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危险的信号
“我们对这种浮空生物某些样本的研究也指向了另一个闻所未闻的思路,那就是它们在很久以前可能并不是异虫的一员。”
“你的意思是这玩意儿跟其他异虫原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不同的生物?”雷诺插了一嘴。
“是的,海德拉刺蛇与跳虫也属于完全不同的生物。异虫的基因序列杂乱而无序,仅海德拉刺蛇身上的就拥有七八种不同物种的器官和基因序列,一些族系和亚种的身上甚至还有科普卢星区中生物的基因,而跳虫身上的DNA来自于更多不同的生物。”布罗瓦说。
“也就是说,异虫一直在吸收和同化其他物种,汲取它们所认为的优秀基因。比方说,它们完全可以为一只科普卢角蜥安上膜翼与坚实的鳞爪,构造出一头恶龙。”
“那么异虫的身上是否拥有人类的基因,毕竟它们也接触过人类。”阿克图尔斯心中早已沉寂多年的好奇心再一次地被挑动了起来。
“就现在接触到的异虫样本来说......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布罗瓦回答说。
“也许它们只是单纯的看不上人类的基因,因为我们菜得要命。”雷诺耸了耸肩,没有意识到自己随口说出的话可能更接近于事实的真相。
“真是怪物......真不敢相信边缘殖民地的人怎么能够对付得了这种生物。”他感叹说。
“在对异虫的研究上,我们还是在起步阶段。小心这些怪物,它们的智慧也许还远超我们的想象。”奥古斯都忽然摆了摆手,招来正在处理残局的法拉第下士,告诉他自己正准备离开这里。
其他人都能够感受到奥古斯都并不是很满意,当然,没有任何人会在一只海德拉刺蛇把昂贵的实验器材捣成碎片以后保持愉悦的心情。
“对了。我听说你们还抓到了一个星灵。”阿克图尔斯并不准备就此离开。他只是把星灵当作笼子里的野兽,极度地厌恶其他的外星种族。
“是的,那是我们在拜舍尔俘虏的塔达林星灵,我记得他就被安置在这里。”奥古斯都本来正准备离开,听到阿克图尔斯的话也就停了下来。
“你要去看看他吗?”
“这正是我返回尤摩杨的原因之一。”阿克图尔斯冷灰色的双眼中闪烁过晦暗的神色:“我手下的一支采矿小队在一个遥远的世界失踪了,而后数个前去寻找它们的救援小队也杳无音讯。”
“我怀疑是塔达林星灵干的。”他说。
“我手中并没有军队,不敢孤军深入。”
“未必就是塔达林星灵干的。”奥古斯都摇了摇头:“据我所知,塔达林星灵只是星灵这个种族的一个分支。”
“那个失落的世界叫什么?”在跟阿克图尔斯走向科考站其他区域的路上,奥古斯都问对方说。
“最初的编号是N-212,是我们从尤摩杨出发以后抵达的第212个星系,位于西格玛象限。”阿克图尔斯回答说。
“也许那个塔达林星灵会知道那颗星球的名字。”奥古斯都听到西格玛象限这个词,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但即使是这样,他加快了脚步与阿克图尔斯穿过科考站的回廊去寻找那个塔达林星灵,留下布罗瓦和他手下的人来收拾残局。
在路上,阿克图尔斯有谈及了自己在探索科普卢星区之外世界的一些遭遇。
大致上都是在寻找罕见的阿迪恩水晶矿脉与高能瓦斯资源的冒险,所遇到的一些值得让人精神一振的事情不过是遭遇了几伙海盗,偶尔会在某颗星球上挖到某种已灭绝的史前生物化石。
“我给瓦伦里安带回来了一些礼物,他喜欢外星人和挖掘化石。”阿克图尔斯难得地流露出温和的情绪,而在外人看来,他总是对严厉地教育自己的儿子。
提起自己的儿子,阿克图尔斯又看向旁边的吉姆·雷诺,因为他听说对方的妻子不久前刚刚生下了一名具备灵能潜质的孩子。
“吉姆,约翰的灵能测试结果怎么样?”
“初步测试是8级,而且可能还要更高。”雷诺倒是一愣:“说实在的,我宁可约翰只是一个普通人。”
“约翰毕竟还只是个婴儿......瓦伦里安倒是就跟你以前一样,向往星空和未知的事物。”奥古斯都点头说:“等你长大以后,阿克图尔斯,你反而不在乎这些事情了。也许瓦伦里安更适合去做一个考古学家。”
“不可能。”阿克图尔斯顿时不乐意了:“蒙斯克家的人怎么能去做考古学家?”
“不行。我终有一天会老去,必须要有一个继承人继承我的事业。”他断然拒绝的语气就与当年安格斯拒绝他参军时的如出一辙。
到头来,阿克图尔斯逐渐地变成了一个他年轻时所憎恨的人——一个以大家长的权威划定子女未来道路的人。
“看来你是什么都不懂啊,我的哥哥。”奥古斯都摇摇头说。
“考古才是星际中最有前途的职业。”他笑着说。就人类而言,最大的遗产一直都在太阳系。
“......”阿克图尔斯愕然无语:“文物能有什么价值,除非它们能用在炮弹和战舰上。”
“你对瓦伦里安的教导可完全不是想要他成为什么考古学家......也多亏了你,就凭朱琳安娜那套温和的教育方式,瓦伦里安只会成为了一个浪漫主义诗人而不是一个蒙斯克。”
“我只是教导他要坚强。”奥古斯都说。
“瓦伦里安已经十岁了。”这时,奥古斯都忽然想要为自己可怜的小侄儿说几句好话:“我们不能再让他穿裙子了。”
“我差点忘记这件事了。”阿克图尔斯说:“可是你直到十六岁还在穿裙子,经常打扮得像个女孩。”
“别提这事儿。”奥古斯都耸了耸肩,没有逃避现实:“我只是觉得穿裙子很舒服。这件事,你至少占三分之一的责任,因为那个时候你总是在笑,根本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