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经过余鹤两天的努力,那些整整齐齐码在快递箱里猫爬架配件,变成散落在地上、扔得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配件。

    如果再不申请傅云峥的帮助,那这个猫爬架估计今年内是用不上了。

    余鹤哥俩好似的揽起傅云峥的肩,把傅云峥往楼下带:“傅老板天资聪颖、心地善良,不会不帮我吧。”

    傅云峥客气道:“能够为余少爷效劳是我的荣幸。只是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余鹤也一本正经:“请讲。”

    傅云峥和余鹤并肩迈下台阶:“你当时不是说,等小野猫的前爪好了就放生吗,这会儿怎又买了猫爬架回来,还悄么声地自己鼓弄好几天。”

    余鹤:“”

    傅云峥斜觑余鹤,调侃道:“怎么,放生的时候带着猫爬架一起放吗?”

    余鹤悄么声鼓弄好几天就是担心傅云峥知道后揶揄他!

    结果还是逃不过!

    他就是养无情小野猫养出感情了,不舍得放生了,怎么了?

    余鹤和傅云峥并肩转过回廊:“傅老板,有些话咱心里知道就行,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我觉得很有意思啊。”傅云峥慢悠悠转进一楼的猫房,坐在小板凳上捡起箱子里的图纸,装作恍然大悟地模样:“哦,原来余少爷又不舍得放生了,还巴巴地买来十三层的大猫爬架,给这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余鹤替小野猫解释道:“它妈妈把它带走的时候它还太小了,那回也不能怪它,你看它现在跟我多好。”

    小野猫正在飘窗上翻着肚皮晒太阳,听到动静动动耳朵,四仰八叉的伸了个懒腰,仰头看到余鹤后翻身起来,颠颠地小跑过来蹭余鹤的裤腿。

    余鹤俯身把小野猫扛在肩上,威风凛凛地像是扛着只召唤兽。

    余鹤对傅云峥说:“看我大猫儿。”

    傅云峥:“猫儿是什么东西?”

    余鹤抱着猫满屋走:“它是我的猫儿子。”

    小野猫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附和。

    余鹤双手卡在小野猫前爪下,举小狮王辛巴似的把小野猫举起来,好像小猫叫一声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很惊喜地说:“哎呀,我们小野猫还是个小夹子呢。”

    傅云峥把满地七零八落的木棍按大小分组:“挺好,那你给他取个名吧,天天小野猫小野猫叫,它现在不是有家了吗?”余鹤不假思索:“那就叫余小野吧。”

    傅云峥拧螺丝的手微微停顿:“猫还有姓?”

    作为国内数一数二豪门的傅家掌权人,傅云峥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媒体关注,每次出席活动,别说是傅云峥穿什么衣服戴什么表,就连一颗小小的袖扣都营销号去扒价值几何。

    他家养的猫更是个小网红,经常在大网红余鹤的直播镜头中出现,网上已经有很多评论在说,投胎不如这只猫投得好。

    如果有人问他家猫叫什么,回答‘余小野’真的很奇怪,好像真是他俩生的猫儿子一样。

    傅云峥婉拒道:“就叫小野吧。”

    余鹤:“嗯?你不希望它姓余吗?那姓傅也可以。”

    “”傅云峥沉默一会儿:“还是姓余吧。”

    傅云峥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放着满邮箱的合同不审,要在这儿和余鹤讨论一只猫该跟谁姓这个问题。

    还是赶紧把猫爬架装好,回去把合同审完是正事。

    组装猫爬架对于傅云峥而言很简单,最浪费时间的部分就是把余鹤弄乱的木棍归类,两米多高的猫爬架展露雏形,只剩下一些猫窝、秋千、吊床和一些玩具没有装上去。

    傅云峥捡起地上的一捆麻绳:“这是干什么用的?”

    余鹤接过麻绳拆开,往猫爬架上绕:“哦,这个绑在柱子上就是猫抓板,给小野猫磨爪子用的,给我,我来缠。”

    傅云峥起身把小板凳让给余鹤,另外拿了秋千挂在猫爬架上。

    余鹤半蹲在地上缠麻绳,不小心被麻绳上的毛刺扎到,理捋麻绳的手登时一顿。

    木刺和A4简直是人间两大刺客,潜伏在人们身边不经意地搞突袭。

    忽然一下过来,伤口不大,但真的很疼。

    非常讨厌。

    余鹤低头挤手指上的血,一边挤一边叫傅云峥。

    傅云峥回头看余鹤:“怎么了?”

    余鹤食指上挤出个殷红的血珠,他把血珠展示给傅云峥看:“扎手了。”

    傅云峥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蹲在余鹤对面。

    “我看看。”傅云峥握着余鹤的手放到阳光下查看:“里面扎毛刺了吗?”

    余鹤委委屈屈:“不知道。”

    “被麻绳扎一下也能委屈成这样,娇气。”傅云峥轻笑一声:“一边去吧,我来弄。”

    余鹤举着手:“那我的手怎么办?”

    傅云峥认真道:“给你找个创可贴?”

    这是一个创可贴的事吗?

    余鹤很不开心地收回手:“电视上不是这么演的。”

    “电视上怎么演的?”傅云峥问。

    余鹤把指尖含进口中,用牙咬住伤口边缘,挤出伤口里被污染的血。

    余鹤说:“主角要是不小心扎了手,另一个主角会把他的手含进嘴里吮血。”

    傅云峥很真诚地向余鹤提议:“你真的应该少看些电视,咱俩过日子怎么可能什么都电视里演的那样还有你看得真的是被扎了手,而不是被毒蛇咬了或者被毒箭射中之类的吗?”

