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小桥 作品
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选择
闻人枫惊的说不出话来。
闻人不弃好笑道“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恼火我太惯着飞凰山的人,现在知道我和女凰没关系,你又不高兴”
闻人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怪不得商刻羽住到他们府上来了。
闻人不弃默不作声,打量他的反应。
闻人枫回过神,立刻躬身“叔父,如果姜姑娘真是我的堂妹,家主之位自然是她的,我定会从旁辅助,绝无二心。”
“你想多了,她不是说了么,她不稀罕。”闻人不弃慢条斯理的拆开信封,“她并非说说而已,真不稀罕。”
姜拂衣被仆人领进一个院子里。
闻人府并不奢华,处处透着雅致,布景以挺拔修长的竹子为主,一看就是儒修的居所。
仆人侧身站在门外,介绍道“商前辈住在对面那间房里,他先前耗损过度,正在静修,家主说,您若无要事,先不要打扰。”
姜拂衣朝商刻羽的房门望过去。
商刻羽和闻人不弃,一个肯来,一个肯招待,说明已经达成了共识。
对于他们来说,都挺不容易。
无论结果如何,这份恩情姜拂衣记在心里。
姜拂衣推门进屋,望见宽敞房间内精美的布局,不由微微一怔。
好多摆件,都是来自于海洋。
尤其是床铺,竟然是由一个巨大的贝壳雕琢而成。
床上叠放着几件簇新的衣裙,拿起来比一比,大致符合她的身形。
再去看一侧的梳妆台上,首饰盒里的饰品在微光下,绽放着各色光彩。
姜拂衣坐在梳妆台前,一个个拿起来比划计划,不愧是儒修世家,这审美还真是高级,她喜欢极了。
等到全部试戴过一遍,姜拂衣有些累了,趴在桌面上,摩挲着手腕上的小铃铛,寻思着问问燕澜那边怎么样了。
万象巫。
藏书阁外。
“谁”
守卫被骤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认出面具和穿着,纷纷行礼,“少君”
燕澜疾步走进藏书阁。
万象巫本身是一个防御法宝,内部很多建筑则是空间法宝,比如藏宝阁和这藏书阁。
藏书楼从外观看,只是一座普通的宫殿,内部却另有乾坤,藏书极为浩瀚。
且分层分等级,第一层的藏书,巫族人都可以借阅。
越往上,需要的身份等级越高,藏书越少,越是精贵,多半是些罕见的功法秘籍。
但燕澜要找的古籍,位于第一层。
是巫族一位先祖写的杂记,极厚的一本书,记录的都是日常生活。
养花种树,钓鱼捕鸟,平淡又琐碎。
那位先祖大概生活在五千多年前,在巫族不算重要人物,因此他的日常生活,也没有被研究的必要,借阅者不多。
但燕澜觉得他的心态很好,从日常窥他的生活态度,颇有意思,耗费了大半个月时间,看完了整册。
其中后半部分,就有提过九天神族通过天灯来到人间,必须选择胎儿的事情。
总共就只有几行字,且还使用的隐喻,夹在繁琐的日常里,很难被发现。
否则这本书不会摆放在第一层,有关天灯和神族的一切,在巫族都属于等级最高的秘密。
只有大祭司和三位隐世族老知道,就连少君,都得是必要之时,才会被告知。
燕澜凭着记忆,找出了那本杂记。
翻阅了下,证实没有记错。
先祖既用隐喻,理应是真的。
也就是说,神君下凡,不可能借用燕澜大哥的躯壳。
但燕澜还要再去确定一下。
他将这本古籍放入储物戒中,离开藏书楼,去找大长老愁姑。
她是休容的母亲,也是燕澜母亲从前的金兰姐妹。
