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半神苻坚
能如此精准地伏击,说明上一次来吃豆腐宴的时候就已被盯上。张哲翰能易容,舒琪却不能,于是又回到了老问题,敌人认不出张哲翰,但可以从跟着他的女人识别出他来。
如果说张哲翰对蓝衣女人“谢灵蕴”铭心刻骨,那么舒琪同样让“谢灵蕴”铭心刻骨。第一次是张哲翰身受重伤,她带着两个手下在建康追击,被舒琪打伤了一个,差点死掉;第二次是在谢府救王谧,舒琪以一敌三,又打伤了一个,又差点死掉。“谢灵蕴”早已从莫辛纳甘狙击步枪推断出张哲翰身边的这个女孩就是着名的“张翰三丫鬟”之一,恨得牙根发痒,欲除之而后快。
包围圈的形势是,正前方是天极境男子,左右两侧是两个女人,后面是“谢灵蕴”的两名手下。
张哲翰三人背靠背三角形站立,“谢灵蕴”话音刚落,包围圈迅速缩小,四名地藏境扑来,而那位四五十岁的结实汉子却没动,负手而立。他或许自负地认为,四名地藏境四打二已是绝对优势,张哲翰可以忽略不计,不需要自己出手。
“快!避开天极境,集中一点突围!”张哲翰叫道,手中的驳壳枪已扣动扳机,舒琪手里的柯尔特m1911手枪同时响起。
“啪啪啪啪啪啪”“砰砰砰砰砰砰”
刺史府的秦军士兵听见了只有除夕之夜才会听到的密集爆竹声,府门外的士兵全都看向爆竹响的方向,那是斜对面的白家小磨坊面馆。
在极度威压的状态下,只有枪弹是最有效的。舒琪的子弹往前,射向天极境的方向,张哲翰的弹幕往后,呈扇形扫射,三人全部疾速向后,范伟迅捷剑一挺,攻向速度最慢的一名男子。
两个女人继续往前扑来,“谢灵蕴”的两个跟班在黄天荡吃过驳壳枪的亏,张哲翰的弹幕倾泄而来的时候赶忙打出土障和冰墙抵挡,舒琪的子弹射到天极境男子身前,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噼里啪啦全部垂直坠落。
范伟的迅捷剑刺在土墙上,轰的一声把土墙一分为二,剑尖继续向前,刺向土墙后面的男子,驳壳枪的子弹也在土墙破开的一刹那从缝隙中射入。
就在这时,天极境男子动了。
所有人只看见虚影一晃,几乎同时听见嘭的一声,正在射击的舒琪便如同弯月一般向后飞去,撞在厚厚的冰墙上。
天极境男子依然负手而立,已站在舒琪刚才站的位置,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没人看见他怎么出的手。
张哲翰转身想接住舒琪,被飞来的躯体撞得一起向后飞去。两个女人攻到,范伟忙回剑抵挡,“嘭嘭”,两掌同时击中双肩,范伟如败革破絮般向后飘去。
呜——呜——
刺史府响起急促的牛角警号,三道人影从高墙跃出,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掠向白家小磨坊面馆,朱序将军从刺史府大门蹿出,挥刀大叫:“快!救慕容隆将军!”门口两名当值军官拔出腰刀一指,府门外的上百名士兵迅速向面馆冲去。
张哲翰抱着舒琪跌落在冰墙前,怀里的丫鬟已双目紧闭,软软不省人事。
“我艹你大爷!”
金色驳壳枪喷出愤怒的子弹,81柄鱼肠剑和三四十枚圆形飞镖爆裂飞出。
冰墙后面的男子距离最近,撤去冰墙想要出刀攻击,被迎面而来的圆形飞镖刷刷割出几道口子,大叫一声向后逃窜。
虚影又是一晃,天极境男子又动了,无视飞镖、子弹和鱼肠剑,准备擒拿张哲翰。
千钧一发之际,刺史府掠出的三人已挡在“慕容隆将军”和天极境男子之间,同时击出一拳。
三拳,简单的三拳,一拳攻向天极境男子,另外两拳攻向两个女人。
“嘭嘭”,两个女人被打成弓形,向后飞去。
“轰!”
一声巨响,白家小磨坊面馆门前,绽放出一朵夺目的光芒,光芒迅速扩大,波浪般向四周扩散。
刺史府的高墙晃了一晃,面馆的房顶被掀去了一半,正在冲来的上百名士兵在光浪中瞬间消弭,军官和将军全都挥舞武器奋力抵御光浪。
正抱着舒琪施展瞬移向刺史府大门急掠的张哲翰背心被光浪波及,口吐鲜血,摔进大门,跌落在青石板上,晕了过去。
……
“隆将军!隆将军!”
一个女人的声音,甜美细腻,北方口音。
一股清凉的气息,从背后透入体内,背后的痛楚慢慢消失,无比舒爽。
张哲翰慢慢睁开眼睛,这是一个五六十平米的房间,自己正赤裸上身盘腿坐在一张床上,背后被一双大手抵住,清凉之气正在持续透入,连之前的旧伤都在平复。
“陛下,他醒了!”一旁的女人又叫道。女人二十多岁,身材高挑,容貌清丽,冰肌雪肤,五钿蔽髻,青色鞠衣,北朝嫔妃打扮。
陛下?!
