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第 124 章 答案
第一百二十四章
“深渊峡谷, 你不许去。”
沈朔此话一出,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亚尔曼是有点惊讶,他猜到沈朔可能会有点担心,但没想到沈朔主动开口留他, 沈朔是个多么内敛且冷淡的人啊, 能让他说出这种挽留的话, 想必是很怕自己出事了。
亚尔曼甚是感动, 感动之余又有点牙疼:“可、可是……”
深渊峡谷他是必须要去的,就算不为了部落,单纯为了沈朔也得去一探究竟。
可自己刚才才答应沈朔要听话, 结果人家提的第一个要求就做不到,未免也太打脸了,待会沈朔以后都不信他了怎么破QAQ
亚尔曼心里那架理智和感情的天平不断摇晃摆动,纠结犹豫到眉毛都拧成了结,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朔倒是没让他煎熬太久,淡淡的移开视线:“算了, 当我没说过。”
事实上刚才的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了不妥, 亚尔曼去深渊峡谷有自己的考量,并非一时冲动, 况且前世没有出燧火石的事, 亚尔曼之所以要前往深渊峡谷是为他, 而这一世并非全是为了自己, 即使是为了部落,这一趟他也非去不可,沈朔也没有权利阻止。
道理沈朔都懂,只不过想起前世心绪激荡,难免一时失言。
于是沈朔便松口了:“你要去就去吧。”
左右这一世与前世不同, 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亚尔曼闻言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欸?真的?”
沈朔点头应道:“嗯。”
然而亚尔曼闻言神色并没有放松,反而更凝重了,他想起温格说雄虫都是口是心非的,爱说反话。
亚尔曼瞧着雄虫的神色,还没摸清他的真实想法,就见沈朔径自披上衣服起身了。
倒也不是负气出走,只是单纯的因为他饿了。
昨夜的梦太长,导致他今天比平常晚起了一些,又跟亚尔曼说了好一会儿话,早就饿了。
沈朔踱到餐桌边,桌子上放着早餐,虫族物资匮乏,早餐没有那么多花样,一碗白粥配着一个水煮蛋,约莫是雌虫掐算了时间取过来的关系,早餐还是温热的。
沈朔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米粥煮的很浓稠,加了不知名的异兽的肉,十分鲜美,热腾腾的食物下肚,顿时感觉畅快多了。
“沈朔……”
沈朔的动作没停,只侧头看他,发现对方小媳妇儿似的杵在一边,眉头微不可察的蹙起,用眼神示意:“?”
亚尔曼一点点的挪过来,像个犯了错的小狗崽子,颇有两分忐忑的意味:“我真的可以去吗?”
沈朔微微顿住:“……”
这话说的……
就好像自己说什么他都听一样。
这家伙看着对他言听计从,其实比谁都轴,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谁也无法动摇他的意志。
沈朔不欲与他多做纠缠,咽下一口温热的粥:“嗯。”
亚尔曼知道沈朔是不撒谎的,又见他神色如常,心放下了大半,正想说些什么,就见雄虫已经喝完了粥,抬手去取餐盘中的水煮蛋。
亚尔曼见状抢先一步,把蛋壳剥了个干净,身后的尾巴摇的可欢:“沈朔,给。”
沈朔:“……”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雌虫莫名有点殷勤。
沈朔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接了过来。
亚尔曼的眼睛亮了亮,尾巴也大胆起来,亲昵的缠着他的手蹭来蹭去,低声道:“沈朔,别担心,我一定活着回来。”
沈朔吃东西很斯文,小口小口的,闻言道:“我知道。”
这点他倒是从未怀疑过,毕竟前世伤成那个样子雌虫都活着回来了,没道理今生经过二次蜕变之后反而回不来。
再者根据系统所说,亚尔曼是这个世界的大气运者,如果他死了这个世界直接就没了,想来也不用沈朔去思考后续生活如何。
“……”
亚尔曼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态,沈朔松口自己明明是该如释重负的,但看到雄虫那斩钉截铁浑不在意的模样,心里忽然又有点不是滋味了,酸不溜秋的道:“你就这么放心啊。”
沈朔的动作微微顿住:倒也不是放心……
只不是因为重生一世,提前知道结局罢了。
更何况,这一次没有人给你下套了啊,傻瓜。
沈朔不免想起前世。
亚尔曼落到那般境地,非要究其根源的话,其实算是他一手推动。
那时沈朔一心想着回家,可星舰损毁严重,除去核心程序需要大量能源石启动之外,星舰的主体也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修复。
