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心甘情愿
不够!
澹台鹤情嗔道:“你是不是要让我今天连布坊都去不了,你这个样子,我一个人可伺候不了你,日后还真的多给你娶几门妾室。”
谢傅暗忖,又在试探我?嘴上轻轻道:“我也怕你太辛苦,要不就再娶一个,也好替你分担。”
尽管用着打趣的口吻,不过这话说的谢傅自己也暗暗脸红,只觉厚颜无耻。
澹台鹤情讥讽道:“一个哪够啊,至少得五个八个。”
谢傅哈哈大笑:“那不就成了皇帝,后宫佳丽三千。”
澹台鹤情拧了谢傅一下,“你要有这命,我也就认了。”
“封你当皇后可好。”
“做白日梦呢你。”
……
谢傅抽空去了回莺院一趟,其实离的也不远,就比上趟茅厕远一点。
只是这一回却被拒之门外。
兰甯的脾气,谢傅大概也摸到几分,这个女人十分骄傲,倔强,敢爱敢恨,还有认死理。
要不然,她也不会把自己的脸……
想到这件事,谢傅心里就难受,就堵的慌。
唉,很多事都说不清楚,有的时候你明明是在为对方着想,结果却反而不尽人意。
有时更应该站在对方的立场,为对方着想,而不是自以为是的想当然。
他自认为读过很多书,通明世理,但事实证明,他还太年轻了,人生还要很多的路要走。
返回澹台府的路上,谢傅突然发现天空中飘着风筝,倒是天高气爽放风筝的好天气。
突然想起兰甯上回借风筝掉落在他院子,给他传信。
我不也可以用这种方式。
想到这里,谢傅顿时神采奕奕,脚下加快步伐。
……
房间内,兰甯提笔作画,双眸凝神聚光,黛眉微微下垂,黑色面纱遮住鼻子以下的部分,举止优雅中多了几分让人不敢逼视的冷艳气息。
兰甯的心也在无时无刻胡思乱想着,唯有作画才能让她全身心投入其中,人安静下来,心也安静下来。
讽刺的是,她画的却是让她胡思乱想的本源,一位衣着翩翩的公子。
不过再看画中人的模样,可就与公子沾不到边,一张大马脸,歪嘴裂目,就是个丑人。
似乎嫌不够丑,兰甯又在这张丑脸上点下密密麻麻的麻子。
咯~
兰甯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在我脸上画乌龟,我就在你脸上画麻子。
“小姐……小姐……”
娟儿的声音突然传来。
直到娟儿的脚步闯入房内,兰甯依然埋头作画,手上优雅的动作不停,嘴上淡淡道:“是不是又来了,赶走就是。”
她的语气平淡冷漠到像对待那些对她痴迷若狂的名流一般。
“不是,小姐你看。”
兰甯望去,咦的一声,目光立即被吸引住了。
只见娟儿手里拿着一副人高的女子画像,女子红衫绿裳,长长白色裙摆遮住双脚,两道红色长帛垂地。
再看这画中人体态轻盈,容貌艳丽多情,头顶仙髻,分明就是嫦娥奔月。
说是画又不是画,妙的是留白部分全部被剪裁掉,乍一看去就好像一个真人站在自己眼前。
兰甯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风筝啊?”
“风筝!”
兰甯闻言一讶,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风筝,也想不到风筝也能做成这个样子。
“是啊,小姐你看,这背后有竹架子,还连着一根绳子。”
兰甯脑海立即映出一个人来,只有他有这份才情,也只有他有这么妙趣,嘴上淡淡道:“哪来的?”
兰甯说着又低头作画,似毫无兴趣,漠不关心。
娟儿嘻嘻一笑:“掉在院子里,我看见漂亮就捡过来了……”说着突然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是他故意掉在我们院子里的。”
兰甯却没有丝毫惊讶,因为她早就知道了。
既然是谢傅故意为之,那自然是想向小姐传达什么,你们两人倒是奇怪,明明可以见面说话,却非要用这种方式。
“小姐,要不,你看一下吧。”
“不看。”
“小姐,上面好像有字。”
兰甯手上稍微停顿一下,却没有任何表示。
娟儿直接念了出来;“卿凭烛光弄衣针,君坐墙头遥相盼。”
兰甯一听就知道谢傅夜晚要跃墙而来,盼她前来相会,不知为何却是骂道:“贱人,早有这份心……我兰甯岂是这么贱,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娟儿,去把各个小院的黄狗都牵到院子来。”
娟儿啊的一声,“小姐,这可不能闹着玩,会咬死人的,你看他手无缚鸡之力,到时候想逃都逃不掉。”
兰甯改口道:“罢了。”
……
夜晚降临,谢傅选了个好时辰过来,从外围墙跃跳上墙头。
说来这事也不是头一回干,倒也心不慌。
坐在墙头望了过去,只见阁楼上下亮着灯火。
想着我在暗,她在明,我就这般等着,她若有心来见,提着灯火出来,我立即知晓。
却说兰甯这边,知道谢傅今晚要来,人显得有点心神不定。
朝门口望去,只见天空一轮如眉似弓上弦月,月光星光之下,飘着几片白色云彩。
风也轻飘飘,微微吹动着落在红栏前的黄叶,懒洋洋的。
倒是个约会的好夜晚,真会选日子,不知道比秋雨绵绵的那个夜晚要烂漫多少。
看着兰甯心中蠢蠢欲动,只感觉脚不似自己的,想走出去。
不行,我要忍住。
想到这里,兰甯开口道:“娟儿,把门关上,帘也放下。”
娟儿闻言啊的一声,“小姐,你真不打算见他啊。”
“当然!”
坐在墙头的谢傅突然听见动静,心头立即窃悦起来。
望去却是错愕,只见人家却将门儿关得紧紧的,帘儿垂得低低的,似乎防贼一般。
谢傅露出苦笑,这是不打算见我吗?
忽又想着,或许是想等夜深人静,好避开耳目,于是又静静候着。
“小姐,他来了。”
兰甯闻言心头一颤,知道他今日肯定要来,骤然听着还是心头激动,嘴上说道:“胡说,外面乌漆墨黑的,你怎么可能看的见。”
“真的,他直直坐在墙头,伸长着脖子朝这边张望着,像只呆头鹅。”
听到呆头鹅三个字,兰甯不知道想到什么,忍不住扑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