    余鹤很笃定:“就是普通的扎手。”

    傅云峥非常诧异:“我那个年代看的电视剧,至少还会为吮血情节设计个合理的逻辑链,现在的电视剧都不需要了吗?”

    余鹤把手指放到傅云峥嘴边:“不需要,你快点。”

    傅云峥笑着摇摇头,张嘴将余鹤的食指含进了口中,他用牙轻轻叼着余鹤手指,舌尖在余鹤指尖一舔。

    同时抬眸看向余鹤。

    余鹤另一只手中握着的麻绳‘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傅云峥的长眸里写满了余鹤读不懂的情绪,余鹤也不需要读懂太多,他只需要知道傅云峥这个眼神是在勾搭他就可以了。

    绝对是在撩他。

    余鹤手也不疼了,猫爬架也不想搭了,只想回楼上和傅云峥好好讨论一番‘吮血’的电视剧剧情接下来该如何发展才合理。

    傅云峥吐出余鹤的手指,拽着余鹤的手走到阳光下,一本正经:“肉里好像扎刺了。”

    余鹤:“???”

    余鹤大为震惊:“你舔我手指头是用舌头找刺儿呢?”

    “不然呢?”傅云峥对着光细细端详余鹤的手:“就是扎刺了,你自己挑出来吧。”

    余鹤心说我以为你在撩我,结果你就跟我说这个?

    真的是他想多了吗?

    余鹤迷迷糊糊地取来医药箱。

    麻绳上的毛刺极细极软,镊子夹不出来。

    余鹤便又换了根细针去挑,然而左手到底不如右手灵活,余鹤挑了会儿挑,得眼都花了也没挑出来。

    他把针递给傅云峥:“你帮我挑吧。”

    傅云峥看着余鹤手中的针:“你晕针,我怎么帮你挑。”

    余鹤闭上了眼睛:“我不看。”

    傅云峥从余鹤手中拿过针,握着余鹤的手低下头,又用舌头舔了舔余鹤食指确定毛刺的位置。

    感觉到手指上的濡湿温热,余鹤偷偷睁开了眼。

    阳光落在傅云峥发丝上,闪动着细微的光。

    针尖特别亮。通常情况下,看到有人握着针,余鹤就应该头晕了,然而此刻,也许是傅云峥垂眸含着余鹤手指的场景太过温柔,这份灿烂的温柔抵消了针尖的锋芒。

    大概是以为余鹤闭着眼看不到,傅云峥脸上的神情很真实,没有丝毫隐藏。

    粉红色的舌尖探出些许,落在余鹤食指上。

    傅云峥剑眉微蹙,很认真地感受毛刺扎进去的位置和深度,这专注的程度不像是要挑出一根不起眼的毛刺,倒像是准备拔除什么深入骨髓的顽瘴痼疾。

    只要是发生在余鹤身上的事情,傅云峥一直都是这样慎重。

    余鹤默默地注视着傅云峥,心中的满腔爱意难以遏制,汹涌而出。

    直到傅云峥举起针靠近余鹤的手指,余鹤才再次闭上眼。

    在做了充足准备的前提前,在亮堂的地方挑出一根刺很容易。

    余鹤才闭上眼就听到傅云峥说。

    “挑出来了,我看看还有没有。”

    傅云峥再一次凑向余鹤的手指,用柔软的舌头检查食指上的刺是否已经完全取出。

    余鹤缓缓收回,沉声问:“还有吗?”

    傅云峥低头收拾医药箱:“应该没了。”

    拇指上还残留着温润的触感,余鹤喉间一紧,谎话张口就来:“还是疼。”

    傅云峥皱起眉,拉过余鹤的手在阳光下查看:“哪儿疼?”

    余鹤抬起食指,放到傅云峥唇边,犹豫了半秒,受到蛊惑般将手指按在了傅云峥的嘴唇上。

    傅云峥不知道余鹤在说谎,又被骗着伸出舌头舔余鹤的手指。

    这一次,余鹤感觉全身的血都朝他指尖涌了过去。

    余鹤喉结上下滑动,用食指拨弄着傅云峥柔软的舌尖。

    傅云峥狐疑地抬起头:“?”

    余鹤星眸中燃烧着炽烈明亮的欲望,连日光都无法与之争锋。

    傅云峥也是从余鹤这个年岁过来的,他很快读懂了余鹤的眼神。

    指甲在敏感的舌头上轻抠,带来一种刺激的痒。

    傅云峥吐出余鹤的手指,哑声说:“别玩了。”

    余鹤欺身向前,单手扣在傅云峥脑后。

    他沉溺于傅云峥舌尖柔软的触感,坚持用拇指摩挲着傅云峥的嘴唇,耐心十足,也不强迫,执着地等待傅云峥回心转意,再一次把他的手指含进去。

    傅云峥拗不过余鹤。

    无论什么事,只要余鹤足够坚持,总是能成。

    傅云峥从来舍不得余鹤失望。

    余鹤觉得自己坏透了,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仗着傅云峥对他没有底线地偏纵,欺负傅云峥。

    余鹤眼神微暗,将傅云峥按在飘窗边狭窄的台子上,吻了过去。

    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施展起来非常困难。

    傅云峥轻喘着推开余鹤:“回楼上,猫还在。”

    余鹤微微侧头,随手把一个小球丟到小野猫身上,把瞪着眼看他俩接吻的猫赶出了猫房。

    这回可以办正事儿了。!