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自爆?
眼前年轻人年纪轻轻,官居七品,实力高强,也是姓梁……
嘶!
怪不得梁渠当时一口否决!
明白了!
他全明白了!
事主啊原来是!
不过得是多漂亮的小妾,能让沙河帮遭此剧变也要纳啊?
红颜祸水!
卢新庆觉得那小妾必然要比黄花乡里五两银子一位的好看一百倍!
陡然挖出了梁渠秘密,卢新庆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暗爽和畅快。
他挺胸拔背,抬头遥望。
沙河山啊沙河山,山上有个沙河帮。
沙河帮,沙河帮,我们要去……沙河帮?
等等,沙河帮?
那不是生死仇敌?
卢新庆回忆起处境,浑身一颤,冷汗止不住地倾泻。
“江运茶馆,名字倒不错。”
梁渠上到半山腰,抬头看匾,余光瞥了一眼冷汗津津的卢新庆。
自上山起,他的耳识法一刻不停,听到最多的就是身后的卢新庆。
紧张,激动,狂喜,再害怕……内心戏丰富的不行,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理会,梁渠迈步走进茶馆。
潮水般的喧嚣涌了出来。
整个前厅当真是个茶馆模样,分上下两层。
上层大多在吃早茶,闲聊。
下层多是打牌,赌博,有打马吊牌的,也有玩骰子的,还有三个帮众在花坛角落站桩。
但是仔细体会,能发现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不弱的实力,至少三关以上!
沙河帮似乎没有因为梁渠的到来掀起波澜,然而当梁渠迈过几张茶桌,立即感受到无数目光朝脊背汇来。
梁渠泰然自若,迈着四方步越过前厅,径直来到中堂大厅,挂着聚义牌匾的聚义楼。
卢新庆紧盯住梁渠的脚后跟,亦步亦趋不敢回头,嘴唇发白,后背发痒,满脑门子热汗。
大厅内正前方挂着三块匾额。
左边白底,写上“正大光明”。
右边黄底,写上“义气千秋”。
中间红底,写上“天地君亲师”。
然三块匾额下的牌位,则是供奉历代沙河帮帮主。
楼上楼下目光汇来,紧盯住二人一举一动。
梁渠权当没看见,于大厅正中间找个位置坐下,放下伏波,长弓。
卢新庆一脸懵逼,慌忙低声提醒:“大人,上香,上香啊!”
梁渠置若罔闻,他掏掏衣兜,扔下几枚铜板,等伙计上茶。
好不客气!
一时间,整个前厅,大厅忽地从绝对的喧嚣变成绝对的安静,静得人心里发凉,发慌。
尘埃飘落在卢新庆瘫软的肩头,他哆哆嗦嗦地对牌位拱拱手,站到一旁。
倒茶伙计从没见过这等仗势,瞥一眼角落里的连敬业。
连敬业思虑一番,悄悄点头。
“客人,茶来了!”
伙计甩上白巾,端起茶壶上茶。
白雾升腾,茶香四溢,倒是好茶。
梁渠闻了闻,没听出伙计的心虚,掀开茶盖,当着所有人的面端起来就喝。
赶了一天的路,确实渴。
“不,不能喝啊!”
卢新庆呼吸一滞,脑门汗如雨下,浑身抖若筛糠,脑袋埋得像只鹌鹑。
按照规矩,第一步不上香已是退让,第二步还……
昨晚说好的懂了呢?
卢新庆心中狂嚎。
几个沙河帮高层眉头一皱。
接连两次不给面子,未免太过猖狂。
到底是谁在求人帮忙?
见到高层们皱眉,前厅二楼上吃早茶的帮众悄无声息地站起,底下帮众也是不知不觉间靠上立柱。
越来越多的帮众从四面八方出现,若有若无地包围住聚义楼。
所有目光汇聚过来,恍若有实质般的重量,压在卢新庆脆弱的脊背上,越压越低。
梁渠放下茶盏。
“老卢。”
卢新庆低头数蚂蚁。
“老卢!”
“在在在。”卢新庆差点从位置上蹦起来,“大……大人何事吩咐。”
“你说,为什么有人喜欢说切口,搞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切口即黑话。
卢新庆觉得里面有坑,实在不想跳,但又不得不跳。
“小,小的不知。”
“因为那些人需要这些切口,来弥补自己地位上的不足。”
卢新庆一愣。
“说白了,越什么都不是,越爱用切口。”梁渠抿一口茶,“如此一来,方能给自己待的烂圈子筑起一道高墙,让墙外面的人羡慕。”
砰!
茶碗砸于石幔上四分五裂。
连敬业怒不可遏。
“大人未免欺人太甚!”
此言当真是戳中沙河帮痛点,把众人引以为傲的说话方式贬的一文不值,在场众人焉能不怒。
“河泊所欺人太甚!”
“好大的官威!”
“滚出沙河山!”
“没有船借给你!”
“听上去,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大人还是莫要为难我沙河帮的帮众了。”
说话的声音并不多么响亮,甚至显得老态,却在一瞬间压过了聚义楼中的喧嚣。
连敬业等人接连起身。
“老大!”
“帮主!”
“帮主!”
一道道恭敬的称呼中,程崇提着一块牌位,从廊道内缓步走出。
梁渠上下打量:“阁下是沙河帮帮主?”
程崇面色平静。
“不错,老夫正是沙河帮帮主,也是摧毁丘公堤之人。
大人想必,找了很久吧?”
鸦雀无声。
此言一出。
不止是梁渠,连沙河帮自己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