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抛砖引玉
“大单于别心急,二单于还没动,不若让本副帅先看看二单于的本事如何?”
赤土早就不耐烦逼逼叨叨了,打仗还这么多话?!
听到这,一把扯掉身后的斗篷,双腿一夹,越众而出,朗声道:
“废话少说,本王出来了,按你们中原的话叫抛砖引玉,可本王只给你们一次机会,谁上?”
宁海伤的不重,受的却是内伤,需要养,高手对招不可有差池。
龙毅伤了肩膀,仇勇重伤,剩下功夫好的就是姜丙辰、唐义梅、马斌、凌风几人了,剩下的都是没有多少名气的校尉,不在上场的资格内。
王源看着他们,他是真不知道这几个谁更厉害些。
唐义梅直接微微的后退了半步,姜丙辰三人都站着没动,眼神坚定地看着场中的赤土单于,好像在等他挑选。
赤土嗤笑一声,将手里新换的一把长刀杵在地上,指着马斌道:“就你吧,年龄最大,功夫应该最俊。”
马斌沉稳地出列,脸上的表情一丝都没有变化,双手在腰间交叉,从后腰悬挂的剑鞘中抽出了两把鞭?
王源想了想,应该是叫鞭吧?
不是软鞭,而是类似于宝剑长短的竹节型武器,比剑长点儿、细点儿。
马斌双手随意挽了个花,双鞭交叠,发出金属的刺啦声。
赤土的眸光缩了缩,没看出来,这还是个好手。
两人不再说话,打马、交错、武器碰撞,你来我往三十多个来回后,马斌吃了武器短的亏,赤土仗着兵器之利,以及压倒性的力量,一刀砍下。
马斌双鞭互交抵挡,却力有不逮,胯下骏马被一下子压得跪倒,马斌借势翻滚,站在地上。
反而多了巧劲的发挥,双鞭连环舞动,竟然窜至赤土的骏马腹下,拉近了和赤土的距离,赤土失去兵器之利,反而束手束脚。
马斌瞅准时机,左手鞭格挡,右手鞭直刺赤土脐部,同时身体翻起,失去了支点,眼看是搏命的招式,这一招若是失利,就会落在地上,可能被乱窜的骏马踩踏。
所有人都提着一口气,只见格挡被挡住,直刺的一鞭也落了空,可赤土也不好受,身体平平被甩了出去,被奔跑的骏马带着半截身体甩在空中。
马斌上身被格挡开,双脚本就腾空,却碰到了被甩起来的赤土的肩膀,脚下一勾,身体翻转,双鞭看也不看再次挥出,左鞭横扫,右鞭狠锤。
赤土无法变招回避,只能松开勾在马肚子上的左脚,,身体快速围着马肚子转了一圈,然后身体一摆重新坐回到马背上,却是面朝后。
还不待坐稳,马斌单手抓住马缰绳,甩动身体,像风火轮一样狠狠地双脚踢在赤土的后腰上,赤土被踢得飞身而起落地后口角溢出一丝血迹。
而马斌的身体重重的摔落,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却立刻翻起身,单膝跪在地上,呈现防御的姿势。
王源急忙举起手道:“好了,二单于和马将军这一战可谓酣畅淋漓,输赢倒是其次了,快将马将军扶下来吧。”
赤土单于狠狠摸了下嘴角,的确不能再打了,那什么马将军着浅绯色,顶多四品的武将,瓦罐想碰自己这个瓷器,想得美!
赤土比镇北军的士兵动作还利索,直接转身,翻身上马,、往回走。到底那上马的动作没有那么利索了。
淳为单于看了眼赤土,嘴角的笑多了一丝诚意道:“副帅还满意否?那么接下来,本王亲自请副帅指教,副帅不要推辞的好。”
说完看着王源,他就不信,两军阵前都这个时候了,这副帅还有耍赖的脸皮。
王源眸光闪了闪,道:“好。”
淳为单于笑了,黑貂斗篷一甩,扔到了身后亲兵的身上,双腿一动,胯下骏马就往前走去。
王源伸手缓缓解开鲜红的斗篷,就在此时,一个身影从后面窜了出来,站在王源身前,粗声粗气道:
“副帅小心,末将为你试一试水深。”
说着,身体如炮弹一样向着淳为单于弹射过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若不是这熟悉的声音,王源都没看清这窜出来的人是谁?
“白将军小心!”
王源的话出口,所有人都想起来了,王源麾下还有一个很神秘的武将,白飞熊!
那个随随便便就把赤土部落的第一勇士给弄得气急败坏又束手无策的押粮官。
想让他出手对敌,用军功为诱饵十分不好使的那个押粮官!
淳为单于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有变数,一抹寒芒藏在了眼底,出手毫不留情。
双手接过身后的长枪,狠狠一扫,对着白飞熊暴射而来的身影隔空一扫,一道凌厉的劲势破空而至,直冲白飞熊的身体。
白飞熊速度快,那是因为双脚不断在地上踩踏,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劲势,脚尖变换方位,斜斜错过劲势身体擦着地面继续猛冲。
雄壮的身体配上飘摇的身姿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印象,可此时谁还在乎这个?
淳为单于见识过白飞熊战阿拉坦的那一战,这人粗中有细,刚柔并济,是个硬茬子。
遂收敛心神,双手不断摆动长枪,一道道劲势不断打出去,白飞熊变来变去终究是没有近的了淳为单于三步之内。
又是步兵对骑兵,流星锤对上长枪,处处占着下风。
可白飞熊不慌不忙,以巧妙的身法游走在眼花缭乱的枪影之间,五十招一过,白飞熊再次展开身形飞退,站定在王源身侧朗声道:
“白某谢大单于赐教。”
然后规规矩矩地走到了王源身后。
王源一脸凝重,望着满脸不悦、却一点儿气息不稳的感觉都没有的淳为单于,证实了一早就有的推测。
那夜城隍庙没有轻易妄动,果然是对的。淳为单于的内力不是自己想的那么浅薄,就凭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王源磨蹭着,可磨蹭能磨蹭几分钟?
终于深吸了一口气,背上鲜红色的头蓬飞起,落入了书砚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