桑塔部落不缺人,缺的是技术,放眼整个乌斯垭平原,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就只有擅长工事的鲁赫部落。
鲁赫部落原本同桑塔部落关系极好,但后来鲁赫部落被泰森部落吞并,两个部落的关系也就降到了冰点。
沈朔为了修复星舰,同时也为了套取大批能源石,便利用洛达的野心与其联手给亚尔曼下套。
沈朔不懂感情,可他毕竟出自沈家,利用起人来丝毫不含糊。
就像他知道亚尔曼看重自己,便以自己作为诱饵引他入局。
沈朔天生体弱,想要生个病简直不要太容易,病中又不好好吃药,以致于病情加重生命垂危,亚尔曼心急如焚,不得不在没有探明深渊峡谷内部情况的前提下冒险前往,结果可想而知。
深渊峡谷被称之为乌斯垭平原的死亡禁地,其危险程度可见一斑,亚尔曼虽然强悍,但他到底是他只身一人,招架不住峡谷内巨兽的围追堵截,最后拼着一身伤堪堪逃离。
即使是那样,他也回来了,这一世的情况只会比前世更好。
沈朔淡淡道:“你该相信你的能力,亚尔曼。”
亚尔曼正想说什么,就听雄虫接着道:“不是每一只雌虫都有王虫血脉的。”
亚尔曼:“。”
雄虫都这么说了,再拿乔似乎就有点不太礼貌了。
“确实。”亚尔曼撇撇嘴,单论种族,虫族在乌斯垭大草原上难有敌手,而自己是部落的王,没道理会折在深渊峡谷那种鬼地方。
不就是瘴气难闻些,不就是巨兽多了点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时间还早,足够他去摸摸情况再出发。
亚尔曼晃了晃尾巴,就当沈朔是在夸他了:“虽然是这样没错……”
不过再强大的雌虫在伴侣面前,也会因为想得到对方的关心而示弱的,就像亚尔曼此刻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免还想再矫情一下:“可是那是深渊峡谷欸……”
很危险的噻。
亚尔曼圈住雄虫细瘦的腰,哼哼唧唧:“你再鼓励鼓励我……好不好?”
“……”
雌虫很少说这种话,沈朔慢半拍的感觉到了什么,他抬手捏住雌虫的下巴迫使他面向自己,果不其然在雌虫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深藏的不安。
沈朔顿了顿,果然……
虽然雌虫表现的浑不在意,但前往那种全然未知的地方,他也会感到忧虑的吧。
沈朔想到什么,提醒道:“亚尔曼,记得安排一些虫和你一起去。”
前世亚尔曼从峡谷逃出,虽然身受重伤,却远没有后来伤得重。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最危险的不是迷瘴遍布险象环生的峡谷内部,也不是那些形容可怖的史前巨兽,而是和他一样诞生于这片土地的同族。
那些觊觎着桑塔部落的雌虫们集结精锐,早已经在深渊峡谷外设下了天罗地网。
亚尔曼不傻,他知道有很多虫想要他的命,因此在前往深渊峡谷的时候也带了一支小队在外接应。
只是他没想到泰森部落会举整个部落之力围剿他。
这是一场豪赌,从一开始洛达就没想让他活。
沈朔一直都知道,却什么也没有说,任他一步一步走向敌人为他掘好的坟墓。
所以当亚尔曼历经万难终于逃出峡谷,等待他的却是泰森部落的围剿……
前世做那些事的时候,他心中并无波澜,于他而言算计亚尔曼,只是他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他埋下陷阱,可跳与不跳,选择权却在亚尔曼手中。
也许这并不道德,但他并不后悔。
沈朔从前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如今回想起来,心里却沉闷得有些难受。
沈朔垂下眼,将那些古怪的情绪通通压下,抿唇道:“多带一些,以防万一。”
前世亚尔曼带去的小队人数不敌,最后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虽然这一世,泰森部落应当没有虫知道他离开的消息,但多带些人也有备无患。
没有泰森部落的在他力竭时的伏击,这一世亚尔曼又比前世强大许多,没有洛达他们从中作梗,亚尔曼应该不会有事。
亚尔曼点点头,他急,但并不是只顾着一味往前冲的愣头青,也猜到可能会有人对他下手:“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嗯。”沈朔看了他好一会儿,好半晌,摸了摸雌虫顺滑的长发,轻声道:“你会平安回来的,亚尔曼。”
尾音消弭,几乎听不清,不知道是在宽慰他,还是在宽慰自己。
亚尔曼闻言很是开心,亲了亲他的唇角,重重的点头:“真高兴你能这么说……”
“我答应你,会好好回来的……”
就算是虫神要收他,他也不答应,还没嫁给沈朔呢,就是死了也不甘心。
——
前往深渊峡谷的事定了下来,接下来的几天,亚尔曼便整天腻在沈朔这里。
