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流氓画家
张哲翰站在102近卫营主楼三楼客厅的时候，曾子丹还没回来。
李香君穿着半透明的睡袍坐在沙发上，柳姨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地毯上焦急地来回走。
“怎么回事？”张哲翰问道。
“早上起床，依依就不见了！”柳姨急促道，一脸焦虑。
张哲翰诧异道：“谁有这么大本事，在您眼皮底下把依依带走？”
“梅根，梅根也不见了！”
“您是说，梅根把柳依依转移走了？”
“昨天晚上，祝先生回来了，在她屋里呆了很久。”柳姨笃定道，“他不能带人走，能带走依依的只有梅根。”
有权力把飘渺宫主挪走的只有祝先生，有能力且有作案条件的只有梅根，自古以来，监守自盗最是防不胜防。
祝先生在柳家沟遇袭，连张蚝都被打得半残，他一定嗅到了危机，又或者猜到了一切事件的目标是柳依依，而柳依依又是他的命根子，与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戒备森严的明处，不如藏到你找不到的暗处。没把柳姨一起转走，或者说这件事的执行者不是柳姨，说明他对柳氏已经产生了怀疑和不信任。
曾子丹推门进来，“老板，您看这件事怎么办？”
“柳姨您放心，依依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你们觉得他们会把依依藏在什么地方？”
曾子丹把光幕打在墙上：“我调阅了监控录像，凌晨两点，有一艘浮艇降落在101近卫营那边的停机坪，十分钟后升空离开。只是……”
“只是什么？”
曾子丹切换画面：“只是这艘浮艇是最新式的隐形浮艇，升空之后玩命爬升，然后就消失了，雷达没探测到它的去向。”
“你的意思是，柳依依是用浮艇接走的？”
“有可能，但也许是巧合，如果我是梅根，一定会用登载舱。”曾子丹关闭光幕，“我已派出警卫排，去梅根有可能去过的地方搜寻。现在的麻烦是，我和柳姨未经许可都无法出军营，就算强行出去，也躲不开监控录像，必然会引起怀疑。”
柳姨说道：“我想了很久，最有可能的地方是夏威夷群岛，私域副本没有晶片谁都进不去，就算找到了也带不出来。”
曾子丹附和道：“是啊，我进不去，我的兵更进不去。”
“放心吧柳姨，我一会儿就进去看看。有什么消息，我会给曾营长留言。”
张哲翰说罢，就地消失。
卧室里，伊曼身着明光铠，整装待发，看张哲翰出现，小手一拍，明光铠隐形。
两人走下楼梯，扎克伯格还在和费奥娜窃窃私语，“教授，出什么事了？”扎克伯格问道。
“没事，我要去夏威夷群岛，你抓紧时间执行计划吧。”
“好的教授，您放心吧。”
波吉亚去夏威夷只能从工作室走，而且必须带上仆人，这样在监控录像中才不会显得突兀。
伊曼是在城市系统注册的正式公民，要带也只能带她，其他人都不行，或许费奥娜也曾经被酒鬼带进去过，但她不是自己人。
一到别墅大厅，伊曼就取出一支毒刺肩扛式导弹，扛在肩上比划调试，把柳燕吓了一跳，“这，这是什么？”
“打坦克的。”
“坦克是什么？”柳氏家族没出过夏威夷，自然不认得现代化武器。
张哲翰问道：“宁达给你的？”
“嗯，蔡琢妍长官带我进了一趟新世界，这种地球上的武器只能在新世界里交接。”
伊曼说着，取出一个铁箱子，“这是宁达长官给您的，美国陆军最新款的et-mp高爆手雷。”
张哲翰打开箱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20颗圆乎乎的手雷，每颗手雷上除了拉环还有一个定时器。
伊曼继续从登载舱里往外倒腾，不一会儿，地毯上就堆满了各种武器弹药。
张哲翰看她忙碌的样子，笑道：“你这是要把别墅搞成军火库吗？”
伊曼没理他，拿起一支俄制Ak-12突击步枪递给柳燕：“柳姐，来，我教你怎么用。”
张哲翰突然明白了，这一定是舒琪的安排，她参加过新世界围剿祝先生的战斗，在私域副本里只有地球上的武器能用，这是准备把柳氏家族武装起来。
“都会了吗？”十分钟后，伊曼问道。
“会了。”
“那你把这些武器都装进登载舱吧，运去给村长，教他们怎么用。”
“登载舱是什么？我只有储物舱，装不下那么多。”
张哲翰这才想起，登载舱是晶片赋予的，柳氏家族都是幻界原生天行者，连私域副本都没出过，当然不会有登载舱，祝先生不会傻到给囚徒安装逃逸工具，柳依依的登载舱可能还是祝先生专门给配的，为的是让她在副本里使用。
伊曼也明白了怎么回事：“那算了吧，你留下一套，剩下的我帮你送进村去吧。”