父亲说,当年第一个被选择献祭的,是他母亲的表侄子。
那孩子的父亲,应是她母亲的表哥或者表弟。
燕澜不记得有谁逃离了万象巫。
愁姑听到来报,赶紧去到院中“少君,您几时回来的”
燕澜道“有一会儿了,先去见了父亲。”
愁姑心头一跳“您既然回来,我家休容是怎么回事”
她担心燕澜亲自前来,是要告诉她什么不好的消息。
燕澜解释“休容安然无恙,和猎鹿稍后就回。我来找您,是有些旧事儿想问您。”
愁姑放心之后,又指责道“我告诉过您几次了,您找我,应该派人来通传,召我去见您。而不是您纡尊降贵来见我。”
燕澜避而不谈,问道“大长老,您知不知道我母亲有一个表兄弟,二十多年前,带着妻儿逃离了万象巫”
点天灯请神这事儿,愁姑是不知道的。
族中机密大事,是由少君,大祭司和族老决定。
愁姑身为大长老,是协助少君处理事务的长老,不是族老。
族老辈分高,修为强,多半是从长老晋升上去。
但愁姑已经没有资格成为族老或者大祭司,因为她已经成婚生子。
大祭司和族老的职位,要求不曾娶妻或者嫁人。
甚至族中都没有他们三代以内的血亲。
据说,这样才能做到不偏不倚,不藏私心。
愁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些,捏着眉心仔细想“你母亲的表兄弟不少,十好几个,没出息的也挺多,但我印象中,没有谁逃离过万象巫。”
燕澜心道这就对了。
父亲口中被献祭者逃跑,拿大哥顶上,是在说谎。
“我知道了。”燕澜告辞。
愁姑觉得他有些奇怪,关切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一个温润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夫人,少君回来了”
愁姑回头望去,正提着衣摆,拾级而上的男子,是她的丈夫沈云竹。
沈云竹不是巫族人,巫族的女子通常是不外嫁的,尤其是以愁姑的出身与天赋,在那一代排在前列。
于是沈云竹入赘进了万象巫。
巫族的族规森严,也不是什么男人都能入赘。
沈云竹出身云巅四大富商之一的沈家,而沈家自从几千年前,和巫族就有生意往来,交情匪浅。
剑笙那柄配剑,就是沈家家主从修罗海市买来送给他的。
但愁姑和沈云竹的婚姻,并不是联姻。
两人少年相识,两情相悦,结为夫妻算是皆大欢喜。
唯独他们的女儿休容不高兴。
以愁姑的天赋,若是选择巫族人,休容的天赋也定然不会低。
但她选择了至今连人仙都突破不了的沈云竹,导致休容觉醒的天赋极为一般。
休容当年追着燕澜跑的时候,总觉得眼高于顶的燕澜,是嫌弃她的天赋低等,才一再拒绝她。
便对自己的父亲横挑鼻子竖挑眼,瞧不起他入赘。
愁姑虽觉得女儿的思想有问题,看不惯她嫌弃自己的父亲。
但休容天赋一般,确实是受她连累。
夫妻俩都愧对她,向来宠溺,才将她养成了娇纵的性格。
愁姑点头“对,少君刚回来,说休容也快回来了。”
沈云竹听到女儿,露出笑容,又问“不过少君匆匆来,匆匆去,是不是族里出了什么事儿”
愁姑也正担心“莫名其妙的,这孩子忽然跑来询问二十年前的事情。”
沈云竹追问“什么事情”
愁姑道“关于他母亲的表哥和表弟”
“爹,娘。”
休容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好奇道,“你们站在门口做什么知道我回来了,在等我
休容走上前,挽住母亲的手臂。
又对父亲莞尔一笑,亲昵之中藏着淡淡的疏离。
埋怨父亲导致她天赋不高这事儿,休容放下燕澜之后,早就看开了。
但她依然与父亲亲近不起来。
实在不喜欢父亲在面对羞辱时平静的态度,说的好听点是不在意世俗眼光,与世无争。