因为大雪的关系,部落各种工事都被迫暂停,亚尔曼本人更是闲的一批,除了必要的巡防,几乎寸步不离,就是沈朔走到哪跟到哪,简直把小跟班三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沈朔看书他帮取,沈朔吃饭他夹菜,沈朔睡觉他暖床……
一开始沈朔抱着放任不管的态度,毕竟亚尔曼只是比平时黏人了那么一点点,想到雌虫很快就要走了,黏人就黏人一点吧,沈朔也就随他去了。
但这样的纵容只会让雌虫得寸进尺,于是时间一久,沈朔就有点招架不住。
就比如此时此刻——
沈朔扯开雌虫作乱的尾巴,气都有点喘不匀:“出去,我自己洗。”
亚尔曼黏糊糊的吻他:“不要。”
这场雪下了整整一周,直到今天早上才彻底停歇,大祭司夜观天象所示,接下来乌斯垭平原将迎来久违的晴天,这也就是说,亚尔曼该离开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有好长时间不能见面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分离在即,今天的雌虫格外热情,因此亲吻的时候也亲出了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意味,沈朔被他亲得有点缺氧,不住喘息。
“够了,亚尔曼……”
“才不够。”亚尔曼哼哼唧唧的,心说雄虫什么时候才能不口是心非呢,他的信息素明明还勾着自己不让走呢。
于是雌虫顺从对方的心意把人亲的七荤八素,然后问:“沈朔,我昨天问你的事,你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答案啊。”
雌虫的眼睛亮晶晶的,隐隐含着两分期盼,沈朔微微顿住:“……”
“对啊对啊,宿主。”许久没冒泡的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蹲在沈朔的肩头,一脸的八卦,“我也想知道。”
沈朔:“……”
事情的起因还是燧火石,自从供暖出了问题之后,整个部落的青壮年劳动力都被拉去烧炭了,剩下的老人和幼崽也得帮着处理药材,由于极度缺乏人手的关系,本该在半月前举办的祝祷节也被迫无限期延迟。
这让许多原本打算在祝祷节和伴侣缔结婚契的雌虫们大为不满。
祝祷节没功夫办,主持个仪式面前还可以 ,于是昨天老首领权衡之下,还是为这些雌虫和雄虫举行了仪式。
亚尔曼原本不想去,但那些虫族中有一个算是他的发小,所以亚尔曼就去当了见证人,回来的时候果不其然酸成了一颗柠檬。
旧事重提,问沈朔什么时候才能和他结为伴侣。
同样的问题系统也问过他,沈朔当时没回答,现在依旧没有答案。
重来一世,这一次还要继续重蹈覆辙吗?
明明已经没必要使用这种方式换取部落对他的保护了。
至于亚尔曼……
沈朔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对方之于他究竟算什么。
或许是因为梦到前世,沈朔这些天想了很多,但那么多的时间好像都做了无用功,到最后连自己和亚尔曼之间的关系都没理清。
他们在一起了吗?
好像没有。
没有承诺,也没有结契,他们却做了许多伴侣之间才会发生的事。
只是合拍的上床对象吗?
又好像不是。
亚尔曼从没掩饰过对自己的喜欢,而自己……
好像也越来越在意他了。
沈朔想不明白,最终还是没能给亚尔曼答案。
沈朔无意识的攥紧雌虫的长发,神色略显茫然:“我不知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浴室的水汽,眸子湿漉漉的,莫名让亚尔曼想起一方晕开的墨,需要提笔蘸取,才能写出漂亮的字迹。
亚尔曼的心一下子就软的不行:“抱歉……”
他在想什么呢。
为什么要这样逼问他?
明明知道沈朔冷心冷情惯了,对于感情懵懵懂懂。
明明跟刚开始比起来,沈朔对他已经够好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或许雌虫的本性就是贪婪,所以忍不住想要更进一步吧。
“不用着急回答我,沈朔,是我太着急了……”
虫族的寿命高达两百多年,他们才走过了其中五分之一,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足够亚尔曼教会雄虫什么是爱。
即使沈朔最后还是不懂,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沈朔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也知足啦。
亚尔曼很快就把自己哄好了,黏糊糊的吻他,撒娇道:“我走了,你要记得想我……沈朔。”
也许是因为临别在即心中实在不舍,又或许是单纯想从雄虫这里讨两句好听的话,所以穷追不舍,非要得到答案不可,含含糊糊的又问了一次:“沈朔,你会想我的,对吗……”
“……”
水气蒸腾,沈朔整个人泡在温水中,向来清明的脑子也有点晕乎乎的。
想他?