柳燕取出两套衣服：“教授，这是村长让我交给您的，村民的衣服。”
张哲翰接过衣服，问道：“你知道监狱在什么地方吗？”
“您是要去救柳霏霏吗？”
“嗯，总不能落下她一个。”
“我曾经去探视过，在北面的尼豪岛。”
张哲翰把光幕打在空中，“这里吗？”
柳燕指点着光幕：“嗯，先上考爱岛，往西越过考拉卡希海峡，那上面除了狱警、律师和有手续的探视亲属，谁也上不去。整座岛都是监狱，周围5公里范围内是禁区，任何人、船只、飞机都不能靠近。”
张哲翰关闭光幕道：“伊曼，你去村里送武器，我去这座监狱看看，你就在村里等我。”
伊曼弱弱地反对：“不好吧，我不能离开您，这是舒琪长官规定的纪律。”
“没事，又不是去打仗，我带柳燕去要合乎逻辑一些。”
“柳姐，你是什么境界？”
“海晏境。我们村除了村长和我妈，大部分都是海晏境和鸿蒙境，我们长年待在私域副本里，没有机会进淬域副本。柳依依的父母能到天极境，是因为要在飘渺宫照顾柳依依，才有机会在外面升级。”
“那怎么办？怎么办？”伊曼慌道。
张哲翰摸着她的黑发：“放心吧傻丫头，我没那么菜。带柳燕也只是因为她是波吉亚的仆人，看上去合理而已。”
“您稍等一下。”柳燕说完上了二楼，不一会儿抱着一大堆东西下来，“这是您外出写生的装备，以前我跟着出去过。”
t恤衫，沙滩裤，墨镜，画夹，炭笔，还有一部地球上才有的数码相机，大画家在风景如画的夏威夷写生，简直太天经地义了。
大红色冲锋舟慢悠悠驶出海滩，身材高挑的女仆握着方向盘，黑色比基尼衬托得肌肤胜雪，驾驶座旁边，戴着墨镜身穿白色t恤衫的大画家波吉亚搂着女仆的裸露的纤腰，不时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我’没和你上过床吧？”张哲翰特意加重了“我”的语气。
柳燕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晕：“没，还没有。”
“什么叫‘还’没有啊？”
“您，不，他把我按在床上，我没答应。”
“‘我’就没……”张哲翰想说的是“霸王硬上弓”，毕竟地藏境欺负海晏境，柳燕应该没有还手之力。
“他……折腾一半就，醉过去了，然后……”
“然后怎么样？”
“然后，赫本小姐就来了，把他揍了一顿，他赌咒发誓不碰我，所以……”
“赫本？他们不是一起进来的吗？”
“不是，她是自己来的。”
“她怎么说？”
“她说，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别忘了你的任务！”
“你见过他俩那啥吗？”
“没有，他们俩在别墅都是分开房间睡的。”
听到这话，张哲翰心里一惊，波吉亚在床上的表现前后反差这么大，会不会引起奥黛丽的怀疑？不行，下次得找补一下。
不远处有冲锋舟和游艇驶过，船上不时有人对身穿黑色比基尼的女仆吹响亮的口哨，张哲翰忙把柳燕搂紧作流氓状，在她耳边说流氓话：“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您想和我那啥，我很愿意，”柳燕很有天赋地学会了“那啥”这个流氓词，话锋一转，“不过……”
“不过什么？”
“我更喜欢您自己的样子，”柳燕委婉表达愿望，“您那场决斗简直太帅了，我觉得我可能爱上您了。”
想起命犯桃花的谶语，张哲翰赶忙闭嘴，本来只是假装撩妹，没想到弄假成真，这可是柳依依的表姐，妥妥的窝边草啊。
可在这风光旖旎的海上，流氓画家搂着漂亮女仆，不说点啥又觉得不妥，只好哼哼唧唧道：“那啥，柳燕，我是依依的男朋友。”
“没关系啊，我听我妈说，柳氏自古以来姐妹共侍一夫的有的是，我又不会吃依依的醋。而且我听村里人说啊，幻界也没有一夫一妻制的规定……”
“那什么……柳燕啊……”
“不做夫妻也行，名分什么的不重要，只要……”
柳燕自顾自说着，把张哲翰彻底整不会了，只好抬手捂住她的嘴，“专心驾船！”
没想到她甩甩头挣脱道：“到了，再往前就是警戒线了。”
流氓画家松开手，抖了抖沙滩裤，站了起来，举目四望。
远处一座岛，哪是什么小岛，明明是一座十几公里长，五六公里宽的大岛，像只巨大的蚕横卧在海面。
【尼豪岛（ni?ihau）是一座位于夏威夷州卡乌艾岛西南方的岛屿，长18英里（28.3公里），宽6英里（9.1公里），面积72平方英里（179.9平方公里），是夏威夷第七大岛，被称为“禁地岛”（forbidden island），禁止外人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