但以休容的观察,父亲的心胸并没有那么豁达。
还愿意忍着,那就是窝囊。
燕澜回去寝宫时,猎鹿已在宫外候着了。
猎鹿见他走来,快步迎上去“少君,不知您要我去办什么事情”
燕澜摘下面具“你去藏宝阁彻查丢失的宝物,我怀疑族中有人私自将宝物借给一个叫做纵横道的组织。”
猎鹿的声音从面具下透出来“纵横道”
燕澜看向他“你也听过”
猎鹿躬身“略有耳闻。”
燕澜讲述“我之前遇到两个纵横道的秘法师,手中拿着咱们的法器,”
他将闻人不弃的控诉说了一遍,“如今漆以天阙府的身份,要我们给个说法,赶紧去查一查,给他们个说法。”
猎鹿却站着不动。
燕澜“怎么这件事情有难度”
猎鹿忙答应“没有,我这就去彻查。”
燕澜暗暗蹙眉,纵横道存在好几百年了,甚至还有个存在几千年的前身,现如今的首领是一位地仙境界的高人,和猎鹿不会有关系。
但猎鹿的反应颇为奇怪。
燕澜不动声色,依然决定将此事交给他去办。
他若当真知道点什么,更容易露底。
“猎鹿,你秘密去查,先不要走漏风声。”
“是。”
等猎鹿离开之后,燕澜原地伫立良久,黑夜在他苍白的脸上洒下浓重的阴影,唯独一对儿红眼珠格外分明。
月上中天,他转身回去寝宫,将侍女遣走,独坐在鱼池前的矮几后。
这片鱼池,以宝剑造景,形似剑池,
是为了弥补燕澜放弃剑道,精修秘法的遗憾。
从前他在剑池前打坐,是为了提醒自己这世上有失有得,万事万物,最忌贪得无厌。
如今瞧见那些剑,燕澜脑海里先蹦出姜拂衣那张明艳动人的脸。
燕澜从同归里摸出纸笔,然而抬头望月,这个时辰,她应该已经睡着了,又放了回去。
片刻后。
腰间的铃铛竟然出现了响动。
燕澜连忙取出宣纸。
姜拂衣歪七扭八的字“怎么样,见过你爹了吗”
燕澜望着这一行字,心道这莫非就是心有灵犀
他提笔回复“见过了,事情有一些复杂。”
此事最适合传音细说,但白鹭城距离万象巫实在太远了,传音符距离有限,且不清晰。
燕澜稳住心神,以工整的小楷娓娓道来。
姜拂衣等了很久,还以为他睡着了。
起身也准备去床上躺着,手腕上的铃铛终于颤动。
燕澜几乎写满了整张宣纸。
姜拂衣仔细看完,关于燕澜的疑问,她的脑筋也有些转不过来弯。
剑笙前辈有个五个月大就被封印的长子,她听凡迹星提过。
剑笙又说,漆下凡,占用的是他长子的肉身,他不想看他们兄弟相残,才将漆偷走扔掉。
但燕澜说,神族下凡只能投胎于胎儿。
漆不可能是他大哥。
然而燕澜又觉得,剑笙对漆确实有着一种很特殊的感情。
姜拂衣一头雾水,提起笔“我觉得你爹的说法合情合理,而你的判断,只是基于一本杂记,没准儿是你错了。”
燕澜过了一会儿才回复“可能吧,否则我无法解释父亲的反常。”
姜拂衣“你为何不直接问你爹”
燕澜“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会直接告诉我,他好像在等我慢慢发现,逐渐接受。”
姜拂衣“什么”
燕澜“我有个想法,我才是那个被凡迹星判断活不过一岁的大哥不只是运气,我的命,也是从怪物那里借来的。所以我命悬一线,绝渡逢舟才总担心我。”
姜拂衣并没有一惊一乍,顺着他的思路慢慢想“你是说,你后灵境的怪物,是你爹从五浊恶世里请出来,专门救你的有这种能借命的怪物”
燕澜“我不记得,但归墟志着重写了危险性高的怪物,甲乙丙级之后,记载的都比较简略。”
姜拂衣“有可能,所以那怪物才会说,他是为了守护你而生而且我与他接触,对他并没有厌恶的感觉。”
大概是自己总能从那怪物身上获得好处的原因。
燕澜“如果是这样,我后灵境的怪物是可控的,没有必须杀死的理由。那我父亲为何担心我们兄弟相残,要将漆扔了九天神族转世投胎,算是他的亲生儿子,为何要狠心扔掉”
