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母慈子孝

 【臧爱亲（361~408年），东莞郡莒县人，刘裕的结发妻子，东莞郡功曹臧俊的女儿。恭敬不违，厉行节俭，器服粗素，生有一女刘兴弟。臧爱亲出嫁时，刘裕还是京口的一个穷苦潦倒的布衣平民。48岁病逝，没能等到丈夫登基称帝的那一天。】

 张哲翰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天行者都在找“刘裕”，小皇帝公然御赐府邸就相当于昭告天下“刘裕在这里”，那刘裕的妻儿老小岂不是随时都有危险？小皇帝你这是要害我啊，虽然是npC，但如果御赐的中领军府被人端了，必然会导致剧情发生变化，导致不可知的后果。

 送走了朱灵宝，张哲翰在条案边陷入苦思。

 “要不我去保护夫人吧。”舒琪轻声说道。

 “不行，护肯定护不住，必须尽快把他们弄走，建康太危险了。”

 “不就是npC嘛……”

 张哲翰弹了一下大丫鬟的脑袋，“有你这么说主人的夫人吗？结发妻子诶，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按朱灵宝提供的地址，中领军府在建康宫的东边，青溪再往东，那一片是王公贵族的聚居区，王府、将军府都集中在那里。

 不能从禁军大营走，目标太明显，刚好张哲翰第一次在黄天荡被追杀进的归来客栈就在东边的开阳门内。

 “诶诶，你捂着我的眼睛做什么？”舒琪嚷嚷道，伸手去掰张哲翰捂着眼睛的手。

 掰开的一刹那，她看见一张和床一般大的白色手帕从眼前向床上覆盖过去，把正在床上做少儿不宜的事的两个人紧紧裹成一团，手帕团随着里面的人的挣扎变着各种形状。

 “哈，哈！好玩！”舒琪蹦上床去，抬腿拨弄着白色的“人团”。

 “别玩了，赶紧换衣服。”张哲翰边说边在地上散落的衣物里扒拉男人的衣服。

 一刻钟后，住在归来客栈天字号房的商人夫妻手挽手下了楼，出了客栈，往青溪方向走去。

 深秋时节，建康东郊山色斑斓，栖霞山枫叶如染，玄武湖畔的柳树仍是柳条青青，秋风吹动着垂下的柳条，在风中飘荡摇曳，一派萧瑟凄冷的景象。

 据载东晋大司马桓温北伐时经过建康城，见到自己年轻时栽下的柳树已经长得很高大，感慨地说：“木犹如此，人何以堪？”于是“攀枝执条，泫然流涕”，建康历史上便有了“白门秋柳”的典故，“白门”甚至成了建康的代称，而满城秋柳则成为建康城特有的景观。

 中领军府就掩映在一片秋柳之中，青瓦高墙，暗红色的垂花门外两座石兽，门上一块黑漆匾额写着“中领军府”，落款竟然是“御笔”。

 门外有一队禁军士兵警戒，停着两辆马车，七八个仆役正在往里搬东西。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从垂花门里走了出来，皮肤黝黑但面容清秀，简单的缓鬓倾髻没有太多钗饰，穿着浅棕色粗布襦裙，用手遮挡着阳光往这边张望。

 张哲翰一抹脸，恢复了最初刘裕的模样，走了过去。女人神情激动，却没有挪步，等“刘裕”走到近前，才福了一福：“夫君回来了。”

 张哲翰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呆了一下，走上前去把她抱住，深情说道：“娘子辛苦了。”

 女人浑身一颤，头抵在张哲翰肩上，啜泣起来。

 这是一个贤惠的女人，为了刘裕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最终还没能享受荣华富贵，张哲翰心里充满了同情与尊重，抚摸着她的背，由她哭泣。

 臧爱亲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看见了后面的舒琪，张哲翰忙解释：“这是琪丫头，是皇上御赐的侍女，也是护卫。”

 舒琪学着刚才臧爱亲的样子福了一福：“给夫人请安！”

 臧爱亲温和地说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

 说罢，从张哲翰的怀抱中柔顺地挣脱出来，挽住他的胳膊：“去拜见母亲吧。”

 张哲翰知道这位母亲并不是刘裕的生母，而是继母萧文寿，刘裕年轻时便是侍奉继母而以孝顺闻名的。

 “给母亲大人请安！”张哲翰双膝跪倒，替刘裕磕了一个响头。

 继母岁数并不是很大，也就四十多岁，但鬓边已露花白，眼里噙着泪花，把张哲翰的头抱在怀里：“儿啊，……”

 张哲翰感受着母亲的温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鼻子一酸，跟着流下眼泪。

 “轰！”

 门外传来一声巨响，舒琪纵身向外急掠，人在空中，柯尔特手枪已在手里。

 张哲翰一手一个搂着老婆老母，一个瞬移向后院掠去，进了一间厢房，对臧爱亲说道：“照顾好母亲，不要出来。”说完出了厢房，走回前院。

 没听见舒琪的枪声，只是传来几声拳掌相交的声音就没了动静。出门一看，一辆马车被打得粉碎，两匹马血肉横飞，地上躺着五六个杂役、士兵和两个穿着黑光铠的尸体。舒琪正隐藏在垂花门门洞的黑影里，双手平端手枪瞄着外面三个人，一股强烈的威压扑面而来。

