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芬 作品

245 番外·末世十二 嘘有人在……

 


    “没有呀、”
 


    萨特垂眼,围领遮着下巴,哼笑一声,“身板小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怀姣抿了抿嘴没反驳他。
 


    ……
 


    再次集合的地点仍是一楼大厅,疗养院门外,夕阳渐渐落下。
 


    已经在这里仔细搜找一天的基地成员门围坐在大厅中间,各自皱着眉,极短暂地交流着所见情况。
 


    “一点古怪都没有。”
 


    “如果不是有些地方有明显拖行过的痕迹,这里甚至像是从来没人来过。”
 


    因为没有电,大厅中间点着火堆,夜晚降温之后勉强能为他们提供一些温暖和持续的照明。
 


    “所以才奇怪。上个队伍过来,不过三天,怎么也不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失联。”
 


    “那你觉得有什么,又是变异种吗?”
 


    “喂喂,变异种也不会聪明到躲着我们吧。”
 


    “而且能躲去哪儿,这里就五层。”
 


    “我听说,”有人语调顿了顿,“这里以前就关着些精神病或者怪胎,总不能说…变异之后,反倒有了智商吧。”
 


    “……比如?”
 


    “比如躲着我们,然后在暗处,盯着我们。”
 


    莫名其妙的荒诞猜测让周围极古怪地安静了一秒。
 


    透风的玻璃窗和铁门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们一行六七人,坐在郊区荒废疗养院的大厅中间,除了面前噼啪燃烧的小小火堆,周遭近乎漆黑一片。
 


    骤然而来的寂静和疗养院特有的阴森氛围,融合着黑暗,在明灭闪烁的火光中,仿佛要将所有人吞噬。
 


    二十四区的夜晚跟白天温差总是很大。
 


    怀姣感到有点冷,不知是那几人无端端的奇怪猜测,还是周遭温度导致的,他摸了摸有些起鸡皮疙瘩手臂,忍不住朝面前火堆凑近了些。
 


    “冷?”
 


    怀姣还没来得及摇头。问出这句话的人,已经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边拽过去了一点。
 


    怀姣歪斜着靠在了萨特的身侧。
 


    男人身上跟个火炉似的,异能者最为优化的体魄,让他们的身体能时刻保持着极高的热度。
 


    “作战服没法解开,”萨特偏着头,并没有去看怀姣,“我只穿了一件。”
 


    所以不能裸着。
 


    怀姣头歪歪搭在萨特肩膀上,他不知道萨特在跟他解释什么,只莫名感觉到身旁的人肩上肌肉很硬,像被点了穴一样。
 


    两人的动作并不小,火堆旁围坐的几个异能者,已经眼都不眨地将视线集中落在了两人的身上。
 


    怀姣被他们既惊奇又诧异的表情看得局促,正想坐起来。
 


    就在这时,极其突然的,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伴随着自身后黑暗深处突兀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灼热视线……
 


    如有实质一般,舔着怀姣裸露在外的后颈,缓慢往下,延伸到他发僵的尾椎。
 


    让怀姣只瞬间,浑身警铃大作。
 


    那是他一向准确的第六感。
 


    怀姣几乎寒毛倒竖地猛然转过身——
 


    “怎么了?”萨特诧异的声音。
 


    怀姣感觉有人在看他。
 


    可是他身后正背对着空旷的走廊。
 


    除了极致的黑,和偶尔晃动的白布窗帘,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
 


    “有、有……”怀姣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还在猛烈跳动着,但是他好像说不清楚,身旁萨特已经站起身,战术手电穿透性极强的白光笔直朝他身后打了过去。
 


    一眼望得到底的幽深过道,只有尽头墙壁上的玻璃画框,还挂在原处。
 


    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模糊反射着萨特的脸。
 


    “没有,你是不是……”
 


    “萨特、”怀姣打断了他。
 


    声音打着颤。
 


    像从哆嗦的齿缝间,硬挤出来。
 


    “之、之前,相框是歪倒的。”
 


    ……
 


    怀姣嗓音带抖的一句话,疗养院大厅中心,火堆旁的几个人,和他一样,几乎同时寒毛倒竖。
 


    萨特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战术手电的白光聚焦,集中点射在那幅方正摆着的相框上。
 


    那是一副极逼真的人物自画像,戴着顶稍有些歪斜的院士帽。
 


    他们现在才看清楚,人像
 


    “我去看看。”
 


    萨特毫不怀疑怀姣的话。好像是他的本能。
 


    手电筒的光距眨眼缩短,意味着男人已经朝那边走了过去。
 


    怀姣张了张嘴,想要叫住他……然而很快,萨特就已经站在了画像前。
 


    怀姣近乎屏息地抓住了自己的裤腿,眼看着萨特背对着自己,面朝着那副几乎与他同高的画框,轻微歪了歪头。
 


    “萨特……”
 


    怀姣不知道萨特看到了什么。
 


    因为也就是在那一个瞬间,一阵古怪的风刮过。疗养院的空旷大厅里,明灭闪烁的小小火堆,骤然熄灭了。
 


    “吱……”
 


    生锈的铁门,被风吹动的声音。
 


    冷风刮着怀姣隐隐渗出汗的额头,让他浑身动弹不得地,直直盯着不远处,突兀敞开的疗养院铁门。
 


    “嘘——”
 


    他们都听到了脚步声。
 


    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