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掌舵人

 “已经完成了！您的虫群贯通了每一块公司的区域，它已经成为了您的伟大领土！”

 眼含狂热的大祭司安娜，作为一个本应该泯灭在游戏崩溃中的路人配角，她十分感激程绪的虫群给予了她这一切，

 否则仅仅是提起安娜这个名字，都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从半机械体生物到完全的虫群造物，她对程绪的忠诚从未改变，此刻更是为程绪感到激动。

 “虫群之主，我们愿为您献上最为狂热的仪式，歌颂您的一切，还请——”

 站在“董事长静思室”内的程绪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安娜眼神中的狂热就迅速消退，化作了满溢的敬畏，

 “那我还是不打扰您了，虫群的仪式将会延缓，直到您呼唤我们……”

 在大祭司离开后，程绪看着那面灰白色的墙壁，神色有些凝重。

 在他眼中，这面墙壁并非是真实存在的物理结构，而是一种空间、时间、意识与规则相互纠缠的复杂产物，

 或者说，这块墙壁并非是自然形成的东西，而是另外一个宇宙的访客。

 “啊哈，你终于发现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那面墙壁很快变成了透明状的凝胶物质，显现出墙壁外的世界，

 一片桐油色的木板向前延伸，周遭凸起的船舷还能看到架起的火炮与绳索，长满海藻的船帆在群星掩映当中摇曳，乘着时空的紊流前进。

 “公司和那艘船，原来自始至终就没有分开过……”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三番五次让藤茄给你送东西，从船钉到船桨，就是为了让你适应一下，虽然最后比预料之中快了好几步，但结果总是好的！”

 船长的形象还是那样的简约，除了一顶金色的船长帽以外，他的身上就只剩下了灰白色的骨头。

 “有你来掌舵，以后我也可以退休咯……”

 船长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嘎吱作响，无数混乱的规则从他的身体内喷吐而出，然后又重新收回，

 “来来来，你先出来，感受一下蛮荒的宇宙是什么样！”

 程绪没有犹豫，一步迈出，身体在时空的边界穿梭，踏入了那片甲板当中。

 在接触到外界的一瞬间，程绪感受到了空间与时间的割裂，

 在船帆的晃动下，那股紊流持续向后推进，程绪身边的一切都以极不正常的速度发生着改变，

 可见光形成的图像甚至会出现不同位置的时间参差，就连抬起手臂这种动作都会在一瞬间重复倒带几万次，

 巨量的垃圾信息在程绪的虫群思维中蔓延，将整个虫群的网道堵塞了将近两秒钟，直到祁玲那边增容了将近两倍的储存组件才有所缓和。

 “创造，稳定宇宙。”

 程绪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猩红光辉闪烁，一个与他身体完全相互贴合的微缩宇宙构成，完整的时空将那些紊流隔绝在外，

 “固态意识，化作探针。”

 大量感知意识从他的思维中显现，在虚空当中构成一副点阵，以触碰的方式替代了光学视觉，

 随着固态思维的增多，程绪的眼睛中开始重新出现图像，最终再度构成类似视觉影像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