 马车碎片的外侧，站着三名军官，顶盔掼甲，同样穿着黑光铠，前面的一位身材高大，面色紫赤，深沉刚毅。

 看张哲翰出来，三人上前躬身施礼，为首的紫面将军道：“鹰扬将军刘牢之，参见中领军大人！”

 刘牢之？张哲翰想起来了，正是在竹林里谢安的茅屋见到的两名天极境中的一位。

 中领军是从二品，鹰扬将军只是个五品，级别差太多，但张哲翰毫无架子拱手还礼道：“刘将军客气了，尔等怎会来到舍下？”

 “适才追捕秦军细作到此，不想冲撞了中领军，还望恕罪！”

 张哲翰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两名秦军猎杀队成员，遭遇刘牢之的追杀，逃到了这里，双方交战，毁了马车。

 这俩倒霉蛋，遇到天极境也不知道躲着走，张哲翰心里骂着，嘴上却说道：“无妨，将军不是在京口吗？怎么会到建康来？”

 刘牢之表情认真地答道：“陛下圣谕，令北府兵剿捕秦军谍探，末将负责建康城。”

 动作好快，应该不是小皇帝的主意，肯定是谢安和谢玄请的圣旨。

 “既然来了，就请进府喝两杯吧！”张哲翰假意道。

 “不了，公务在身，改日再来叨扰。”刘牢之说完，拱手道别，带着两名军官匆匆离去。

 侥幸没死的仆役和士兵已经在院前收拾，张哲翰命令道：“把那辆马车赶到后院，府门紧闭，任何人不得擅入。仆役奴婢全部走后门。再去调一个百人队来，任何人不得靠近十丈之内！”

 “遵命！”

 张哲翰返身入内，边走边说道：“琪丫头，你马上用剩下的那辆马车把她俩送出城外，找个村子住下。安排好之后回禁军大营汇合。”

 “我走了你怎么办？”

 “没事，你们一走我也马上离开，易容之后不会有危险。”

 “不安排人保护吗？”

 “不用，越普通越安全。有人保护就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张哲翰说着，推开厢房门。

 继母淡定自若地端坐着，两个女人并未显出任何惊恐，臧爱亲关切地问道：“夫君，你没事吧？”

 “没事，禁军追捕谍探，都是我的部下。”张哲翰安慰道，“大战在即，建康城很不安全，这中领军府不能再住了，京口老宅也暂时不要回去，我让琪丫头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暂住，战事过后再去接你们。”

 臧爱亲握住张哲翰的手，用坚毅的眼神看着丈夫：“夫君尽管放心，奴家自会照顾母亲，你自己多保重。”

 继母对臧爱亲说道：“媳妇，你去把那件东西取来。”

 臧爱亲答应一声，推门出去，不一会儿回来，双手抱着个两米多长的棍状物件，外面套着布套。

 继母接过递给张哲翰：“儿啊，这是你父亲留下的东西，他去世前嘱咐我传与你，说是刘家祖传之物。”

 张哲翰拿在手里，扯开布套，赫然是一杆长枪，通体暗银色，枪刺与枪杆浑然一体，两尺长的枪尖，枪锋闪着锐利的光芒。光幕提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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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称：梅花枪】

 【类别：武器】

 【属性：水】

 【适用：天极境】

 【等级：100】

 【功能：冰兢】

 【技能：冰魂素魄】

 【消耗体力：30%】

 【状态：不可装备】

 【融合度：0%】

 【备注：西汉名将霍去病兵器。玄铁所制，锋芒如霜，杀气逼人，取梅花傲雪香奇绝之意，得名梅花枪。枪意随心。可升级。可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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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裕不是家境贫寒，落魄到靠砍柴、种地、打渔和卖草鞋为生吗？怎么会有家传宝物？

 继母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你父亲说，刘家祖上乃汉高祖刘邦之弟，楚元王刘交。南渡之前也算是普通士族，只是后来颠沛流离，家产散尽，沦为流民。以前你嗜赌无度，媳妇怕你拿去换钱，没敢传给你。如今我儿已是大将军了，也算是了了我一件心事。”

 张哲翰着实被这婆媳俩感动了，跪地叩头，哽咽道：“多谢母亲！儿定不辜负母亲与娘子的一片苦心！”

 这母慈子孝的一幕，把舒琪都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别看张哲翰好像哭得哗哗的，脑子里却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刘牢之是北府兵出了名的悍将，以勇猛善战着称，历史上曾经率5000北府兵在洛涧大破秦军，斩杀苻坚大将梁成。这样的主力将领此时应该在洛涧，为什么会调到后方的建康来？

 刘牢之在建康，苻宝一定也在。

 他们会在什么地方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