寿阳刺史府内,能被称为“陛下”的只有一个人,难道是大秦皇帝苻坚在亲自给我疗伤?
笼罩在屋里的强大威压张哲翰十分熟悉,那是和燃灯古佛、谢安一样的威压,诸天境,半神的威压。在这种高强度的威压状态下,登载舱进不了,所有基于神佚物的技能都灰色不可用,即便是非神佚物技能也只有少数融合度高的亮着。
“隆爱卿莫要分神,须得凝神静气,须臾便好。”背后响起浑厚而充满磁性的声音。
张哲翰又闭上眼睛,收摄心神,运起“天人合一”,配合凉气在五脏六腑流转。
脑海里一片清明,一道闸门轰然打开,强大的力量瞬间充满全身每一个细胞,和上一次宁氏家宗宁昶破解天心凿的情形一模一样。
但此时张哲翰想的却是,要不要运行轩轾术把这个终极大Boss拉低到海晏境,然后暴起击杀。
在这个副本里,没有人有机会如此近距离与苻坚肌肤相触,机会转瞬即逝。张哲翰脑筋飞转。
运行轩轾术的念头只持续了几秒钟,张哲翰就直接放弃了,因为他发现,除了青衣妃子和一个婢女,苻坚的背后还站在两名将军,全都是天极境!
如果此时贸然运行轩轾术,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苻坚没杀掉,自己粉身碎骨,两位天极境中的任何一位都能像捏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他。
张哲翰在心里叹息一声,轩轾术不行,空空术总可以吧。虽然成功率极低,非常非常的不靠谱,好歹也算没辜负千载难逢的和半神肌肤相亲的机会。
恩将仇报的张哲翰龌龊地一次次运起空空术,一次,两次,三次……
就在背后双掌离开的一刹那,张哲翰浑身一颤,那是什么?光幕提示出现:
【成功复制水系技能“玄霜煞”,请选择需要放弃的技能或神佚物。】
张哲翰想都没想,果断选择放弃那把缴获的黑斗篷的刀。
技能栏赫然多了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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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玄霜煞】
【等级:1】
【功能:氷湮】
【技能:玄霜煞】
【消耗体力:50%】
【说明:源自黄河水神冰夷的技能。《山海经》中记载,冰夷乘两龙,于忠极之渊得此神技。已融合。可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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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哲翰心中狂喜,这可是半神的技能啊!
“隆爱卿感觉如何?”浑厚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张哲翰赶忙转过身来,匍匐在地,浑身颤抖地磕头谢恩:“谢陛下……救命之恩!”
颤抖是真实的,因为偷窃得手;谢恩也是真实的,因为苻坚确实救了他的命,还给了他半神的神技。
“隆爱卿可曾赴倒虎山寻访王子年先生?”苻坚问道。
张哲翰完全不知道苻坚在问什么,慕容隆是舒琪杀的,并不知道他被杀的时候肩负怎样的使命。“非非!”
【王嘉(?~390年),字子年,陇西郡安阳县人。前秦着名隐士,能言未来之事,备受苻坚信任。着有《牵三歌》和《拾遗记》。《资治通鉴·卷一百零五》:陇西处士王嘉,隐居倒虎山,有异术,能知未然,秦人神之。秦王坚、后秦王苌及慕容冲皆遣使迎之。十一月,嘉入长安,众闻之,以为坚有福,故圣人助之,三辅堡壁及四山氐、羌归坚者四万余人。坚置嘉及沙门道安于外殿,动静咨之。】
有了非非的基本信息垫底,张哲翰放下心来,但仍需要时间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于是假装重伤未愈,奏道:“咳咳,臣……幸不……辱命。”
“爱卿勿急,大伤初愈,先将息调养,明日再回奏不迟。”苻坚转头对一旁的妃子说道,“汐儿,这里就交给你了。”
青衣妃子躬身道:“遵旨,陛下放心。”
苻坚说罢,带着两位天极境飘然离去。
“非非,这位‘汐儿’是什么人啊?”
【信息太少,只能根据现有资料推测。】
非非答道,语气很不自信。
“赶紧说吧,别磨叽了。”张哲翰催促道。
【苻坚的后妃,见诸记载的有苟皇后、慕容夫人、百济妃和张夫人,其中名字带“汐”字的只有慕容夫人。】
“慕容汐?”
【慕容汐(357年~?)即清河公主,昌黎棘城人,鲜卑族。十六国时期前燕公主,前燕景昭帝慕容儁的女儿,西燕主慕容泓的姐妹。容貌美丽,建熙十一年(370年)十一月,前秦宣昭帝苻坚攻灭前燕,十四岁的前燕清河公主有殊色,苻坚将其纳为妃子。长安民间有歌谣相传:“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
“雌雄”还“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