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四章冰鸟
“是的。张开美妙灵气的、可以眨动着弯曲长睫毛的大眼睛呗,猎司里迪族人、冰卢厝族人、羽焰火族人、盾马族人、图兰族人、仑陀族人、埃盖尔赛族人……他们都说未曾找见相同者。奇妙吧。”梭黎自答。
“古卷又曰:以上这些就是从古零星传承的法典的痕迹了。他们被说成古来神灵不小心丢失在大地上华丽的纽扣。当我们荣耀地用漂亮雅气的胸针,装帧在胸襟上的时候,这些只有寓意的符号,演化了庞大的饰品。以至于不知道这些饰品的确切含义了呢。于是幻与真从此莫可明鉴起源。”梭黎道。
“这被称作最可怕的科洛拉的光。他覆盖了上述的全部道理。而我——这个叫猎司里迪祭主梭黎的我,右手锚击中冰卢厝人的祭祀方锤时,自己手握的火刚要爆发。我猜测:自己的武志目的被冰卢厝的祭看见,他们有了变更的主意。同时刻,我也生出变更的主意。于是,将火焰在两手切换的时刻,置换了。于是,左手光龙,这一刻遭受的,就是真正的科洛拉的光。”梭黎自答。
梭黎只知道:在身形痛恸的碎裂和颠翻中,无休止的说着笃定自己瞬间遭遇的意念冲击。
他当然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时,本来就伴同着一场武志与法力的同频搏杀。但是,被疼痛覆盖的万感,已经让他快要麻木得听不清外界浩瀚战斗的姿态。
古卷《婆娑摩》说:不是刀不快,是因为没有一颗出刀的心。不是刀法不高卓,是因为没有一颗智慧高卓的灵魂。从一颗心或一个灵魂走出来的刀,感觉到,意识到,就是已经在肢体上出功杀青了。
直到梭黎渐次感到融雪般的疼痛,从身躯上渐渐消失了。他猛地睁大眼睛,才感觉:自己从疼痛双瞳,簌簌簌……以晶状冰冷颗粒,滚落刀猎司里迪大地上的眼泪。
啊,那些,只有落地,才发现:渐渐被温存春天太阳光照耀的煦暖的大地上,那些半蚀状、消融这的冰冷眼泪。
梭黎忽然跃落了“怒墨刹”,他从地上捡拾一枚半蚀的冰泪,突然间有触痛般地松开拿捏的指头,只见指尖上,瞬间滴落下被蚀冰锋利刀子一样割破的血流。痛不可拿的他绽开手指。那枚蚀冰“当——”地一声跌落大地上,缓缓碎掉了。
“孩子,你战胜了冰卢厝科洛拉的光——”只见龙耶柏用温暖的手将梭黎的手,心疼的搁在自己宽大的手掌中。那枚依然颤栗的、冰冷的手,仿佛一只缓缓融化着的冰鸟一样,完整的疼痛消失了,露出殷红含血脉的肤色。
“猎司里迪的——龙耶柏。”梭黎轻轻地呼唤一声——这个忽然间变得陌生极了名字,将头缓缓落降在龙耶柏的肩膀上,簌簌落下眼泪。
这一刻,目瞳中落下的才是柔然煦热的泪,而不是固体锋棱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