姜拂衣冥思苦想,是啊,完全想不通。
两人讨论了半宿,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
姜拂衣已经在床铺躺下,铃铛再次轻微颤动。
燕澜“阿拂,你瞧一眼今晚的月亮。”
姜拂衣翻身,趴在床铺写“白鹭城今夜大雨,看不到月亮。”
今夜万象巫的月亮似银盘一般,悬挂在高空。
燕澜听着入夜的蝉鸣声,一股越来越浓重的孤寂感涌上心头。
本想着与她同望一片月,也算是与她相伴。
结果看到她的回复之后,燕澜忍不住笑了一声。
那抹奇怪的孤寂感一扫而空。
几日后。
藏宝阁的事情有着落了。
猎鹿暗中清点宝物,但还是走漏风声,窃宝者半夜时将一些宝物送了回去,因他修为高,又对藏宝阁极为熟悉,原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却恰好撞到大祭司。
被大祭司抓了个正着。
竟然是他们巫族负责管理藏宝阁的三长老。
且三长老对他的罪行供认不讳,说自己是贪图一颗延长寿元的丹药,才将宝物借给一位历练时结识的老朋友。
并不知道此人乃是纵横道的首领。
大祭司派人请了漆过去,要他亲眼看着巫族动用刑罚。
燕澜在寝宫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起身去往刑罚堂。
才刚迈出宫殿门口,剑池旁边,猎鹿闪身而出,躬身劝道“我族刑罚异常残酷,少君您不适合去。”
燕澜凝视他的面具,目光似要穿透面具,窥他此时的表情“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
猎鹿闷声道“罪证确凿,不知哪里奇怪”
燕澜指着大祭司所在的宫殿“大祭司很少走出殿门,大半夜的跑去藏宝阁做什么再说三长老,自从他的妻子和儿子故去,早将生死看淡,他要延长寿元的丹药做什么
燕澜扔下他继续走。
猎鹿再次绕去他面前,直接伸出一条手臂,强行将他拦下来“少君,有些事情我们知道,外人却不知道,唯有这样的处理方式,才能彻底撇清我们和纵横道的关系,让闻人不弃无话可说。”
燕澜寒声斥责“所以呢,为了堵住闻人不弃的嘴,我们就要将无辜的三长老推出来顶罪”
猎鹿道“这不是顶罪,三长老是为了我们巫族做出牺牲”
燕澜不知他为何能说的振振有词“那为何不努力去抓出真正的窃贼而是先想着推出一个人顶罪”
猎鹿解释“这个内贼咱们可以慢慢抓,私自处理。若是摆在明面上,内贼为了脱罪,或者他早被闻人氏收买,当着漆的面一通乱说,我们就会被闻人氏抓到把柄。大祭司没说过吗,闻人不弃比他的祖宗更有本事,稍有不慎,咱们巫族就会有灭顶之灾。”
燕澜想到亡族预示,又想到闻人不弃说会灭掉巫族的警告“再怎么样,也不能将三长老害死。”
“三长老是自愿为族献身。”
“那不是简单的献身,是要遭受万蛇啃噬,尸骨无存。”
猎鹿闭了闭眼睛,摘下面具,直呼其名“燕澜,形势严峻之时,你必须习惯这样的牺牲,你不是问我为何要和你抢少君之位我早说了你根本就不适合当这个少君,现在相信了吗”
白鹭城。
闻人府邸。
雨过天晴,院中石桌,凡迹星和闻人不弃分坐两边,煮茶喝。
凡迹星朝商刻羽紧闭的房门望去“三哥,确定不出来一起喝两杯咱们兄弟难得聚在一起,稍后去寻找封印地,又得好久不见。”
“三哥”
“三哥啊”
商刻羽忍无可忍“闭嘴”
凡迹星挑挑眉,暂且闭嘴,等他气消了再继续。
嗖
一道信箭飞来,闻人不弃扬手接住。
“呵。”闻人不弃看罢密信,又看着密信在指尖化为飞灰。
