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翼 作品

第85章 规则类武器

竟然是祝先生。

 他不是出副本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不对,他压根就没出去,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摆明了想趁火打劫。

 蒙哥马利抛弃他已确认是真的,但他和厨师的合作却还在继续,之前的幡然悔悟全身假的,只是为了能让我见到海妖拿到泥板。

 以他的尿性,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放弃通关,拿到度牒进上帝之城是他最后的机会,不会那么轻易放手。可笑我还真信了。

 “咳咳,咳咳,”张哲翰捂着胸口故作惊恐,“你,你想干什么?”

 “那还用说吗?都是聪明人。”祝先生得意洋洋道,“把泥板交出来,我可以不杀你们。”

 张哲翰又故作凛然,沉声道:“你觉得你杀得了我?”

 “别装了,我知道绿袍那一击有多重,也知道半神的菜刀有多厉害,那可是规则类武器。”

 “规则类武器?”张哲翰不解道,故意拖延时间,暗自蓄集零散的力量。不解倒不是装的,确实是第一次听说什么“规则类武器”。

 “还那么好学,将死之人,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祝先生说着,现出一柄短剑,“我数到三,不交出泥板,先杀她,再杀你!”

 “别啊,有话好商量!”

 “一!”

 “泥板不在我这儿……”

 “二!”

 “我艹你大爷!”

 “三!”

 刀光一闪。

 祝先生的嘴型还停留在“三”的发音上,但那张嘴已分开两半。

 大夏龙雀软软地垂在张哲翰颤抖的手上,黝黑的刀身上满是鲜血,胸口撕裂般剧痛,那一刀已耗尽他所有的气力。

 祝先生被劈成两半,从头顶正中央整齐地分开,成了两片,软塌塌向两边倒下。

 铿啷哐啷铿啷,东西撒了一地,有武器,有药丸,有食物,还有一大堆女人饰品。

 张哲翰一呆。

 劈了他无数次,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从头到脚劈开两半,最多也就把头破开。

 只有天行者死了,储物舱和登载舱里的东西才会散落,可他不是天行者,是杀不死的布道者啊。

 我居然把他杀了?怎么可能?

 一阵微风,劈开两半的祝先生随风飘散。

 他真的死了。

 我真的杀死了一个布道者。

 张哲翰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大夏龙雀,难道又是“神厷”之力?

 天池如同一面晶莹澄澈的镜子,静谧地镶嵌在雄伟的山峰之间,映照着四周连绵起伏的群山,美不胜收。

 但此时的张哲翰却毫无心情欣赏天池的美,连睁开眼睛都费劲。

 体力条不是灰色而是完全失色,哆哆嗦嗦抬起左手,想将一颗还元丹塞进嘴里,可抬到一半再也抬不起来。左臂无力地耷拉下来,药丸滚落在地上,右手一松,当啷,大夏龙雀倒在地上,张哲翰再也坐不住,仰面朝天瘫软在地。这会儿只要来个鸿蒙境小白也能杀人越货,只要捡起地上任何一把刀就能要了他的命,拿走泥板。

 哞呜——

 是巴朵尔!张哲翰心中一喜,可听清楚了叫声,心又坠入冰谷。

 巴朵尔叫的是“翰里快跑”,紧接着一声怒吼便没了声音,它一定是看见有人上山想去拦住,结果遇到高手,生死不明。

 上山石阶方向的地平线冒出一个黑点,半个头,一个头,一点一点长高,长发马尾,黑色披风,一柄长剑,最终长成一个四十来岁的帅气男人,气宇轩昂。

 男人一步一步往前走,高贵英俊的脸上肌肉紧绷,眼睛只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个人便抬起看着碧绿的玉殿,竖着耳朵听里面传出的呼噜声。

 张哲翰瞪着眼睛,男人出现在星光与山峰之间,男人与山峰在他看来都是头朝下,反的。

 肚子里的清凉极慢地向四肢百骸蔓延,体力条终于有了些许颜色,恢复了微不可察的1%。

 “臭杂鱼,你也有今天!”莱昂纳多骂道。

 小杂鱼嘴唇动了动,莱昂纳多伏下身,听见蚊子般的声音:“你……身……上……好……臭……”

 美第奇公子太阳穴青筋凸起,“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举剑就要下劈,小杂鱼嘴唇又动了动,忍不住又俯身去听蚊子叫:“你……踩……屎……了……”

 莱昂纳多一惊,触电似的往后蹦两步,抬脚看鞋底。鞋底什么也没有,抽了抽鼻子,没闻到臭味,知道又上当了,恼羞成怒,长剑一挥,刺向地上的杂鱼头。

 红影一晃,“噗!”

 剑尖刺入红影,剑身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抓住,再也进不了半分。

 纤腰一拧,另一只手同时击出,拍向他举剑胳膊的肋下。

 “嘭!”

 右肋遭到重击,身体向后跌,不愿意放开长剑,剑身被握着,于是又被拽了回来。

 拍在肋下的白皙的手掌化掌为刀,继续前插,刺击同一个部位,黑色披风凹陷,莱昂纳多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躯体被刺击力冲击,又往后跌,长剑又被拽回,再不撒手就要挨第三掌。

 不得不撒开剑柄,借着冲击力往后急掠,蝙蝠般飘下山道,连逃跑都逃得那么帅气。

 玉殿的呼噜声停了,哼哼唧唧,红案娇声喝道:“老猪头,睡你的,不许出来!”

 静默了两秒钟,呼噜重又响起,红案把手中长剑扔在地上,弯腰俯身扶起张哲翰:“蟑螂!蟑螂!你没事吧!”

 张哲翰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软软地瘫在她怀里,红案慌道:“你不要死,不要死,……”说着说着变成哭腔,“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呜呜……呜呜……”

 呼噜声又停了,玉殿传出浑厚而空灵的声音:“他没死,脱力了,笨丫头。”

 红案一听,手忙脚乱地把张哲翰扶正,双手抵在他背上,浑厚而空灵的声音又起:“你要杀他吗?先喂药,笨。”

 “你才笨!老猪头!”红案取出一块方糖大小的黑块,放在嘴里嚼碎,掰开张哲翰的嘴,嘴对嘴把药渣顶进去,歪头想了想,俯身贴近水面吸了一口水,再次把嘴对上,将嘴里的水吐进张哲翰嘴里,觉得还不够,又去吸了一口。

 “咳咳,”张哲翰咳出一口淤血,溅在红袍上。

 “醒了醒了!”红案惊喜道,摇晃他的身体,“蟑螂!蟑螂!”

 耳边听到嘤嘤的蚊子叫,“你说什么?”忙把耳朵贴近他的嘴唇,“救……她……”

 “救谁?”红案四下张望,“没人啊?”

 玉殿传出声音:“在我这儿,放心吧。”

 “什么人啊,猪头。”红案问道。

 “女哂啦。”

 “女人?”红案醋意顿生,“长什么样?”

 猪皇补刀:“很呜啦。”

 红案很想蹿进去,却又放不下怀里的男人,正要抱着男人一起蹿,猪皇道:“她走了。”

 冰凉的男人慢慢变暖,头顶冒出热气,脸上有了血色,手臂泛起红光,若隐若现。

 方糖药力很猛,体力条瞬间窜到了82%,前胸终于又是自己的了,碎裂的七根肋骨全都接上了,正在慢慢恢复。脑海一片清明,可还是不能动,一动肋骨就牵着痛。

 “蟑螂!你怎么样了?”红案一脸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