前世他们分开那样久,可沈朔离开桑塔部落后想起亚尔曼的次数依旧屈指可数。
这一世没有情感障碍症,沈朔也没能明白什么叫做思念,也没能明白思念因何而生。
不过沈朔也意识到一直装哑巴不太好,含糊道:“也许吧。”
事实如何,也许要等亚尔曼走了之后,他才会知道答案。
亚尔曼高兴了,退开些许,放过了雄虫殷红的唇,表白道:“我会很想你的……沈朔。”
亚尔曼接着一寸一寸吻过他的肌肤,语调喑哑,“所以你也要想我,知道吗?”
沈朔已经顾不上回答了,亚尔曼最近看了很多**,沈朔这颗病怏怏的小白菜哪里是他的对手,最后被他脐了个够。
完事后,亚尔曼把困倦的雄虫抱回床上,陷入柔软的床榻时,沈朔没忍住眯起眼睛,嗯,还是家里舒服。
得益于雪停,他们才能从大祭司那里搬回来。
沈朔以前没觉得自己有认床属性,但事实证明他应该是有的,就比如此刻,刚沾上家里的床,沈朔的困意就十分汹涌。
然而明明已经很困了,沈朔却睡不着,身边没有那只暖烘烘的雌虫,沈朔很不适应。
亚尔曼正在收拾他的行李。
雪停的毫无预兆,大祭司没能及时给出提示,亚尔曼也没料到。
时间仓促,他只来得及把沈朔的事交代好,自己的东西都还没收拾。
说到这里,亚尔曼就像把修斯暴打一顿,这家伙白天非要让他帮忙挖宝石,害的他都没时间收拾。
不过雌虫皮糙肉厚,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最主要的行李就是伤药。
亚尔曼照料雄虫时可以面面俱到,对自己就十分不上心。
在药箱里对比了半天,也不记起这些瓶瓶罐罐分别是治什么的。
这倒是不怪亚尔曼,雌虫的恢复力逆天,活的也糙,很多时候受了伤,不等他们想起来涂药,伤就已经好了。
亚尔曼也是一样,除了那种很重的伤,基本也用不到这些药,以至于从医馆领过来之后基本都是在家里吃灰的状态。
如果不是因为要去深渊峡谷,恐怕亚尔曼连这些东西放在哪里都忘了。
可他要去的地方到底是极其危险,亚尔曼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莽,还是要带一些药过去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
亚尔曼看着药箱里的瓶瓶罐罐,眉头都皱起来了,他看了一眼窗外,夜色无边,也不知道现在过去叫醒温格会不会被打。
亚尔曼正纠结中,沈朔看着雌虫的背影,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亚尔曼。”
“怎么了沈朔……”雌虫话头一顿,忽然意识到什么,“是不是吵到你了?”
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只是装药的是陶罐和瓷瓶,翻动间难免会发出声响。
亚尔曼神色有些懊恼:“抱歉,你睡吧,我……”
不弄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沈朔摇头:“不是。”
沈朔披上衣服,走到雌虫身边取过药箱。
瞳孔微缩:“……沈朔?”
沈朔垂下眼,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弄着药箱里的瓶瓶罐罐,有条不紊的取出来,贴上标签,最后一个一个放进亚尔曼的包里。
——像极了为远行的丈夫收拾行囊的妻子。
雄虫身上还带着他弄出来的痕迹,亚尔曼晕乎乎的,好像被天降的惊喜砸中,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亚尔曼舔了舔干涩的唇:“沈、沈朔,你……”
“亚尔曼。”
许是因为困,又或许是因为什么别的,沈朔的反应慢吞吞的,连带着说话也是轻声慢语。
不知跟夜色相比谁更温柔,亚尔曼看到沈朔弯了弯唇,仿佛须臾花开的春天。
他听到雄虫说:“亚尔曼,等你回来……”
“我会告诉你答案的。”
——
翌日,大雪停歇,亚尔曼带着部落的一支精英小队前往深渊峡谷,归期不定。
而留守在部落的沈朔家里,也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门外,站着一只熟悉的亚雌。
“温格……”
温格弯了弯眼睛:“日安,阁下。”
今天是温格按例来看诊的日子,亚尔曼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放心不下沈朔,便拜托他隔天来一次。
只是目光触及亚雌身后的雄虫时,沈朔眼中不免闪过一丝诧异。
艾斯……是之前那只古怪的雄虫。
温格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略带歉意的笑了笑,“这位是艾斯阁下……我的伴侣。”
“他易感期到了,不能离我太远,冒昧将他一并带过来,请您见谅。”
“没关系。”沈朔侧身让他们进来,倒了两杯茶,意味不明的道,“本就该见见的。”
原本还想找个机会试探一下这只古怪的雄虫,没想到最后倒是他先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