别说这些了，快走，要不然他就活不成了。”
……
紧接着，便见一人背着一人，还有四人谨慎的防御在周围。
那背上背的，正是之前嚷嚷着要解手之人。
一行人往之前于康三人行进的方向狂奔。
这几人显然是练家子，脚下功夫虽说还没有挤入二流之列，但也相当高明了。
等到五人离开，于康三人才从坟堆后探出身子。
“大人，要不要追？”胡刚问道。
于康略沉吟，指着之前几人出来的方向：“先去那边看看。”
“大人……”胡生、胡刚脸上略显尴尬。
“怎么了？”于康不明所以，问道。
胡生又瞅了眼那方向：“污秽腌臜的地方，也要去看？”
于康没回答，率先抬步迈向那个方向。
胡刚立即跟上，胡生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几人趁着微弱的月光，突然鼻间闻到一股血腥味，循着气味，于康率先看到一滩暗影。于是从怀中取了火折子，往地上一照，这才发现是血迹。
于康将火折子高举，往四周照了一圈，周围黑乎乎的，确实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之前那人肯定是遭受袭击。
能悄无声息，解决一个人，要么就是那解手的人毫无察觉，要么就是对方武功高绝。
不过，于康更偏向于后者。
只是这动手之人，看样子似乎已经离开了，这让于康有些失望。
“走吧！”
胡生一愣：“不在周围看看么？”
“他们的人在此处被袭击，怕是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咱们先避开。”
“往哪里避？”
“跟我走！”于康回了一句，指了指之前那伙人回去时的方向。
“若是他们再回来，岂不是要撞上了？”
“小心些就是了。”
三人转瞬间也消失在原处。
等到三人没了踪影，树上突然跳下一人，黑巾覆面，一身褐色紧身夜行装，身段玲珑婀娜，凹凸有致，显然是个女人。
她立在原地，静静望着于康三人离开的方向，冷哼一声，竟然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只见她几个跳跃，突然就立在一根树杈上。
她回头又看了一眼，接着在互相交错的树木之间辗转腾挪，原来她竟走的是空中之路，可见其身法之特异。
等她离开，林中一颗大树背后，又转出一人，正是胡刚。
原来他竟没走，不过他这次只是一人，于康和胡生并未出现。他看着那女人离开的方向，施展身法追了上去。
…
…
幸福小镇，客栈内。
气氛有些凝重。
副千户押着王羽进了大堂。
“外面如何了？”还未等副千户汇报，王山率先发问。
“都死了，他们被箫声控制，个个毫无知觉，只知一力拼杀。这些人在异变之前先被咱们的人杀了一半。被箫声控制后，又宰了一部分。后来箫声断了，他们也就都死了，无一活口。”
“咱们的人伤亡如何？”
副千户回道：“死了几个弟兄，还有十多人受了伤，倒是不致命，老束已经去医治了。这次幸亏咱们的人装备精良，否则伤亡一定会很大。”
又是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贺喜打破了沉寂，问道：“镇子上的百姓呢？”
副千户回道：“镇子上被咱们之前押在街上的，被贼人当街杀了一些。后来他们自己作死，死的人更多，剩下的还在外面，人已经不多了。至于那些没被押来的，都一窝蜂往后山跑，属下派人去探了，沿途都是尸体，到如今也没有一个折返的，怕是活下来的希望不大。”
说到此处，副千户长叹一声：“一个镇子，活下来的，怕也只有数十人而已。对方显然是奔着杀人灭口去的。”
王羽目光呆滞，仿佛灵魂早已脱了躯壳。
便是王山、贺喜这等见惯了杀戮之人，心里也不免唏嘘不已。
就在这时，一声冷哼传来，接着便是疯狂大笑。
王山拍案道：“臭婆娘，你笑什么？之前外面弟兄们厮杀，我顾不上你，现在终于得空来讯问，你如此作态，是找死么？”
之前的动静，王山着实吓的不轻。
他曾看见那些‘贼人’突然变身，仿佛怪物一般。
他身为锦衣卫千户，正五品的职衔，可在京中时，便是见了那些二品衙门的堂官，勋卿列里的爵爷，他也向来不怵。
他虽是武职出身，但武艺却实属稀松平常，平日里惯耍威风，其他人看在王太监的面子上，也让他三分。
可之前那些贼人，明显已经失去了了理智，若是没挡住，到那时，这些人才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
他担心受怕许久，一直强撑着，如今才稍稍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