凡迹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怎么了,一副不屑的模样。”
闻人不弃嗤笑“没什么,万象巫的老把戏了。”
年轻时他也疑惑,先祖为何说抓不到证据,找个理由去攻打巫族,是不是为自己的贪婪贴金。
等闻人不弃和他们交手,才清楚先祖的无奈。
有些事情,明摆着就是他们干的,但他们每次都能洗干净。
凡迹星的脸藏在热茶升腾起的雾气里,笑道“你确定你对剑笙的猜忌,不存在偏见”
闻人不弃也端起茶“虽有偏见,但不影响我对巫族的判断。神族离开久远,他们已经不是从前的神族使者了,惯会以大荒怪物为武器,四处煽风点火,然后再出来灭火,趁机获得财富和声望。巫族下层或者不知,但巫族决策者,这几千年来一直都在走这样的路线。二十多年前封印大动荡,绝对是他们搞出来的。”
凡迹星凑过去和他碰了下杯“阿拂不是说了,魔神是巫族的叛族者,一个庞大的种族,难免会出几个败类,没必要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
“你说魔神”闻人不弃反而勾起唇角,“目前为止,我还真不知道魔神做过什么恶事,他会叛出巫族,没准儿是因为不愿意与巫族同流合污。”
凡迹星道“你这话说的离谱了,巫族那几个决策者,若真敢破坏封印,还敢点天灯请神下凡”
闻人不弃道“我一直不信他们点了天灯,我怀疑漆是神剑剑灵这事儿,压根就是一场骗局。他们动荡封印,引天灯示警,又假借神族之名,当着云巅君王的面,将漆托付给无上夷,日后那小子接管天阙府,掌控神都,操控云巅,全都不在话下。”
若是成了,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闻人氏。
闻人不弃打起精神,暗中去查,还派了天阙府的内应去接近漆。
但没多久,漆丢了,就此作罢。
前几日又听漆指认是剑笙将他盗走丢弃,闻人不弃只能说,巫族内部出现了争斗。
于是闻人不弃以姜拂衣父亲的身份,吩咐漆前往巫族,让他盯紧纵横道的事儿。
好让万象巫那几个老东西,体验一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且,姜拂衣被无上夷逼死这笔账,闻人不弃始终认为该算在巫族身上。
无上夷就是个迂腐蠢货,被巫族教唆和利用了。
凡迹星听这些勾心斗角听的头痛,摆了下手“你怀疑谁都行,不要怀疑燕澜。你不信阿拂的判断,也该相信我的眼光,他是个好孩子,你不要再阻碍他和阿拂了,也不瞧瞧这几日阿拂对你的态度。”
闻人不弃不认为自己有错“歹竹能出什么好笋,即使现在是个好孩子,将来也未必。”
凡迹星懒得再和他争辩,朝拱门张望“阿拂怎么还没回来”
他们还等着姜拂衣回来商量封印的事儿。
听说柳藏酒他们要回温柔乡,姜拂衣一大早就跑去医馆。
中午,和他们吃过饭,又送他们出城。
柳藏酒依依不舍给她一支令箭“有事儿记得联系我。”
姜拂衣接过手中,也给他一支自己的令箭,正好说话,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小石心人。”
姜拂衣吓了一跳“你是何人”
“绝渡逢舟。”
姜拂衣愣了愣,反应过来“您和我结契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燕澜将你从东海抱回来的时候,你不是昏过去了吗,我借口帮你把脉,其实暗中和你结了契约。”
姜拂衣无语“您和我结契做什么”
“指望你救燕澜啊,不想他成为下一个魔神,快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