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九章 火狮剑
第二五九章火狮剑
龙耶柏看着梭黎,略显惊异。
“问事由,按照事礼和祭礼的格式就可以了。”龙耶柏道,“因为礼仪,就是潜藏或者蛰伏于性灵密宗中的确定法。但是,音声是生命性灵的源头。从它生成的那一刻起。不可预知的神秘就已经存在了。”
“这难道就是尊者一直不愿占问语法的原因吗?”
“是的,梭黎。因为私自树立起来的辨鉴法,是不可信的。还有,语法是生出辨鉴法的根源。而且,古纪没有记载语法本身的渊源,一点儿也没有。”
“但是,可以比对冰塬大地的语音群,感受造化在这儿灵性变迁的痕迹吗?”梭黎忽然敏感地道。
龙耶柏看着梭黎,摇摇头,目光忽儿变得冷酷而严厉。“不可以。梭黎。尤其是在祭礼司仪的时候。这很容易为太阳尊所忌恨。”
龙耶柏似乎带着心境震动的余怒。自从上次梭黎谈到海底石的那一刻起,梭黎祭祀锋芒毕露的锐意,已经让他惊恐不已。
他一点儿也没有反对梭黎阐述经典时,获得的灵感。但是,真正订正这些灵感,却必须拥趸感悟整个乾坤的力量。
曾经——
猎司里迪祭祀获得的心得,龙耶柏都是让梭黎亲手默默地刻镂在兽皮古卷上。只是作为修饰和装帧经文的注释。
“生命就像造化中流动的水和生长的草木。在无休止的变化中,可以看见一句话所携带力量的韧劲。”
“不可预知的感悟,谁敢说时限不可能超越——一个主祭的生命长度。”
“是啊,难道你想要超越太阳神的法性光吗?”
“可是,那样承忍的话,积郁的痛苦一定会要了我的命。”
“那就带着这样的痛苦,对太阳神默祈!”
那时,龙耶柏就是带着这样严厉的口气,以刚性不化的语言,折断梭黎梭黎行祭时、潜在心里的诸多疑窦。
而且,总能看见梭黎痛苦执刀,簌簌地流淌下不甘屈服的眼泪,在兽皮古卷上刻镂一段又一段的忏悔辞。
那一刻,龙耶柏严厉的目光,就是悬在梭黎头顶的两盏灯。
在长久磋磨中,梭黎终于持重而坚稳。那些当初的孩子气,一点点消失殆尽。
看着此刻带着余怒的龙耶柏,梭黎知道:自己一定触碰到某个敏感的忌讳。
他赶忙恭首致意,“猎司里迪的尊者哦,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和冲动。我知道了,自己诵经时的所得,就是随化流变的感官火。不足以变成支撑猎司里迪大地的法。”
其实,龙耶柏心里清楚:音声就是祭祀礼仪功课的主频。任何不属于族语的音声,除了质变本族一颗坚贞心的境界。而且极容易唤动异族灵敏不可知的觉识。其实,那是比计谋更加恐怖的一件事。
梭黎显然比已往谨慎多了。他说到冰塬大地的语音群时,并没有提说冰卢厝、羽焰火、图兰、盾马、仑陀、埃盖尔赛……
那些敏于感悟色彩、推演灵力的启示格式、各自祭礼中的演绎手段……都是截然不同的。
在祭祀的音声境,一旦提及变异的音声,其实不亚于毁祭。所以龙耶柏才会瞬间生怒。他无非是在截断梭黎,不愿将敏感的话题一步步深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